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梗着脖子拒绝:“老子不同意!你这女人心肠真是歹毒!害死了我娘,还想让她死后不安宁!”
“难道不是因为心虚,怕长寿星检验出你娘是中毒身亡,而非本王妃的药吧?”白芊芊一语捅破了王二麻子那点小心思。
“你……胡说八道!”王二麻子说着,无赖地挡住了棺材:“总之,谁也不能打扰我娘。”
“你若真在乎婆母的安宁,又怎么会拉着她的尸身来王府闹腾,早该入土为安了!”李嬷嬷催泪一针见血。
被她叫来的婆子和夫人也纷纷怒骂斥责着:
“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老嫂子人都死了,还要继续被畜生利用!作孽啊!”
……
王二麻子本就是泼皮无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连看热闹的百姓都看不下去了,齐声道:“报官!报官!报官……”
这畜生简直做贼心虚!
许汤汤见状,上前一把刚想将王二麻子扯下来。
刺啦——
一不小心扯掉了他身上的粗布衣裳,放在里怀的碎银子“哗啦啦”再次洒了一地。
他犹豫地看着地上的银子,又戒备地瞅了一眼老寿星。
白芊芊一眼瞧见了他后背的抓痕,扬声:“不需要验尸,也能证明你是凶手了!”
“别以为你是豫王妃,便可以颠倒黑白!”王二麻子梗着脖子。
许汤汤这次,像捏小鸡仔儿似地,将瘦弱的王二麻子拽了下来。
“你说谁呢?”大眼睛瞪得溜圆,杀气腾腾:
王二麻子欺软怕硬,缩了缩脖子,音量都弱了几分:“你、你们仗势欺人!”
“你们难道是想屈打成招?”百姓中忽然有人帮腔。
拎不清的百姓顿时附和:“就是!”
百姓们虽然不喜欢畜生的王二麻子,但是对这些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情绪便多了几分嫉妒的敌对。
白芊芊笃定地开口:“王二麻子身上的抓伤,便是他弑杀亲母的罪证,定是老人在她灌药时,毒性已经发作痛苦时抓伤的,再看血还未凝滞,可见老人刚死不久。”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他身上的抓痕,伤口竟然还渗着血丝!
白芊芊看向了李嬷嬷:“昨日,你何时与婆母服用了本王的药。”
李嬷嬷回忆着:“是昨日未时,而且王府里许多下人喝了都没有事,老奴才自作主张从王府里带走一小罐,与婆母、虎哥一起服下。”
“从昨日服药到现在巳时,将近12个时辰才发作的只有慢性毒药,死相必不会这么痛苦,只有急性的毒药,短时间内痛苦至极,才会挣扎得折断了指甲。”
众人闻言再次看向了棺材里的老人,指甲果然如豫王妃所说。
王二麻子看完,心凉了半截,却仍不死心:“这、这些都是你瞎猜的!”
无知真是可怕,既然要栽赃她,逼她就范,就不能走点心吗?
白芊芊打了个哈欠,语气笃定:“死人的血很快便凝血,而老人指甲断裂的伤口血还未完全凝血,可见老人死亡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
“这位姑娘说得不错!”长寿星满是欣赏地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道:“有天分,要不要拜老朽为师?”
空气瞬间凝滞,似有一群乌鸦尴尬飞过。
许汤汤轻咳一声,尴尬地提醒:“长寿星,芊芊姐是豫王妃!”
长寿星宛若未闻,执着地看着白芊芊,在等她的答案。
白芊芊却觉得这老头天然呆得有几分可爱,恭敬道:“老人家,拜师的事咱们晚点说,还得请您亲自出手。”
必须速战速决,解决王二麻子这个搅屎棍,正好趁着他闹出的这动静,公布无症状鼠疫的事。
之前不公布,是为了在没确诊前,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而现在已经确诊公布在即!
老寿星一眼便看出,她眸底凝重之色,便点头走到棺材前,手法利落地翻看着死者的指甲,又取出里面的碎屑……
指甲缝隙里还真有东西!
一众百姓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一刻钟后,老寿星收好工具,笃定:“死于半个时辰前,指甲缝里有木屑和血污,凶手身上的伤口里必然有木屑。”
王二麻子闻言,本能地就想去拍身上的伤口,却被许汤汤钳制得死死的。
“别动!”许汤汤怒斥,随即扫过他身上的抓痕:“老寿星,是不是这个?”
老寿星点了点头:“不错,这样的畜生,送官吧!”
王二麻子仍旧嘴硬地挣扎着:“你们官官相护!狼狈为奸!”
白芊芊忽然开口:“你若是交代出,究竟是何人指使你陷害本王妃,本王妃看保证既往不咎!”
王二麻子双眼一亮:“是个脸上有疤的婆……”
话还未说完,一道寒光“咻——”地划过,一支小巧的匕首插进了王二麻子的喉咙里,瞪大了眼睛当场咽气。
“啊!”百姓们尖叫着乱成了一团,四散逃开。
白芊芊美眸凌厉,在鸟兽散的人群里搜寻片刻,一无所获地拧紧眉头。
德妃娘娘的爪牙还真是无处不在!
就算王二麻子的话未说完,但是脸上有疤的婆子,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江嬷嬷了。
许汤汤不甘心地探了鼻息,气极:“可恶!”
老寿星慢慢悠悠地走近白芊芊,坚持着:“你可愿拜我为师?”
白芊芊眸底微讶,看似缓慢吃力,但是步子轻盈得没有半点声音。
这长寿星深藏不露,心底虽然有几分心动,但是眼下疫情刻不容缓。
她无奈坦言:“实不相瞒,若是没出刚才这意外,我是准备趁着刚才人多,宣布京城出现了没有症状的鼠疫,想让百姓们提前做好防范,顺道一起寻找病源,也好及时切断根除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我必须另想法子了。”
“你答应老夫,这事老夫便包了。”长寿星言之凿凿,态度依旧坚持。
白芊芊眸底微讶,狡黠一笑:“老爷子,您老德高望重,即使我不拜师,这事你也不能放任不管吧?”
老寿星爽朗一笑:“你这丫头,倒是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