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方才发现,所谓的人肉墙,在这路车面前简直就和纸糊的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头箭矢破空而至,足足穿透了十多个士兵,然后就朝着,林清染射了过去。
眼前这一幕,使得烟尘大惊失色。
只见他手中长剑一掷,借助这投掷长剑所带来的反震之力,他人便朝那暴射的,箭矢穿了过去。
燕尘的目的很简单,他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来硬扛着带着巨大破坏之力的弩箭。
眼前,燕尘奋不顾身深深的相救,这使得林青染满头白发无风自动。与此同时,一抹异样的神情在他脸上浮现出来。
只见她手中寒光一闪,数枚银针是他首先爆射而出。
这些银针化作点点星芒就朝那,爆射而来的弩箭飞了过去。
银针虽小,但是它所携带的力道非同小视。
点点寒光洒到了弩箭之上,竟然使得爆射而来的弩箭改变了方向。
下一刻,这弩箭贴着燕尘的鬓角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而此时,燕尘眼中没有一点的害怕。
林青染能够看出来,他的目光之中却是自己,这是自己没有受伤所呈现的那种喜悦以及兴奋。
林青染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下一刻她的满头白发飞扬。整个人看上去竟然给人一种狰狞恐怖之感。
下一刻只听林青染抬手,一道绿色毒烟自她袖口飘了出来。
恰在此刻,狂风大作。
林清染手中的毒烟顺风就朝那些王城军士飘了过去。
在这一刻,风口下面的王城军士立刻脸上被一股狰狞所替代。
他们手捂喉咙,开始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这毒烟的可怕,已经超过了见血封喉。
面对着突然发生的一幕,所有人一时之间都无法反应过来了。
倒是林青染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再不走的话,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剩下的燕军将士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们一个个来不及包扎伤口,迅速撤离这片战场。
林青染将燕尘伏在肩上,将他送进马车,便亲自驾车往疆北一路疾驰而去。
此时马车之中的陌如玉,在摇摇晃晃的颠簸之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浑身是伤,好不狼狈的燕尘满脸的疑惑与震惊,“你怎么弄成了这种鬼样子?”
只见燕尘苦笑一声,“还好我没死,否则倒是便宜你了……”
“那你还是去死好了。”陌如玉不由得心情大爽,开怀大笑之时,不小心牵扯身上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而外面的林青染则全神贯注的驾驶着马车,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生怕又被皇上的追兵追上。
一连五日不眠不休的赶路,终于,在林青染的带领之下,燕军所剩下的二三十个官兵,与他们一同回到了疆北。
所谓回到了疆北,便是回到了他们的领地,这二三十个官兵,不由激动得泪流满面,千人之中只剩了他们二三十个,而这一切都归功于林青染,在他们心中不由得对林青染生起敬佩之情。
当燕尘一行人回到疆北之时,无数群众夹道欢迎,振臂高呼,疆北之地,无异于已经是在燕国之中独立出来的一块领域,成为了国中之国,难怪燕晟始终要将燕尘置于死地。
到了将军府,抱着两个娃娃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而燕尘则是被阿康搀扶着去包扎伤口,看着转身便就离去的林青染,燕尘张口欲说些什么,却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现在的自己能说些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呢?
危难之时,陪在她身边的不是自己,甚至是危急时刻,竟然不能救她性命,反而是她救了自己,而且还救了自己的部下,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终究是越走越远。
包扎完伤口,燕尘便忙碌起来,显然皇上是对他动了杀心,一路而来的阻杀不过是个由头,恐怕山雨欲来风满楼,更大的暴风雨还等在后面。
自己离京这是给了皇上杀自己的借口,他怎能不一击即中?恐怕现在已经有大部队在来疆北的路上,势必将自己围剿干净才能善罢甘休。
所以雁城便一直忙碌着加固城墙,增强防卫,就连地下的兵工厂也在夜以继日的加工着兵器。
将军府中的女人,哪个不知道王嫣然就是被林青染掐死的,再看她一头白发,双眼之中满是狠戾之色,哪里还敢有人再来招惹她?所以一连几日,将军府后院倒很是清静。
林青染闲来无事,便与陌如玉研制新的毒药,时不时的逗弄着两个娃娃,小院之中,时不时的传出欢声笑语声,与燕尘书房中无比落寞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尽管忠义山庄没落,但是泰和酒楼、布庄、以及郑玉龙的镖局却是忠义之辈,仍然坚守着忠义山庄的招牌。
疆北之地,尤其是这胡杨城,在燕尘的经营之下,倒很是太平,林青染对于这里的百姓也有恩泽,走到大街上去,人们并不会因为她的白发而吃惊,更不会在背后议论纷纷。
林青染就这样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手中一手抱着一个娃娃,胡杨城的百姓不禁对她送上祝福。
“多么可爱的两个小娃娃呀,王爷与王妃是天大的好人,这两个小娃娃定也是有福气的!”“就是就是,定能称官称侯!”两个青年笑着讨论着,却见一人一巴掌呼在那人的头上,笑骂道:“你是不是傻?王爷的孩子能不是官,能不是侯吗?”那个青年尴尬的抓了抓头皮,嘿嘿笑着。
听着二人的交谈之声,林青染也不禁轻笑出声,淳朴的民风顿时让她心情大好。一路往布庄走去,她早就听说翠儿也已怀有身孕,自己错过了她的婚礼,本就心怀愧疚,如今自是要前去看望一下。
到了布庄,入眼的仍是那一副温馨的场面。翠儿正坐在小椅子上缝制着小孩子的衣衫,满脸泛着母爱的光辉,而布庄老板则是蹲坐在地上,为她揉着双腿,生怕她太过劳累。
“你们小两口还真是恩爱。”林青染轻笑着撩起帘子走了进去,翠儿的脸上听到打趣顿时羞得一片通红,从小椅子上起身,便往林青染这边小步快走而来,而那布庄老板柳生则是在后面紧张的护卫着,生怕她有个闪失。
其实翠儿的身子并未显怀,看上去仍是那般的玲珑有致,这一切足可以看出柳生的关心。
“小姐,你怎么来了?我这两日做了些小孩的衣衫,正要给小公子和小小姐送去呢!”翠儿高兴的挽起林青染的胳膊,引她来到小凳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几件小衣衫为她一一展示着。
翠儿的绣工是极好的,小衣服上都被她绣上了五福暗纹,用嫩粉色与天蓝色的纯棉布料缝制,而后又用金色绸缎包了边,足见她的用心。
林青染拿在手中也是爱不释手,对于翠儿的手艺也是赞不绝口,目光扫过翠儿的肚子,轻声问道:“几月的?”
“来年三月的。”翠儿一脸慈祥的答道,说着手不经意的抚上小腹。林青染当即笑道:“倒是个好时节,春暖花开,春雨滋润万物的日子。”
“不如小姐为我腹中的宝宝赐个名字吧。”翠儿恳切道,林青染却推辞了,摆摆手道:“起名字乃是当爹的权利,我哪能越俎代庖。”
只见那布庄掌柜的柳生也是一脸虔诚道:“小姐赐名字是这孩子的福分,再说有小姐对我们的恩泽来说,起个名字又能算得了什么。”
林青染见布庄老板柳生都如此说了,推辞不过,便凝眉思索片刻后道:“如果是个男孩便叫旭阳,乃为旭日东升,阳光普照之意。如果是个女孩便叫如意,只求她今生今世事事如意。”
翠儿与柳生听了都极为满意,又唠了一会儿家常,林青染此次并未抱两个娃娃出来,虽然他们二人急切的挽留她在这里吃午餐,却被她拒绝了,而后返回将军府。
刚刚回到将军府,便见下人见她一脸凝重,甚至是如躲避瘟神一般纷纷躲避开来,林青染不禁心头满是疑惑,心中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忙加快步伐往两个娃娃的屋子走去。
刚刚走进院子,尚未走到两个娃娃的房间,便听屋中两个娃娃传出凄惨的哭叫之声,林青染的心便好像被一只大手猛烈的攥住一般,痛的无法呼吸,忙一个纵身往屋中飞奔而去。
还没等靠近屋子,便见两道人影从屋中窜出,见到林青染挥手便打,手中竟然还手持着拂尘,林青染也不是吃素的双掌迎上,双方各各退后几步。
各自站定,林青染朝那两人望去,只见这二人皆是道姑打扮,一身灰色长衫,手持拂尘,长发都被挽成了一个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住,二人冷眉剑目,满脸厉色。
“妖女!还我江湖太平!”说话间,这两名道姑又朝林青染攻来。
经过忠义山庄一战,林青染对于这些道姑是没有半分好感,此时见她们又欺人太甚,攻上前来,而且无中自己两个宝贝的哭声,恐怕也是拜他们所赐,如此想来,林青染怒火中烧,手中银针迸出,上面散发着绿绿的幽光,丝毫没有留半分情面,出手便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