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闽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几个人,因此我派人细细盘查了,果真是他的人,我便开始谋划,怎么让他露出马脚。”
夜轻舞笑着截住他的话,“所以你进宫服用了毒药,就开始躺着等他,让王太医放假消息,还弄圣旨谴责自己,为的就是让景王以为你完蛋了,可以轻松夺走你的兵符?”
“嗯,没错。”
夜轻舞说着深深皱眉,一脸不解地看着楚云寒,“那他现在已经死了,陛下他……”
“江闽的事情总要一个人担责的,普通的官员肯定无法扛下这样的罪名,他就算不自刎,他活着也没意义,贬为庶民,你觉得他能接受吗?”
夜轻舞心惊胆颤,这皇帝老儿好狠的心肠,连自己的儿子要杀,丝毫没犹豫,眨眼间就与楚云寒商量楚对策了。
她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楚云寒仿若看透她的心思,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本王的狠是对乱臣贼子的。”
两人闲谈了一会,楚云寒进宫复命,而她在府中休息。
一场皇权争夺大戏,就这样结束了。
可怜景王临死都在喊元宗帝。
自古帝王没父子情,兄弟情,古人诚不欺我。
夜轻舞香香甜甜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了,楚云寒估计直接留宿在了宫里。
翠儿见夜轻舞起来,立即带人进来伺候她洗漱。
“小姐,宫中来旨意,让您进宫一趟。”
夜轻舞娥眉微微一皱,不解地问道:“来传信的人有说什么事吗?”
翠儿一脸迷茫地摇头,“奴婢也不知宫中的情况。”
夜轻舞从床榻上缓缓起身,原本她想白天去皇陵周边寻寻古墓,看看有没有娘亲的下落,如今看来寻娘亲的计划要搁置了。
夜轻舞梳妆好,便领着翠儿匆匆进宫。
两主仆到御花园的时候,遇到宁妃娘娘与夜清红。
远远地便见夜清红跪在宁妃娘娘面前,泪雨涟涟的哀求着,“母妃,求您救救妾身,这个世上只有您可以救妾身了,妾身不想去做苦役。”
她哭得撕心裂肺地。
“看在妾身用心伺候景王的份上,您搭把手救救妾身吧。”
宁妃痛失了唯一的儿子,双眼哭得红肿不堪,面容憔悴,落魄,她神情麻木地看着跪地的人,淡漠地说道:“本宫为什么要救你,本宫的儿子被你那个姐姐害死了。”
她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本宫看到与她有关的都讨厌,你还觍着脸让本宫救你,你不觉得恶心吗?”
夜清红哆哆嗦嗦地跪在地面上,大气不敢喘。
宁妃苍白的面容掠过一丝狞色,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广袖轻轻一挥,一脸嫌弃地瞪着。
“滚。”
在身后等候的宫人立即上前拖夜清红。
“母妃,妾身与姐姐早就翻脸了,妾身……”
“拖下去。”宁妃面色狰狞地看着她,像是见到世上最恶心的东西,满心满眼的嫌弃。
“母妃。”
夜清红撕心裂肺地吼叫起来,宫人无情地将她架了起来,拖拽着前行。
夜轻舞止住步伐,一脸不解地看向翠儿。
翠儿绞着手帕,局促地说道:“小姐,奴婢忘记告诉您,早上陛下下了圣旨,景王企图谋反,除了不知情的宁妃娘娘,景王祸及阖府,景王府上下所有人降为贱努,罚到浣衣局服苦役。”
夜轻舞恍然大悟,明白眼下的状况,思忖间,一众人拖着夜清红从她身边过。
夜清红见到夜轻舞,仿若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的,龇牙咧齿地瞪着她,她对夜轻舞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朝她歇斯底里地吼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就见不得我,巴不得我可以早点死,害不了我,就害我的男人,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她痛恨地骂着。
“你猪狗不如,畜生。”
“夜轻舞,我告诉你,我不会如你的愿,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不会让你如愿的。”
翠儿见夜清红跟疯狗一样的乱喊乱叫,而自家小姐气得在一旁发颤,她不禁疾步冲到她面前,狠狠甩了她几个耳光。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四周。
夜清红懵了,脸火辣辣的疼,那娇美的脸颊上浮现出巴掌印,她惊恐地看着翠儿,嘴角颤了颤。
“你,你这个贱婢,你居然敢打我?”
“闭起你的臭嘴。”翠儿冷然道:“你一个贱努也敢骂我们家小姐,你不要命了。”
夜清红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她已经是贱努,身份低下,就连翠儿这种贱婢也可以随意欺辱的人了,她咬着牙,愤恨地看着翠儿。
“你,你给我等着。”
这边动静引来了宁妃的注意,在丫鬟此搀扶下她疾步而来。
宁妃那双淬了毒汁一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夜轻舞,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宁妃已经将她碎尸万段了。
“好大的胆子。”宁妃满身戾气,目光透着浓烈的怒火,“宫中有明令,无论谁犯错忌掌掴,齐王妃你这是反了天了,身边的婢女敢公然打人,还打脸。”
她现在只想找夜轻舞的麻烦,任由一点把柄也会被她无限扩大。
“你这是公然与陛下叫板呢!”
翠儿的面色唰得一下白了,她只想教训下夜清红,没想到会给宁妃娘娘留下把柄,一脸无助地看着夜轻舞。
“小姐,奴婢……”
夜轻舞懂翠儿的慌张,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没事。
夜轻舞迎上宁妃吃人的目光,不禁一惊,她从来没见过这样恐怖的目光,双眸之中透着浓浓的杀意,几乎要立即将她五马分尸。
若是别人估计就怕了。
夜轻舞檀唇微勾,露出一抹绝艳笑意。
“宁妃娘娘,她可是罪臣亲属,按道理她也是罪臣,罪臣直呼本王妃的姓名,对本王妃大呼小叫,甚至出言不逊,本王妃的婢女不要说打她脸,即便将她送到慎刑司杖毙,也没人敢管。”
说着她美目微睁,对上宁妃恨意滔天的眼神。
“宁妃娘娘,您说是吧,而且宫中说的是不能掌掴宫人,可没说不能掌掴罪臣,更没说不能掌掴贱努。”
宁妃气得双手绞着绣帕,一双凤眸轻轻一眯,凌厉地看着她。
“好,好一个能说会道的齐王妃。”
夜轻舞朝宫人摆摆手,“将贱努带去浣衣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