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掐住夜轻舞的脖子,就在用尽全力的那一刻,她的双手发麻,她低头一看,只见两枚银针插入手肘内,她想叫,然而她的声音嘶哑,喊得声音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麻意瞬间席卷全身,她猝然失去了知觉,动弹不了。
她惊恐地瞪着夜轻舞。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用低哑的声音质问道。
夜轻舞悠然起身,朝她浅浅一笑,“夜清红,这都是你自找的。”
语罢,便轻轻推了推夜清红。
她用银针插了夜清红的麻穴,此刻她已经动弹不了,轻轻一推,她便倒下了。
夜清红睁着一双眼睛,凶恶地瞪着她,从牙齿缝艰难地挤出话来,“贱人,你敢害我,如果被陛下知道了,你必死无疑。”
“我正等着他找我呢!”夜轻舞勾出一笑,“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吧。”
“贱人,你敢偷梁换柱。”夜清红气得发颤。
夜轻舞完全无视了她,跟她调换了衣裳,身份,她便匆匆离开了。
裹着纱巾,谁也看不出夜轻舞真实的身份,只以为她是夜清红,刚到大牢门口,狱卒便色眯眯地上前,“夜尚义,小的们是否可以行事了?”
夜轻舞深深皱眉,满是不解地看着眼前几个猥琐的狱卒,他们眼眸之中满是眸中情火。
她假装不动声色,并没开口阻止。
狱卒流着谗言的口水,“那小的们就照您说得行事,若是被发现,您可要为小的们作证,是齐王妃不知羞耻,勾引小的们,小的们被她下了春风散。”
夜轻舞大震,遍体顿时生寒,她终于明白夜清红来天牢里做什么了,她不是来看笑话的,更不是来送她最后一程的,而是来害她的。
夜清红竟是坏到这种地步,想让人轮了她。
真是可恶可恨可怕了。
她眼帘轻轻一动,檀唇露出一抹失笑之意,幸好她想借着夜清红的身份在宫中行走,查查宫中的记录,不曾想到救了自己一命。
夜清红既然这样狠,那她也不用客气了,朝几个狱卒轻轻点头。
狱卒愉悦地冲了进去。
夜轻舞转身就走,反正没人会发现夜清红的身份,她将她的脸抹黑了,一两天内,无人知道的。
出了大牢,夜轻舞直接去了宫中的书阁,各种类似后世的档案室,查看当时的记档。
夜轻舞匍一到,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楚云寒的声音透着怒意,“那么重要的文献怎么会掉?拿这样的理由诓骗本王,就不怕本王跺了你们。”
“齐王殿下,奴婢真的不清楚,您说得东西都这里了,奴婢们没找到别的了。”
“岂有此理。”楚云寒压抑着怒火,愤然道:“继续找,继续给本王找。”
透过敞开的窗棂,她看到他憔悴模样,显然他也一夜未眠,双眸通红,俊美的面容一片苍白,整个人显得有些疲倦,即便如此,远远看上去,他已经丰神俊朗,好看的犹如谪仙。
夜轻舞不禁有些难过,为了她,他四处奔波,忙碌着,真是累坏他了。
她不禁缓缓走向楚云寒。
楚云寒远远地撇了她,以为她是夜清红,完全不理会她,甚至有几分厌恶,老远便躲开了,她忙是追上去。
书阁之中是浩瀚的书海。
眨眼的功夫楚云寒就不见了,夜轻舞很心急,四处张望,入眼全是一叠一叠的书籍,令人眼花缭乱。
就在她无措间,身后传来楚云寒阴冷的声音。
“你跟着本王做什么?”
“云寒。”夜轻舞兴奋地叫出声来,转过身看向俊美的男人。
楚云寒显然一怔,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将她拉到书阁不起眼的角落里,压得着桑音问道:“你……”
她知道他很困惑,她窝到怀里,小声地说道:“夜清红想搞鬼,被我识破了,我自然借着她的身份出来了。”
楚云寒俊眸深深凝视着她,宽大的手掌抚摸着她雪白的面容,“轻舞,你害怕吗?”
夜轻舞娥眉微皱,不解地看着他,“我要害怕什么?”
“皇兄已经下旨,明日处宰你,你不害怕吗?”楚云寒的声音透着一丝痛意。
“这个有什么怕的。”夜轻舞朝他浅淡一笑,“你可知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你跑来书阁不也想找到当初文书漏洞,这样陛下就没理由斩我了。”
楚云寒深深叹了一口气,下一刻深深抱住她,“轻舞,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嗯。”夜轻舞窝在他怀里,“我信你。”
夜轻舞的话给了他无限动力,他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地说道:“很快你就会没事的。”
两人相处了一会,便开始找当时的文书,当时两人无功而返。
夜轻舞回到天牢,夜清红遍体鳞伤,衣衫凌乱地躺在草垛之中,鼻青脸肿的,裙裾上还染着白色令人作恶的液体。
她此刻像抽了灵魂的躯壳,一双眼眸无神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见到夜轻舞,她的眼眸才动了动。
夜轻舞并没看她,而是在一旁的牢房坐着,静静地等圣旨。
没一会儿那送饭的狱卒发现了夜清红,便急忙将她拖了出去。
夜清红这都是自找的,有好好的日子不过,总是想着作恶,现在终于自食恶果了,希望她能记住这一次教训。
夜轻舞一夜未免,又在书阁找了一天的文书,困乏至极,闭着眼睛懒懒睡去。
到了半夜,夜轻舞隐约觉得有谁在盯着她,她吓得心口发颤,忙是睁开双眸看去,只见元宗帝那双眼眸阴鸷鸷地瞪着她。
“你这个妖女,你迷惑朕的兄弟,朕不会饶你。”
夜轻舞以为自己做梦,惊得坐起来,触碰到杂草,一片冰凉,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她猛地抬眸对上元宗帝那双愤怒地眸子。
“陛下,您让臣女一个弱女子替您扛罪,您不觉得很可耻吗?”夜轻舞根本不想给元宗帝颜面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得,反正她都要死了。
元宗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张脸皱在了一起,很是吓人,他愤怒地从牙齿缝里挤出话,“当初如果不是你这个女人出的馊主意,边境的数十万将士怎么会死?你是罪魁祸首,老天都不愿宽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