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哭泣的梨花带雨一般的小脸捧在手心,二人四目相对,从眼神之中分别看到了彼此。
“娘子,我说过今生今世定不负你,此话必然作数。”说着燕尘一个打横,将林青染抱起,大步向船舱内走去。
“阿康叔叔,爹爹和娘亲去做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吗?我也要去……”说着,喜宝抬脚便要往燕尘与林青染离去的方向追去。
阿康眼疾手快,一把将喜宝拦下,一张脸更是憋笑憋的痛苦,“我的小祖宗,你要是去了,我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只是喜宝哪里肯依?
她拼命的拍打着阿康,做势就要继续追去,阿康只得死命的抱住喜宝。“你不让我去,倒是说个理由啊!我爹娘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阿康听后先是一愣,片刻后也只得支支吾吾的编着谎话哄骗着,“恩,喜宝喜不喜欢小弟弟小妹妹?”
喜宝肯定的点了点头。
阿康顿时眼前一亮,继续道:“你爹爹和娘亲是去给你寻小弟弟小妹妹去了。”他对自己的这个说法颇为满意,不住的点着头。
喜宝将信将疑,不过倒也安静了下来。
阿康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松开了对喜宝的钳制,陪着两个孩子船板上玩耍着。
船舱内。
精致的窗棂上面以七彩轻纱覆盖,微风袭来,阳光洒下,随风飘动的轻纱好似像仙女们纤纤素手编织出来的七彩美梦。
林青染平躺在床榻之上,口中不断的呓语着。
一张小脸由于醉酒,腾起了两朵不正常的红晕,阳光透过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精致的面颊之上投下一抹翦影,一张小嘴好似沾染了露水晶莹欲滴的樱桃。
看上去,让人忍不住要采颉。
燕尘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慢慢的将唇覆了上去。
床上的人儿发出了声声的呻吟声,引得燕尘浑身更是燥热难耐。
索性将全身的衣衫除去,整个人覆了上去。
她,总能让自己失去理智,为之痴狂。
林青染好似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好长,梦里她与燕尘紧紧相拥,他们翻云覆雨,情意绵绵。
第二日一早,林青染睁开双眼,感受着浑身上下的酸痛,心中满是奇怪。
低头穿着衣衫,顿时被遍布自己身上醒目的草莓印惊住。
“娘子,你醒了?船娘熬了鱼粥甚是美味,快些尝尝!”燕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粥出现在林青染的眼前,他高兴道:“这鱼可还是我一早上自己钓的呢……”
这鱼粥确实香气四溢,只是林青染却没有吃的欲望。
此时她一腔怒气,深吸了几口气,努力的压制着。
快速的将衣衫穿上,指着脖颈上的草莓印,对燕尘恶狠狠道:“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的燕尘,将鱼粥放在桌案之上后情不自禁的退了几步。
他讪讪一笑,“咱们是夫妻,你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
这一句话尚未说完,他便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林青染的眼前。
“混蛋!”林青染大骂一声,手中的一只绣花鞋在怒气之中被抛出。
只是燕尘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那绣花鞋也只得在半空中打了个转掉了下来。
鱼粥香气四散,林青染早已经饥肠辘辘的林青染忍不住,食指大动。
先是小口品尝,而后一勺接一勺,这碗鱼粥很快便见了底。
吃饱喝足,林青染向船舱外走去,喜宝欢喜的迎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大腿,扬着小脸,天真问道:“娘亲,你和爹爹寻来小弟弟小妹妹了吗?”
林青染顿时被问了一个大红脸,她满眼怒气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燕尘,只见燕尘一脸无辜的,拼命的摇着头。
“好宝宝,告诉娘亲,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林青染蹲下身去,将喜宝抱在怀中柔声问道。
“是阿康叔叔说的呀!”喜宝甜甜糯糯的声音一出,便有两道杀人的目光向阿康的身上投射而去。
而阿康早在林青染的话问出时,就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此时正保持着蹑手蹑脚的姿势。
“最近皮痒了是吗?”燕尘与林青染向阿康双面夹击,船上顿时响起了惨叫之声。
而后伴随着扑通一声,湖面泛起一个巨大的水花。
阿康狼狈的在湖面扑腾着,脑袋瓜更是浮浮沉沉,一会儿的功夫便呛了好几口水,“救,救命!我不会游泳啊!”
“听说这里的湖水甘甜,你不妨在水里喝个够。”燕尘戏谑一笑,转身离去,任由阿康在水里扑腾。
林青染倒是一时有些心软了,转身就要将船上的绳索抛向水面。
却被燕尘一把拦了回来,只见他摇摇头道:“这个东西本就该给他些教训!再说了,他说的话你也信?”
说着挽着林青染的手,便向船舱走去,不忘扔下一句话,“你就跟在船的后面,游回海城吧!”
林青染不放心的回过头去,只见阿康停止了扑腾,虽然是一副有哭无泪的苦瓜脸,但是那手上脚上的动作分明是会水的。
果真,阿康一路游回了湖边,上岸时,他一身衣衫滴答滴答的流着水。
府上的轿子还没到,树荫下,燕尘轻柔的为林青染拭去额头上的薄汗,手中的折扇更是为她轻轻的摇着。
林青染虽然想要与燕尘保持距离,但当着两个孩子,也不得不与燕尘保持着表面上的和颜悦色。
“我是辽国王子,让我见见你们燕国皇帝!”一阵吵闹声突然传来。让燕尘不禁皱紧了眉头,脸上已经有了愠怒之色。
林青染抬眼瞧去,只见本来正在日头下晒衣服的阿康,此时正与那日撕扯在一起。
见林青染向这边看来,那日更是激动的挥手呼唤,“青染,青染!你快同你们皇帝说说!”
林青染心中更是升起了一抹厌恶,如果说原来自己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可是最后一点的耐心,也已经在他刚才利用自己之时,被消磨殆尽了。
“娘子认识他?”燕尘疑惑道。
林青染不是绝情绝义之人,毕竟救命之恩不能抹去,也只得点了点头,淡声道:“是,他曾经救过我和师父的命。”
燕尘闻言点了点头,看着林青染的神态,心中便有了数。
“放他过来吧。”燕尘冷声说完,阿康便退至了一边。
那日对着阿康冷哼一声,整理了自己的衣衫,便大步来到燕尘面前,将一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弯腰低头行礼,“辽国王子那日拜见燕国皇帝陛下。”
“这位是我燕国的皇后,辽国王子日后莫要再直呼她的名讳,免得咱们两国闹了什么不好的误会。”燕尘也不让那日起身,声音里满是冷冽。
“我……”林青染反驳的话尚未说出口。却被燕尘一把拽住了手,一道森然目光射来,林青染识相的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
那日闻言后整个人一怔,咬了咬牙后,又向林青染同样行了一礼,“辽国王子那日拜见燕国皇后娘娘。”
不等林青染接话,燕尘虚扶一下,冷声道:“免礼吧。”
林青染第一次看到燕尘满身的君王之气,那种天成的威严是她从未见过的。
恰巧,府里的轿子来到。
燕尘率先扶着林青染上了轿子,自己又往另一顶轿子走去。
而那日站在一旁,满腹的话苦于没有机会说出,一张脸不知是由于话不能说出憋的,还是因为烈日暴晒,竟已变得通红。
“辽国皆骁勇之辈,想必王子善于骑射,轿辇有限,就委屈王子骑马到府上一叙了。”燕尘礼貌性的微微一笑,不等那日作答,向阿康使了一个眼色,便撩开轿帘,上了轿。
那日与阿康分别骑马跟在燕尘轿子两侧,不知情的人瞧去,不过是轿子两边跟随的普通家丁侍卫。
想自己堂堂辽国王子,此时要受烈日暴晒,又要接受路人打量的目光,与如同下人一般的侍卫平起平坐,心中自然是忿忿不平。
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谁让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家!
那日也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自己怎么并没有收到过林青染被立为皇后的半点消息?
正思虑间,一行人已经来到府邸门前。
林青染自己下了轿子,领着两个孩子,也不招呼那日,径直进了府门。
那日只得在燕尘轿子前等候,没想到燕尘亦与林青染一般,下了轿就向府内走去,好似压根就忘了那日这么个人的存在一般。
忍下心中的怒火,那日努力的追上燕尘的步伐,跟着进了府。
洗漱、更衣、熏香,收拾好一切,燕尘这才坐下,轻抿着手中的热茶。
看到仍旧立于厅中央的那日,故作惊讶一声,忙挥手示意那日坐下,一拍额头懊恼道:“你看朕这记性,竟忘了辽国王子,快,快坐,来人啊!给辽国王子上茶!”
他本就是存心,谁让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想借着着恩情和他娘子套热乎,还一声声叫的如此亲密?
朕娘子的闺名,岂是你能随便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