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
哐!
长珠公主大力地推开了柴房的门。
腊梅慌乱地看向门外,看见长珠公主恨意滔天的神情,眸子一转心里便有了数:“长珠公主,死村姑嘴硬的很,到现在都不肯承认折磨江老太太!”
长珠公主闻言,看向了地上脸色惨白的白芊芊。
肤若凝脂脆弱的几近透明吗,凭添了几分易碎孤品的矜贵。
偏野乡村,竟能养出这样的女子?
一道身影掠过,司空净尘一把掐住了白芊芊纤细的脖子,仿佛稍稍用力便能掰断:“你可以陪葬了。”
白芊芊苍白的脸色迅速涨红,被掐住的喉咙,火辣辣的痛。
她撞入他阴冷的墨眸,彻骨的寒意从四肢蔓延到心口。
他憎恶她入骨!
宁愿让她给江老太陪葬,也不愿会相信她会医术!
他不会求自己,而且这里每一个人都想她死!
但,她想活着。
“我……能治……”干涸的唇,倔强地开合着。
只有活着,今日之苦,他日才能百倍讨回。
长珠公主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嗤道:
“你以为,你身上流着医圣的血脉,便会医术了?!”
白芊芊桃花眸里漆黑如墨,沉静而又骄傲:
“若是治不好,让我陪葬便是!”
司空净尘如寒潭的眸子,森冷地紧锁着她。
好半晌,司空净尘眸子深沉意味不明,缓缓开口:“陪葬你不配!治不好本王便将你千刀万剐!”
瓷白的肌肤,衬得她一双桃花眸,越发妩媚潋滟。
死到临头,竟还不忘记勾引他!
司空净尘强烈的恨意,让白芊芊倍感无力,就算亏欠也是原主,她从不欠他什么!
既然他百般折辱自己,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想到这儿,便要抬手,用插在指腹里的绣花针去刺司空净尘的死穴。
但,司空净尘先她一步,嫌弃地将她甩在地上。
啪!
白芊芊没了支撑重重地跌坐在地。
劫后余生,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片刻,她气若游丝的声音里异常嘶哑:“好。”
简练得,如同黑白分明的桃花眸,尽管狼狈,却依旧沉静而又自信。
“净尘,这丫头在偏野乡村长大,她的鬼话你也信?!”长珠公主难以置信地问道。
下一刻,白芊芊平静无波地拔掉了十指里的绣花针,站起来虽然吃力,但是脊背依旧笔直,像极了暴雪中傲然盛开的红梅。
司空净尘眼底划过一抹震撼,他从未见过这样倔强,而又坚强的女子。
一刻钟后,几人回到了欢膝园。
吱呀——
李嬷嬷这才认出白芊芊,眼底划过了一抹惊讶。
白翩翩看见她除了脸色苍白一些,浑身竟没有一点伤。
走起路来,还多了一抹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风情,心底顿时怒意翻滚。
她心中的怒意隐藏的极好,秀美的脸上尽是天真:“芊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尽力了,可是没能治好……”
白芊芊也不等她说完,自顾地坐在了江老太太身侧,如玉的五指娴熟地搭在江老太太的脉搏上。
白翩翩虽然医术不精,但自幼在药王谷长大,眼界还是有的。
看着镇定自若的白芊芊,唇角嘲笑的弧度,瞬间紧张地轻抿着。
她……不会真的能治好江老太太吧?
祖父说过:诊脉论证,没有个十年是出不了师的!
更何况,她才回药王谷几年?
“我好不容将之前阳虚阴亢的药给催吐了出来,是哪个庸医又给她灌了一碗?!”白芊芊潋滟的桃花眸,淡淡地扫了一眼众人。
“芊芊,你恨我也就罢了,怎么能诋毁祖父的方子?”白翩翩脸色微僵却故作镇定,水眸溢满了无辜,若有似无地偷看着司空净尘。
司空净尘没有半分情绪波动,只是深深地盯着白芊芊。
白芊芊莫名地读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
若是治不好,当场便活剐了她!
即使看不惯他高高在上,但是在她命悬一线,也只能忍了,“若是想要江老太太的命,还请各位出去,不要打扰我给江老太太治病。”
白芊芊头也不抬:“针灸包借一下。”
“没教养的东西。”长珠公主凤眸喷火,看她越发的不顺眼。
白翩翩故作落落大方地递出针灸包,眼底虽闪烁着委屈的泪,却故作懂事地扯着唇角:“义母,只要芊芊能治好江老太太,翩翩什么都不介意的。”
白芊芊瞥了一眼司空净尘:“治不好你剐了我,但,现在请将所有人请出去!”
说这话时,她针灸的动作行云流水。
司空净尘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就是医圣也没这样娴熟吧?
心底虽然震撼,但面上没有显露半分。
他收回冰冷的视线,率先出了房门。
“净尘,你看她这什么态度?”长珠公主一脸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