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寒赶紧抱夜轻舞到卧房休息。
赵雅蝶还处在昏迷之中,两母女躺在一起,柔光笼罩在她们的脸上,衬得两人的面色越发苍白无血色。
楚云寒立即命人去请太医来看诊。
夜轻舞昏迷的事一时传遍整个侯府。
夜正天来看望夜轻舞。
楚云寒在一旁守候。
看着昏迷不醒的夜轻舞,夜正天眉头不由深锁,困惑地问道:“她们母女?”
楚云寒双手背在身后,优雅地站着,面对他的询问,楚云寒眉峰微挑,露出一抹讥讽笑意。
“寿宁侯还会关心轻舞的死活?”
夜正天脸色僵硬,失笑道:“齐王殿下,轻舞是下官的女儿,下官怎能不关心她呢!”
楚云寒只是冷笑,并未多言,给身边伺候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翠儿给夜正天端了一杯茶。
夜正天也没多想,一饮而尽。
夜正天喝了茶却不知不觉地睡着,等他醒来,楚云寒早已经离去了。
而夜轻舞母女一直未醒。
太医给夜轻舞看过了。
夜轻舞只是过于劳累,歇息几天就可以恢复。
楚云寒让王太医对外传,夜轻舞已经病重。
这样的消息无疑是平地一声雷,众人纷纷猜测夜轻舞究竟是得病,还是另有意图。
夜轻舞昏迷的第三天,胡三咬舌自尽了。
楚云寒焦头烂额,到处追查原因。
夜轻舞也一直未醒,楚云寒将她们母女带回了王府调养。
而几日外面的流言蜚语越来越烈了。
有人说是齐王妃手中有数十万将士冻死的证据,她遭到凶手的报复。
也有人说齐王妃手中的证据关系到朝堂重臣生死,一旦呈到陛下面前,那将是骤风暴雨。
当然也有人说齐王妃是装病,因为她手中根本没证据,不敢面圣,害怕被问责。
不管是哪一种流言,都让朝堂上的人坐立不安,人心惶惶。
大约过了十日左右,夜轻舞还处于昏迷的状态,当然赵雅蝶也未曾醒过来。
楚云寒的神色越来越古怪,令人琢磨不透。
王府上上下下地提心吊胆的,生怕触怒到楚云寒,每个人都是愁云惨淡的,在心中暗暗祈祷王妃可以早日醒来。
齐王府的深夜,灯火通明。
一抹黑色的影子悄悄潜入了梨园。
楚云寒忙于政务在朝堂看公务。
夜晚的梨园灯火辉煌,仿若白昼,守夜的奴婢靠在一角昏昏欲睡。
黑影进了梨园,直奔夜轻舞的卧房跑去。
卧房内点着落地莲花灯,烛火莹莹,格外明亮。
黑影人疾步移到床榻间。
床榻上的夜轻舞双眸紧闭,面色惨白,看上去很虚弱,好似一点声息都没有。
黑影到了她面前,拿手探探夜轻舞的鼻息。
探到她呼吸不稳,黑影摇了摇她虚弱的身躯,见她没一点转醒的意思,黑影便肆无忌惮地在屋内搜了起来。
黑影翻了许久,折返到床榻前,开始在夜轻舞的身上搜寻。
夜轻舞突然睁开双眸,一双美目瞪着黑影。
“你想找什么?”
黑影身躯一怔,转身要跑,门窗突得洞开,涌进来上千侍卫,将黑影团团围住。
“你跑不掉了。”夜轻舞从床榻上翩然一跃,脚尖点地,轻飘飘地到黑影的面前。
夜轻舞扯掉她的面纱,露出一张褶皱的面容来。
侍卫们纷纷大惊。
“是侯府夫人?”
赵雅蝶站在众人之中,不再是疯疯癫癫的模样,而是惊恐地看着夜轻舞,目光之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
夜轻舞冷冷瞅着烛影下的人。
这件是事情真是太精妙了,如果不是她太心急,夜轻舞根本无法知道她的身份。
不过也多亏胡三的帮忙。
不然夜轻舞真的就被眼前这个女人给骗了。
夜轻舞檀唇微勾,露出一抹讥讽笑意。
“你还真是能忍,这么多天了,你能一直躺在紫烟阁。”
赵雅蝶又惊转为平静,面无表情地看着烛火下貌美如花的夜轻舞,明亮的眸子微微一转,露出无辜的神色。
“这,这是什么地方?”她捂着头,一副惊恐状,“我怎么会在这里。”
夜轻舞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没来由地觉得恶心,冷哼出声。
“赵雅澜,你别装了。”
面前的女人怔怔地看着夜轻舞,迷茫地眨眼睛。
“赵雅澜是谁,她是谁。”
夜轻舞从侍卫身边拔出一把长剑,对着赵雅澜,冷笑道:“你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我就无法知道你的身份吗?”
赵雅澜还想装,可面对强硬的夜轻舞,她最终还是装不下去,恢复了常色。
“你是怎么知道的?”
夜轻舞檀唇微扬,勾勒出一抹绝艳弧度。
“我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你的行为出卖了你。”
“哦?”赵雅澜微微挑眉,吃惊地问道:“就凭我的行为,你就看出我的身份?”
夜轻舞摇头,手中的长剑却架在她刚恢复的颈脖子上。
“我娘亲被你们藏在什么地方?”
赵雅澜讥笑道:“你怎么认为她没死,我本来就是要取代她的,你觉得我还会留她活口吗?”
夜轻舞拿剑的力度加重了几分,冷冰冰地瞪着面前傲气的女人。
“是吗?”
想到自己那个可怜的娘亲,夜轻舞双眸盈满了泪珠,“她可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对她下得了手?”
赵雅澜背梁站得直直的,不屑地笑了。
“姐姐。”她似乎非常厌恶娘亲,提到娘亲她陷入了久远的记忆里,“我们明明是孪生姐妹,我们年幼的时候就发过誓要同甘共苦。”
“可是她嫁给了夜正天,她再也不管我们赵家,当赵家获罪,但我求她救我们,她一口拒绝了。”
“这样的人她配做姐姐吗?”
赵雅澜红着眼眶,悲愤地向夜轻舞诉说过往的点点滴滴。
“从她拒绝救我们的开始,我就发誓,我一定会让她尝到痛苦。”
夜轻舞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所以你便投靠了文家,当你知道自己的姐姐被囚禁在墓地里,你没想解救,而是想着怎么从她身上得到有用的价值?”
“那又怎么样?”赵雅澜阴冷一笑,“这都是她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