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之中满是不解,甚至透着几分慑人冷意。
绮公主努力克制自己愉快的情绪,露出一抹悲伤的神色,“齐王妃她亡了!”
轰隆!
犹如晴天霹雳,一声巨响在楚云寒头顶炸开,惊得措手不及,他俊眸微眯,冷冷说道:“本王爱妃怎么会亡,你在给本王说笑?”
绮公主郑重地说道:“这是千真万确的消息,就是在方才发生的,几千侍卫在京河打捞,本宫匆匆来告诉你这个消息,只希望你能节哀。”
楚云寒一整日都在御书房与皇帝探讨国事,忙完出来,便急忙忙回府见夜轻舞,不曾想到听到这样的消息。
他震怒地朝身后的李田,张青大喊。
“怎么回事?”
李田,张青纷纷跪地,掷地有声地说道:“王爷,卑职认为王妃娘娘一定不会有事的,您一直与陛下商讨公务,卑职还未来得及禀告。”
“王妃娘娘同皇后一同游船,这绮公主与王妃娘娘一起欣赏两岸风景,不知怎么地王妃娘娘便落水了,侍卫们下水救人,整整在京河搜救了一个时辰,未见到王妃娘娘的身影,卑职想,王妃娘娘一定是被谁救了。”
楚云寒垂放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凌厉的眼眸危险一眯,看向绮公主,咬牙切齿地迸出话来。
“当时你与轻舞在一起?”
他俊美的脸罩着一层寒霜,目光犹如尖锐的刀子能剜人心。
绮公主见到如此阴冷的楚云寒,她着实吓了一跳,呼吸都停止了,错愕地站在原地,期期艾艾地说道:“云寒,本宫没与她说什么,她自己突然落水。”
“突然落水?”楚云寒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好你个杨明彩,你竟是敢算计到本王头上。”
绮公主大颗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难过地哭道:“云寒,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害王妃姐姐,她可是您的妻子,即便是我自己死,我也不会害她。”
说着,她还撅起了广袖,露出一截皓腕给楚云寒看,“云寒你看我,我当时为了救王妃姐姐,手臂撞到栏杆上了,而今已经肿起来了。”
她想来楚云寒面前卖惨,是邀功的,虽然没救到夜轻舞那个贱人,但是齐王是感恩的,一定会感激她的付出。
然而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楚云寒根本就不信她,一双犹如寒冰一样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顿道:“你觉得本王会信你吗?”
“来人。”楚云寒沉声道:“将她捉拿住,关到王府,没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许放她出来。”
绮公主吓得面色发白,微微咬着唇,厉声说道:“本宫可是北汉国的公主,你将我关起来,这是要挑起来两国的纷争吗?”
楚云寒不屑地瞅着她,霸气地说道:“若是本王爱妃真的亡了,本王要你北汉皇室统统陪葬。”
绮公主顿时无法呼吸了,心一片一片的碎了,为了那个贱女人,他要大开杀戒,要毁了两国的友好之邦,她浑身发颤,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绮公主悲痛地质问楚云寒。
楚云寒匆忙地上马,完全无视她的悲伤,驾马而去。
“楚云寒!”
绮公主悲痛地喊出声来,然而回应她的只是自己撕心裂肺的回音。
楚云寒根本不愿理会她,他现在只想找到夜轻舞,如果夜轻舞她亡了……
他不敢往下想,握住缰绳的双手紧了几分,双腿拍打马腹,驾马去京河。
轻舞,你等我!
*
夜轻舞从京河爬上岸,浑身湿淋淋的她只能躲在杂草之中,无力地爬在地面,气喘吁吁。
四面都是半个人高的杂草,她躺在里面没人看得见,而且宫中的侍卫都在水底寻找她。
绮公主是怎么知道她怕水的,是谁告诉她的?
明显的绮公主是要她的命,幸好她突破了心理障碍,不然她真的一命呜呼了。
这也是她选择不回船舱的原因。
那些船里肯定隐藏着其他想害她的。
她疲倦地闭上眼睛,远远地听到楚云寒的声音。
“找,给本王找,死要见尸,活要见人。”楚云寒坐在马上霸气指挥着侍卫搜救。
阳光下他好似从天而降的谪仙,白袍翩然,真正是陌生公子人如玉,世无双。
夜轻舞想开口唤他,然而呛了太多的水,她的声带有些受损,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来。
“云寒!”
声音很低很低,低得几乎她自己都听不见。
而坐在马背上的楚云寒一双俊眸看向潋滟的水面,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唤他,俊眸微微转动着,看到河堤边上的杂草,好像有动静,而且那叫唤他的声音也是从那传来的。
楚云寒毫不犹豫地下马,箭步如飞地冲到杂草边上。
远远的便见到一抹浅蓝色的身影,他的心高悬了起来,困惑地开口叫唤道:“轻舞。”
“云寒。”
夜轻舞再次发出低落的声音,这回楚云寒听清了声音,三步跨作两步,飞奔到她的身边。
金灿灿的阳光之下,无力的夜轻舞软软地躺在泥土里,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是泥土,楚云寒俊眸泛着水光,整个人都僵硬了,不可置信地开口问道:“轻舞,你怎么弄成这样?怎么回事?”
夜轻舞没力气说话,可听到他的问候,她不知怎么地,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嘤嘤哭道:“我……”
见她这样,楚云寒心痛如绞,立即上前将她打横抱紧,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轻舞,我们回家。”
夜轻舞方才一直高度紧张,脑子疼得要命,而此刻松懈下来,她竟是有些困了,闭上眼睛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等到夜轻舞醒来,天已经黑了,卧房里燃着无数烛火,亮路白昼。
“云寒!”夜轻舞扯了扯嗓子叫唤道。
在外头看公文的楚云寒听到她的声音,快步走进卧房。
“轻舞,你醒了?”他缓步到了床榻前,握住她的双手,一脸严谨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