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夜轻舞研制出了新的药方,刚给楚云寒服下,景王冲到了梨园外面。
王府侍卫与景王带来的人马短兵相见。
景王是做足了准备来的,齐王府的侍卫寡不敌众,很快就败下阵来,在梨园外面吵吵嚷嚷的。
夜轻舞要出去见景王,翠儿来着她不让她出去。
“小姐,您没见到景王殿下,他可杀红了眼,您若是出去,伤到了您怎么办?”
翠儿眼睛红红的,几欲要哭了。
“躲在里面他就不会杀进来吗?”夜轻舞神色淡淡地反驳翠儿。
翠儿愣住了,一脸无奈地放开夜轻舞的芊芊玉手,“小姐,您……”
夜轻舞看了一眼病床的楚云寒,只见他仍旧一动不动的躺着,睡得很沉很沉,外面的世界他完全不知。
美目落到翠儿紧张的小脸上,夜轻舞认真嘱咐她,“照顾好王爷,我去去就来。”
“小姐。”
夜轻舞迅速出了梨园,头顶的夜空格外黑沉,犹如她现在的心情,黑沉沉的,见不到一丝光芒。
到了梨园外面,灯火刺眼,无数的侍卫举着火把围在外面,将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身穿银色铠甲的景王手持宝剑与张青,李田剑拨弩张地对峙着,他身后的将士个个手持宝剑,威风凛凛模样,好不威风。
夜轻舞站在石阶上,美目看向面露得意之色的景王。
“景王,本王妃与齐王还未死呢!你就这样带着人围攻我们的府邸,你居心何在?”她厉声质问他。
景王轻飘飘地收起手中的宝剑,明明刺伤了齐王府的侍卫,却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平静如水地徐徐开口:“皇婶,皇叔现在是罪臣,手中的兵符应该给本王掌管。”
夜轻舞恍然大悟,原来是来要兵权的,美目轻轻一眯,冷冷注视着面前厚颜无耻之人。
“你说我们是罪臣,我们犯了什么罪?我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景王立即截住道:“没犯事嘛!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皇叔他欺上瞒下将时疫带回京,皇宫之中数百人传染,就连父皇至今性命垂危。”
“皇叔他祸害父皇,企图用时疫谋害父皇的性命,这种居心叵测,祸国殃民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景王满脸正气,刚毅地挥了挥衣袖。
“本王今夜就是为民除害,为朝堂除奸。”
有理有据,不过这话有点耳熟。
面对态度强硬,凛然的景王,夜轻舞并没退怯,檀唇轻轻一扬,勾勒出一抹绝艳的弧度。
“放肆。”她掷地有声地反驳他,“陛下圣旨明令我们禁足,可没说我们有什么祸国殃民之罪,你这样强加罪名在我们头上,等陛下醒来,你担得起责任吗?”
“而且你强行带人围攻齐王府,索要兵符,陛下若是追究起来,景王你恐怕人头不保。”
景王冷笑。
“当然担得住,祖训有明令只要王爷犯罪,兵权立即移交给其他王爷,父皇现在昏迷不醒,自然无法来索要兵符,那就让本王这个做儿子来要回吧。”
他很强硬,完全一副硬钢到底的态度,今日一定要拿到兵符。
夜轻舞双眸冷冷一眯,凌厉地注视着景王,“替陛下要兵符,那就拿圣旨来,别拿祖训来说事,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声音透着几分怒意。
“而且我记得祖训里写得是‘凡谋反者掌握兵权,异性诸侯王爷可强夺兵权’,可没说传染时疫的王爷要被夺兵权,景王你是不识字呢,还是脑子有问题,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你!”景王气得面色发青,一张清隽的脸在烛火之中扭曲起来,“夜轻舞,你竟是敢羞辱本王。”
夜轻舞娥眉微挑,嫣然浅笑,“是吗?诸位听到本王妃羞辱景王了吗?”
众人默不作声,空气里一片死寂。
显然没人敢重复刚才的话,骂景王没脑子,谁敢重复。
景王气得七窍生烟,怒不可遏。
“你们都聋了哑了吗?”
夜轻舞俏丽的面容微微一沉,冷声提醒他,“景王,识相点,最好带你的人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景王目光一凛,露出邪恶之色。
“齐王妃,你和皇叔已经是强弩之末,别在做垂死挣扎,束手就擒吧。”
夜轻舞撇了他一眼,淡漠地转身准备回卧房。
“齐王妃,死到临头,你还如此嚣张,本王可是奉命行事,最好将兵权交出来,不然别怪本王血洗齐王府。”
好大的口气。
夜轻舞双眸危险地眯起眼睛,冷煞地瞪着一脸震怒的景王。
“好霸气的景王殿下,你奉谁的令来索要兵符?”
“当然是圣旨,早上的圣旨不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与皇叔已经禁足,乃是戴罪之身,就不能在掌管朝堂的事情。”
景王负手而立,一脸的阴沉之色,冷冷警告夜轻舞。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夜轻舞心中明白,这景王根本就是欺负她,因为楚云寒不行了,不管皇帝老儿有没有让交兵符,只要齐王没了,兵符落在他手里,皇帝老儿不会追究。
大不了他再还到皇帝老儿手中去。
更重要的是现在皇帝老儿病着呢,跟齐王一样的病症。
齐王要是死了,那皇帝老儿也快了。
所以呢!
以其说是来要兵符,不如说来夺权的,拿了兵符,他就掌握了夏国的半壁江山,若是可以他能自己坐上帝王宝座,若是不能,将来谁做皇帝都要忌惮他几分。
这算盘打得真响。
可夜轻舞不会如他所愿的,她美目浅浅眯着,轻蔑地看着夜光下暴跳如雷的景王。
“圣旨中并没提到要移交兵符的事,我为什么要把兵符给你,景王殿下,你好大的胆子,敢假传圣意,这可是杀头的罪。”
“你!”景王彻底炸了,清辉下的面容狰狞一片,抬手就拨出宝剑,“当”的一声宝剑出鞘,锋利的剑身架在了夜轻舞的脖子上。
锋利的剑身寒冷如冰,格外冻人。
在场的每个人都倒抽冷气,睁大一双眼眸,惊恐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
“你说,你到底给不给兵符?”景王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阴恻恻地问道:“给还是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