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前几日不是说城西那家首饰店新打造了一副头面甚是喜欢吗?选上那副头面,再看些喜欢的一并拿了。”李国忠轻轻拍打着林小倩的后背,巧言令色哄道。
林小倩这才破涕为笑,粉拳轻砸李国忠胸口,娇声唤着:“老爷……”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林小倩就带了丫鬟以及十几个家丁往首饰铺子而去。
有了前几次被马彩蝶教训的前车之鉴,林小倩这次为了安全起见,索性直接带上家丁出门。
一路浩浩荡荡招摇着来到首饰铺子,正美滋滋的摆着腰肢在铺子中逛着,不知是真的冤家路窄,还是那马彩蝶得到了消息赶来的。
“这个,这个,都给我包起来!”就在林小倩正心情大好的左右挑选首饰之时,一队不速之客直接闯了进来,并且从伙计手中将已经包好的首饰一把抢了过来。
“你!”林小倩正想发火,看到来人后,突然噤了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克星马彩蝶。
“哎呦呦,还敢出来招摇过市,要是我就没脸再出来,而是找个地缝钻进去。”马彩蝶嘲讽一笑,而后转身向那伙计呵道:“这些我都要了。”说着,一挑脸,身旁的小丫鬟从怀中拿出一把银票,直接放进了伙计的手中。
这伙计瞧瞧马彩蝶,又瞧瞧林小倩,一脸的为难,那一把银票拿在手中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武夫就是武夫,真是一点家教都没有,难道你爹没教过你君子不夺人之好?”林小倩冷哼一声,自己今日是带足了家丁,所以说话也是底气十足。
马彩蝶北林小倩一骂,顿时火冒三丈,从身上抽出马鞭便直接朝林小倩的脸上抽去。
要说打人不打脸,何况是靠脸生活的女子,所以这马彩蝶也算很是阴毒的了。
今日林小倩身边的家丁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好手,将马彩蝶的鞭子一把抓住,无论她如何使力,竟然不能抽动分毫。
至于这马彩蝶,确实是这几日有些嚣张过头了,今日并未跟随着侍卫,竟然也敢仗着她爹的势力耍威风。
可对于林小倩来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一直被马彩蝶打压欺负的她,今日怎能放过这出一口恶气的机会?
她当即得意一笑,挥手示意之下那家丁猛地将马鞭向后一拽,马彩蝶一个着急不稳,便差些摔倒在地,幸亏旁边的小丫鬟一把将她架住。
林小倩直接走上前去,抬手对准马彩蝶脸上左右开弓狠狠的打了两巴掌,一解这几日心头的恶气。
这马彩蝶怎能忍下心头这口恶气,当即扬手便要打回。
只是林小倩身边那些家丁怎能让她如愿?
直接三五个家丁上前将她死死摁住,并有人一脚踹在她的膝盖骨之上,她一个吃痛,跪倒在地。
“你们知不知道我爹可是十万禁军统领马克敌!我要叫我爹杀了你们,杀光你们的九族!”马彩蝶面对这般的屈辱狠厉的骂道,挣扎之中发丝散落,衣衫也尽沾满灰尘,整个人好不狼狈。
林小倩慢慢的踱步来到马彩蝶面前,冷冷一笑,“做人就要学会审时度势……”说着,她慢慢的蹲下,目光与马彩蝶平视。
继续道:“像你现在,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优势,还如此这般口出狂言,难免会遭到人的报复。”
说着她慢慢的站起,像那些家丁一挑脸,自有一名家丁上前,抬手便是给马彩蝶脸上重重地两个大巴掌。
这两巴掌的力度绝对非林小倩刚刚那两巴掌可比拟,这两巴掌下去,马彩蝶直接吐出一大口鲜血,殷红的血丝顺着嘴角滑落。
林小倩见此发出阴冷的笑声,示威挑衅道:“你看,这报复这不就来了?以后说话可一定要经过脑子,要不然哪日是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岂不是很可怜……”
马彩蝶向她啐了一口血沫,张口便骂,这一张口,便又有无数的鲜血从口中溢出。“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却没成想,那林小倩巧然一笑,好似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笑得花枝乱颤。“呵呵呵!那就要看谁先死了。拖走!”
伴随着林小倩的一声令下,那些家丁将剧烈挣扎的马彩蝶拖在地上,便出了首饰铺子进入一个巷子中消失不见。
首饰铺子。
待林小倩这些人走后,门帘一挑,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她手一挥,站在店中看着刚才发生的情景,早已经瑟瑟发抖的伙计慌忙上前,而后俯首低耳后,那名伙计便匆匆的出了铺子。
这人正是林青染。
看着离去的众人,她的嘴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半个时辰之后,马府的大门被人砰砰拍响。
面对开门来的马府小厮,刚刚那名首饰铺子的伙计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道:“快,快去救小姐,小姐被左相夫人和一群家丁带走了!”
那看门小厮一听此事非同小可,脸上也是一惊,忙将这名伙计引进府中,而自己慌忙前去禀告刚刚下朝而归的老爷马克敌。
这名小厮将那名伙计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连朝服尚未脱下的马克敌直接拍案而起,“反了!真是反了!混账!还不将府中所有人都赶紧派去寻小姐!”
说着,他便急匆匆的向外走去,而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大声喝道:“给我备马!”
片刻之后,一记快马从马府飞奔而出,瞧这方向,竟是直奔左相府而去。
半个时辰后。
“李国忠,你个老匹夫,赶紧给我滚出来!”马克敌翻身下马,直接奔到左相府大门下,猛烈的拍打着左相府的大门。
左相府自有小厮将大门外的事情传述给左相李国忠。
正在喝茶歇息的李国忠听闻此事后横眉倒竖,心中蹭的一下蹿起一股怒火,大声骂道:“这个老匹夫,我们去找他的事情,已经很是不错,竟然敢打上门来,走,喊上所有家丁跟我去会会这个老匹夫!今日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说着,李国忠便带着浩浩荡荡的家丁,打开相府大门,冲了出去,将马克敌团团围住。
“老匹夫,你莫要欺人太甚!如此这一般,便是女帝也袒护你不得!”出了相府大门,李国忠指着马克敌张口便骂。
只是那马克敌却并不与李国忠废话,直接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如小鸡一般提起,“孙子,朝堂之上暗算我也就罢了,竟然私下里动我闺女,实在是龌龊!”
说着激动之下,马克敌竟然直接抽出身上的佩刀,抵在李国忠的脖颈之下,那本就一脸络腮胡的模样,此时看着更是凶神恶煞,“若你胆敢伤闺女一根毫毛,我便取了你的狗命!”
李国忠看着如此这般狠厉的马克敌一下子便被吓得愣在当场,腿也软了,说话也变得哆哆嗦嗦,“咱们有话好好说,毕竟也是一朝为官的同僚,没必要以死相逼……”
马克敌横眉倒竖怎肯听李国忠这无力的辩解?手中的刀便要用力,顷刻之间,便在李国忠的脖颈之上划出一道细线,渗出殷红的鲜血来。
站在周遭的那些家丁也个个手持武器,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敢上前一步,生怕刺激到马克敌,便让自家老爷丢了性命。
在这种情况下,保命才是要紧。
李国忠将双手高高的举过头顶,浑身哆嗦着,一脸谄媚道:“马老弟,你先消消气,大侄女我是真的没有抓来,就算咱们之间有什么过节,我也不可能拿她的性命威胁你呀,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悄悄地将手放在紧逼在脖颈之间的大刀之上,慢慢的将大刀推开。
只是却被马克敌一下子便发现,提溜着它便如提溜着一只鸡崽子一般轻松,“你少在这里给我打官腔,我只要我的女儿!”
李国忠此时头上早已经冷汗直冒,他讨好笑道:“马老弟,我真的不敢骗你,此事便是闹到了女帝那里,我没做便是没做呀。”
此时此刻,他只得搬出杨华荣,希望以她的颜面可以震慑住暴躁的马克敌。
果然此话一出,确实起了作用。
马克敌在短暂的思虑过后,将架在李国忠脖子上的大刀慢慢的放了下去,只是,紧攥着李国忠衣领的手却没有放开。
“你没做,并不代表你那贱女人没做!老匹夫,你最好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就是拼死,在女帝那里定让你粉身碎骨!”马克敌言辞凛冽。
李国忠深知马克敌此话不错,毕竟对于杨华荣来说,掌握十万大军的马克敌自然是比自己重要了许多,如果闹到殿前,杨华荣定是会丢卒保帅,护着马克敌的,届时自己的性命交代了都是有可能的……
他脑子快速转过,忙一手起誓,“我李国忠发誓,此事绝对与我无关!如有半句假话,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马克敌攥着李国忠衣领的手终于放开,脚落地的李国忠忙大喘了几口气,对着马克敌谄媚一笑,而后转过身去,大声呵斥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帮忙寻我大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