瞬间,神族的阵型被扰乱,众神使四处逃窜,已无章法。
砰!砰砰!
紧接着,又是两团烈火砸下,金羽殿门口的十道杀阵,不攻自破。
几乎是顷刻之间,全然乱套。
玄羽都傻眼了:“你们慌什么?快、快动手,鬼军来了,鬼军来了……”
砰——
“啊!”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凌空的掌风掀翻出去,落地,吐血。
这力量……
强悍而又熟悉,令他心生恐慌。
这是?
望着那对面越累越近的鬼军,中军之中,那抹飘摇的红衣显得格外刺眼。
“鬼、鬼神!”看见鬼神,玄羽都吓破胆了。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
还是快跑吧!
大脑一片空白,玄羽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掉头没命般往反方向跑。
再不跑,死路一条!
墨辞亲率着鬼军,碾破金羽殿城门,长驱直入,一路厮杀,万夫难当。
不一会,金羽殿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宫殿倒塌的倒塌、烧毁的烧毁。
短短三个时辰,堕落成一片火海,神军三军被破,残军落荒而逃。
火势漫天,宛如地狱之光。
金羽殿,彻底沦陷。
玄羽无处可逃,挨了墨辞一剑,吐血重伤,被逼到了角落。
还是昭夜、少清和暮景及时出现,豁出性命才救他离开。
差一点,四个半神都没命了。
一夜之间,金羽殿化作一座废墟,墨辞心里的怒火,才消散了十分之一。
不过,他不会放过玄羽的。
死也不会!
……
吃了大亏,玄羽等人退守至月神殿,皆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鬼神是疯了吧。”少清叹息道,“真不把我们当自己人了啊?今日对金羽殿,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之前那些星君、神官的府邸,墨辞只是派鬼军占领,让神使降服。
虽然过分,倒不至于令人发指。
可这次……
金羽殿的神使,墨辞几乎一个也没放过,全部屠尽了,还对少帝下了杀手。
现在,少帝还重伤昏迷着。
这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嗯。”暮景点了点头,“我倒是觉得,鬼神对我们都没有特别大的敌意,唯独少帝不同。”
“为何?”
“鬼神与少帝的关系,本就不太好,兴许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误会积压在鬼神心里,被邪魄无限放大,自然会生出恨意。”暮景猜测道。
“有这个可能。”
“那现在怎么办?”少清不安道,“要是都像今晚这个进攻法,要不了三天,根本等不到帝君出关,咱们全都死了。”
半神如何跟神灵抗衡?
他们就是绑在一块,也扛不住墨辞一掌的!
这还怎么玩?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昭夜翻了他一个白眼,道,“大不了,跟鬼军拼了!”
少清欲哭无泪:“可咱们打不过他啊,难道,我们想抓鬼神,只能借助御神阵了?”
“目前看来,的确如此。”
不借助御神阵,他们的胜算等于零。
“御神阵没那么容易,这段时日,我们需要先拖延着。”暮景提议道,“你们看,我们与鬼界下和书,暂且休战如何?”
“休战?”
“嗯。”暮景点了点头,“都是自己人,再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说的容易。”昭夜却不苟同,“怕只怕,鬼神不会同意休战。”
今夜,鬼军打得这么凶,显然是不把他们当作自己人了。
休战……能行吗?
“试试吧。”少清无奈道,“能休战,是再好不过了。”
战争,是他们都不希望看到的。
“嗯。”
“我立即书和战书,今日就给鬼神宫递去。”
“好。”
……
鬼界。
前夜,墨辞给她渡了许多灵力,加上有鸿蒙圣火在,一夜间,她伤势便恢复了五六成。
总归,能动弹了。
再次苏醒,已是清晨,晕乎乎睁了睁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坐在榻边的红衣男子。
九歌……
原来是他,一直都在。
不,也不对。
他中途好像离开了一会,不过很快就回来了,也不知去了哪。
虽然她昏迷着,但九歌在或者不在,她竟然都能感应到。
此刻,墨辞正在听鬼使汇报着什么,故而并未发现,榻上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神上。”
鬼使将和书双手呈上:“这是月神、战神、妖神以及少帝共书的和战书,请求与鬼界休战,您请过目。”
“不必了。”他懒得看。
“那……”
刷——
墨辞抬手,一道灵力将那封书信召于掌心,“哧”的一声,熔为灰烬。
他看都不用看,甚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书信上写了哪些内容。
无非是劝他,回头是岸。
未经他人苦,怎劝他人善?
无稽之谈罢了!
“神上。”鬼使又请示道,“那来的神使……”
“斩了。”
“是。”鬼使退下去了。
这时,墨辞才听见耳畔的动静,恍然回过头来,便见月浅璃苏醒了。
“别动,你想伤口崩裂吗?”伸手轻轻按住了她,声音较之前温柔了许多。
月浅璃便没再动弹。
他才又问:“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墨辞没好气道:“你是哑巴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九歌。”她开口了,嗓音有些嘶哑,“你有没有受伤?”
“我……”
墨辞又被这话感动了一下。
这丫头,自己都伤成这样了,醒来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关心他。
“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
“那点爆炸本就伤不了我性命,倒是你,是疯了才觉得自己能救我?”
“我……”
“你拿什么救我?拿你这瘦弱的小身板?还是拿你这条命?”墨辞的言辞中,满是担忧,“救别人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下你自己的安危?你这小命若是折了,值当吗?”
“值当!”
“真是疯了。”
“我舍不得你受伤,一点也舍不得。”这是她的心里话。
“那你就舍得自己受伤吗?”
“在我心里,你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包括我自己的性命。”她声音小了许多。
但,也认真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