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事态越发展越一发不可收拾,看见老板到来的成衣铺子掌柜,忙来到林青染身后,轻轻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衫,张口便要说些什么。
林青染却是摇摇头,示意他继续等待,将这出好戏瞧下去。
“你个贱人,竟然打我!”所谓的右相夫人,平日里都是趾高气扬,被人服侍惯了的,何时受过如此委屈?
当即作势便要将这一巴掌以及丢掉的面子抽回去。
但是一出手,还没等手落下,手便被刚才打她的那名女子一把抓住,而后直接被甩开,整个人都有些踉踉跄跄,一头栽在地上。
顿时头上的发饰散落下来,好不狼狈。
“你!你!”所谓的右相夫人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一手指着那名女子,被气到极致竟然不知该骂些什么。
那名女子冷笑一声,看着所谓右相夫人的眼神,满是鄙夷,“贱人?本姑娘乃堂堂十万御林军统领马克敌嫡女!你一个靠爬上男人床坐上夫人之位的小妾,算是个什么东西!”
在场所有人听到这女子自报家门,更是一个个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林青染的成衣铺子,本来就是为了收集信息,刺探那些官宦之家,所以它的定价都是极高的。
理所当然,能来的起这里消费的人,必然也都是非富即贵,且他们身处天子脚下。
所以这些人更知道十万御林军统领马克敌,此人是何等的威风。
他府上的嫡女,自然也是尊贵的。
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的右相夫人,被她的贴身丫鬟慢慢扶了起来。
很明显这位御林军统领家的马小姐,完全继承了她爹的本领,有着一身的好本领。
那右相夫人虽然气焰嚣张,却也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里有这位马小姐这般身手。
当即也不再与这马小姐争辩,一手指着马小姐,愤愤道:“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说完,便头也不回,一瘸一拐的出了成衣铺子。
“贱人好走!”马小姐拉长声音戏虐道。
顿时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哄堂大笑。
右相夫人的背影明显一愣,而后一甩帕子加快步伐,气冲天的上了自家马车,在车轮滚滚速速中离去。
“掌柜的呢?帮我把这件烟笼裙包上!”那马小姐明显很是开心,转过头来对掌柜的吩咐道。
这掌柜的看了一眼林青染,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忙扬着笑脸,笑嘻嘻的将那裙子包了,又从柜台上面拿了一张以檀木制作的小巧牌子,一同毕恭毕敬的递给了马小姐身边的丫鬟。
“原来不知是马小姐,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恕在下眼拙,这个小牌子代表的是本店的贵客,如果下次我不在,也省得哪个不长眼的怠慢了您……”掌柜的一席话说的那马小姐更是开心。
谁不喜欢高人一等的感觉呢?
当即这马小姐便令丫鬟将那牌子收了,得意洋洋的便出了铺子。
那贴身丫环将银钱付了,忙追了出去,搀扶着马小姐上了马车,这才从众人瞩目的目光中离去。
“掌柜的,我来你这里买了许多次衣服了,怎么不见得你给我这种小牌子?”待那马小姐走后,人群中一名女子愤愤问道。
感觉着此人的怒气,掌柜的忙笑嘻嘻迎上去,解释道:“这位小姐,咱们店的花牌是要购买满五百两银子才有的……”
这言下之意便是刚才那名女子的消费额度还不够。
当即那名女子便闭了嘴。
掌柜的紧接着高声笑道:“咱们店的花牌分为两种,一种为梅兰竹菊图案,刚刚马小姐拿走的便是菊牌,消费满一千两银子便可兑换竹牌,两千两为兰牌,三千两为梅牌。而消费更多,便为您替换本店的玉牌。至于五百两以下,二百两以上的便为您准备了桃木牌。”
说白了,这便是利用这些女子的攀比之心而制定的。
如果自己的花牌级别比别人高,岂不是特别有面子?这也能很大程度上满足这些女子的虚荣心。
掌柜的此话一出,顿时店里的这些女子便哄抢起衣衫以及首饰来,生怕自己落了后,被别人耻笑了去。
两个时辰后。
“小姐,这是您的菊牌,您拿好,欢迎下次再来。”掌柜的毕恭毕敬将菊牌交到一名女子旁边的丫鬟手中。
被掌柜的点了名的这名女子
,顿时觉得走路都趾高气扬了许多,而后在别人的艳羡中出了铺子。
拿了菊牌,岂不是与那御林军统帅家的马小姐平起平坐了?那名女子心中怎能不喜,要说官场之上,确实没有人能与这跟马小姐抗衡,但是如今能在金钱上赢过她,自然也是好的。
“小姐,这是您的桃木牌。”掌柜的拿出桃木牌又给另一名女子送去。
“哎呦,这位张小姐平日里不是与刚才走的那位吴小姐玩得极好吗?怎么人家是菊牌,你却是个桃木牌?”一道尖酸的声音响起,顿时便让这个张小姐下不来台。
就连掌柜的手,也是递出也不是,抽回也不是。
这个张小姐冷笑一声,不屑道:“我是什么牌子,与你有什么关系?我虽是桃木牌,但也是个有牌子的,你的牌子呢?”
刚刚含牙尖嘴利的这名女子,顿时便被问得张口结舌。
一张脸更是囧得通红,面对人们投来的质疑的目光,她也只得支支吾吾,含糊了一句“不就是个破牌子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然后便慌忙的跑出了铺子。
“哼,小人多作怪罢了。”张小姐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双眸之中满是鄙夷。将手中的桃木牌甩给身边的丫鬟,便也在众人的注视中离开了铺子。
一时之间。
林青染成衣铺子的花牌,竟然成了京城女子之间攀比的事物,更是这家人财力与权势衡量的标准。
这倒让以搜集信息为本意的林青染有些出乎意料。
右相府。
从外面应酬完的李国忠前脚踏进屋门,便被人硬生生的扑进了怀中。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我去替你要了他的狗命!”李国忠早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脚下都已经有些虚浮,被人一扑,慌忙扶住门框,这才没有摔倒,借着酒劲大喝道。
那女人从他怀中抬起脸来,一张妩媚的脸上,早已哭得梨花带雨。
“相公,今日我被人打了!你可定要替我报仇!”那女人嘤嘤哭泣道。
听自己心尖上的人被打,李国忠顿时气得眉毛倒竖,打了一个酒嗝,呵道:“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打我的女人!你说我定将他剥皮拆骨为你解气!”
“那个人说她是御林军统领马克敌的女儿,还说,相公在朝中为他爹马克敌提鞋都不配,口口声声说我是贱人,所以贱人配贱男,才是天生一对,还说……”那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着。
“狗屁!在朝廷中,我李国忠说一,别人便不敢说二,他马克敌算是个什么东西!”李国忠气不过转过身去,对着门外便破口大骂。
只是刚刚破口大骂出口,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整个人愣在当场,回过身来,愣头愣脑看向怀中的女人,问道:“你说谁?马克敌!”
怀中的女人看着李国忠突然转变的样子,也是不明所以的一愣,当下点了点头。
“我的好夫人,你消消气,以后你见了马克敌家的人千万要绕着走,免得再受了欺负。”与刚才那挥斥方遒的气势相比,现在的李国忠分明就是一个怂包模样。
那女人看着这样的李国忠,一把将他推开,只见李国忠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看你那个怂样,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个什么男人!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我不活了,我的脸面都丢尽了……呜……”那女人骂完,作势直接往墙上撞去,一副寻死觅活的模样。
“别,别!我的好夫人,是我错了,我错了!”李国忠慌忙从地上连滚带爬的起来,一把揽住那女人的腰肢,酒劲也已经醒了大半,讨好安慰道。
“那你说怎么办?这打我就白挨了不成?”那女人抽噎几声,用帕子掩面咄咄逼人道。
“夫人,你听我说啊,那马克敌掌管十万御林军,就算是太后也得礼让他三分,这仇咱们先记下,早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李国忠在那女人的脖颈间厮磨着。
“不行!我不管他是马克敌还是驴克敌,我就要出这口恶气!要不,你别上我的床!”说完,那女人双目一蹬,将李国忠一脚踹开。
李国忠赖着脸又凑上前去,笑嘻嘻的将那女人抱在怀中,不管她的挣扎径直往卧室走去。“上不上夫人的床,可不是夫人能说了算的,哈哈哈!”
李国忠大口的喘着粗气,那具光滑的娇躯轻轻的倚靠在他干瘪的胸膛上。
“好夫人莫要再气,那个破铺子我为你买下来如何?”李国忠大手在肌肤上摩擦引得那女人一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