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雨多,雷声也多。
烈九卿坐在书桌前,正抄写女戒,一阵雷声突然响起,伴随着闪电撕裂了半边天。
她脸色苍白,拿笔的手隐约发颤,一滴墨滴在刚抄好的女戒上,毁了好好一份,她不得不重新拿了一张纸来,继续抄写。
雨越来越大,整座宫殿似乎全都藏在了黑暗里。
这一等,就过了午夜。
烈九卿固执的等着暗卫。
暗卫没出现,想来是温容不理她。
烈九卿不免难受的趴在了桌子上。
门外头,四安抱着阿宝坐在窗户底下,时不时小心趴在窗户边上往里偷看。
春安见他又往里面探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四安,不准偷看主人。”
四安委屈,“春安姐姐,主人怕雷,我是担心她,没有偷看。”
闻言,春安一愣,“小姐怕雷?”
四安和阿宝一起点头,“主人救我那天也有雷,她看上去脸色不好,很害怕。”
他从小被郝仁圈养,见惯了别人如何害怕和恐惧,对这两种情绪特别敏感。
烈九卿听见雷声时,就像他被郝仁打时一样,特别害怕,特别想躲开,特别想有人帮帮自己。
他想这样陪陪她。
春安小心往里看了看,发现烈九卿趴在桌上,有些担心,立刻敲门进去了。
“小姐……”
烈九卿听见声响,微怔着抬头,“怎么还没睡?”
春安见她眼眶泛红,和哭了一样,心下担忧,试探性的问。
“您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这天气不好,您不太舒服?”
眼看着她细细打量自己,烈九卿指指一旁一堆没抄好的女戒,无奈的叹了口气。
“抄坏了这么多,我心里头是真的很不舒服。”
春安没看出异样,又不敢逾越提起,只得顺着烈九卿的话说道:“小姐,夜深了,这些留着以后再抄,千岁爷也不会怪罪您的。”
她见烈九卿还要继续,无奈道:“您几日都没休息好了,奴婢和四安会守好夜,您不如小睡片刻?”
烈九卿摇摇头,“朝凤殿内,我可睡不着。”
她看看天色,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了起来。
撑着下巴的指尖敲着脸颊,她似笑非笑道:“等等吧,夜黑风高的,总有人坐不住。”
春安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直到半个时辰后,有人潜入,她才明白。
数十多个黑衣人抬着木箱,突然冲进院中时。
察觉到危险,四安眼睛一变,那些乖顺全都消失,换成了凶残的杀意。
好在烈九卿出现及时,四安才没将阿宝扔到他们脸上。
烈九卿一出现,领头的娇小身影出现,黑色面纱上,露着一双略显熟悉的杏眼,竟是彩凤。
“烈七小姐,宫中行事需要小心,请您莫要见怪。”
她错开一步,让烈九卿看到十个木箱,“这里是十个木箱,每箱一千两,共计一万两,请您查收。”
烈九卿摆摆手,春安上前查看,彩凤目光戾气一闪而逝。
春安检查完毕,“小姐,都是真金,没有作假。”
彩凤眼露愤怒,声音却平静,“烈七小姐,既然您检查完毕,就请您履行约定。”
烈九卿将手中信封扔了过去,彩凤察觉到罡风,唇角一狠,两指夹住,一字一句冷声道:“娘娘身体金贵,明日开始,请您务必亲自前来医治,也好尽快自由,好去看看您受伤的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