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老人皆面色青紫,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林青染搭上他们的脉搏,二人已是强弩之末,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老大爷睁开眼,一把抓住林青染的手,“姑娘,我们老两口恐怕这就要去了,莲儿就托付给你了……”说完,便断了气。
而老大娘那边似乎有所感知一样,也瞬时间没有了气息。
莲儿扑在两位老人的身上嚎啕大哭,从此时此刻起,她就没有亲人了。
林青染安慰了莲儿,帮助她将两位老人的尸体用席子裹了,村中的其他人也纷纷从院内走了出来,大家一起帮忙下了葬。
“姑娘,你快带莲儿走吧,她是个苦命的孩子,虽然我们愿意每家轮流照顾她,但是这些恶霸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一个村民站出来,恳切道。
林青染自是知道这些恶霸们的手段,莲儿她是一定会带走的,但是其他村民呢?如果不斩草除根,那些恶霸会一直来骚扰村民,欺负村民的。
正思诸间,却没成想那些恶霸又卷土重来。
明晃晃的火把犹如一条长龙般,竟然将村子包围,为首的正是逃走的那个贼眉鼠眼之人,而他身后竟然跟随了足足有百人的队伍,这支队伍佩戴钢刀,虽穿常服,却训练有素,分明就是官兵乔装打扮。
“小娘们,这就让你看看本大爷的厉害!给我杀!老的杀了!小的统统充作奴籍!壮丁抓走,女的卖给窑子!”那贼眉鼠眼之人狠厉道。
说完,那些官兵便冲进来抓人,整个村子充满了凄厉的惨叫声。
林青染怎能让他如此容易得逞。
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手掌翻动,将十几个官兵瞬间掀翻在地,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她护得了一人,却护不了这全村的村民,她东奔西跑,却仍免不了有村民受到伤害。
正在此时,一个玉色身影加入战斗。
身形与速度皆比林青染要迅速的多,下手也更为狠辣,出手必取其性命。
片刻,战局便呈现出了一边倒。
无数官兵非死即残的躺在地上,血染红了村庄的大地,哀嚎声由村民转为了官兵,那个贼眉鼠眼的领头之人亦被来人抓住,丢到了林青染面前。
“你怎么来了?”林青染看着眼前玉色的身影,吃惊道。
原来这玉色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陌如玉。
陌如玉也不答话,转身便走,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来不及管陌如玉为何而来,林青染便慌忙开始救治村民。
一夜忙碌,终于在村民的帮助下,将所有受伤的村民全部安置妥当。
当清晨来临,天边泛起一丝曙光之时,村民们热情的款待了林青染。
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林青染不禁感动泪目。有炒蛋,有米粥,有白馒头,虽然仅仅这么三样东西,这肯定是无数个家庭将家中最宝贵的东西集凑而来的。
林青染也不推辞,将村民为她准备的早餐吃的个盆干碗净,毕竟这是他们的一份心意,吃光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吃了早餐,林青染便来到关押那贼眉鼠眼之人的院落,她今日势必要审出个一二三来,斩草要除根,治标要治本,不将强征村民为苦丁的主谋挖出来,这些村民永远也不会安宁。
那贼眉鼠眼之人见了林青染,仍是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竟然还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人!等我出去,我定要你好看!”
林青染冷笑一声:“出去?你觉得你还有出去的机会吗?”
那贼眉鼠眼之人听后一愣,他不相信林青染竟然真的敢动他,继续叫嚣道:“你可知道我的主子是谁!等他来救我,定屠了这一村!”
“你觉得他会来救你吗?你不过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走狗,连你带来的人明明是官兵却连官服都不敢穿,你觉得你那个偷鸡摸狗的主子,会光明正大的来救你?狗就是狗,死了再养一条便是。”林青染不禁觉得这个人傻的可笑。
林青染的一席话,瞬间惊醒了这个贼眉鼠眼之人,难道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这样一想,他顿时慌了,跪倒在地,爬到林青染脚边,求饶道:“女侠饶命!我李小五不想死,这一切都是知府大人让我做的,女侠饶命啊!”
“想要活命可以,将你知道的都一一写在这张纸上,我便饶了你的性命。”说着林青染将一张纸连同一支笔,扔到李小五面前。
为了保命,李小五是相当的配合,不一会儿便将这页纸写得密密麻麻。
拿起来一瞧,无非是这个知府,瞒报朝廷,私自开矿,然后用这些钱贿赂上级官员,对下面,欺压百姓,鱼肉乡民。
“女侠,什么时候可以放我走?”李小五谄媚道。
“放你走?我能放你,但那些村民会放过你吗?”林青染冷笑一声,回过身去将房门打开,外面已经站满了义愤填膺的村民。
林青染刚刚出门,屋内便响起了李小五的惨叫声,片刻后,便没有了声音。
李小五的死是他罪有应得,但是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村民将李小五打死,保不齐那个知府会报复他们。
只有除掉罪恶的源头,才能还这里一个真正的太平。
林青染将莲儿安置在一户村民家中,便起身上路,她倒要去会会这个松原知府——李合喜。
一路沿途经过许多村庄,这些村庄无不遭到恶霸欺凌,这些恶霸皆称是李合喜的手下。
林青染边路过边铲除恶霸,其中不乏叫来大队人马,扬言要除掉林青染之辈,只不过每当林青染有危险之时,陌如玉必定出现,然后并不答话,转身就走。
一连走了近五日,林青染终于来到松原县城。在知府府衙附近转了几圈后,只等待天色暗下来,再夜探知府府衙。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林青染一个翻身,进了知府府衙。
这府衙中,应该是已经知晓了林青染之事,明显的加强了防备,一队队的侍卫巡逻而过,甚是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