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蔷也后悔自己刚刚一时冲动,就说漏了嘴。
在南宫遇目光的逼视下,她有些受不住的道:“我看见南宫麒了,至于是真的南宫麒还是假的南宫麒,我就不知道了。是他掳走了父亲和兄长。”
“你身上这些,”南宫遇有些激动的道:“你身上这些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南宫麒干的?!”
这和他喜欢不喜欢楚轻蔷没什么关系,只要是一个男人,自己女人被欺负了,那就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楚轻蔷错开视线,在南宫遇看不见的角度,眼里闪过丝丝恨意。
“不是他。”
南宫遇大怒道:“不是他还能是谁?难不成是你自己撕的?你有这个本事吗?!”
楚轻蔷当然没有这个本事。
别说楚轻蔷没有,就是南宫遇也没有这个本事。
看那衣裙碎裂的程度,绝不是用手撕的。很可能是剑气所致。
而要碎了衣裙却不伤人,这需要高深的内力来控制,差一丝一毫,都得见血。
南宫遇觉得一般的刺客或者死士,是万万不可能有这样高深的内力的。
南宫麒真是一根越来越疼的眼中刺,他要尽快将他拔出!
楚轻蔷被吼了这么一句,只是微微缩了缩肩头,闭着嘴并不答话。
南宫遇见她如此,一瞬间头脑发热,口不择言道:“你在隐瞒什么?是不是南宫麒给了你什么好处?”
楚轻蔷这回抬头了,她用看疯子的眼光看着南宫遇,“你觉得我是谁?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南宫麒有必要给我什么好处?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
楚轻蔷毫不心虚。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
南宫遇这种娶了亲还偷偷摸摸的,才需要心虚!就算她惦记南宫麒又怎么样?她又没有虚伪的对着南宫遇说情话,却盼着南宫麒的怀抱!
她和南宫遇不一样!
她从来只惦记南宫麒,她从来没说过她喜欢南宫遇,她为何要心虚!
楚轻蔷说完,觉得自己语气有些激动了,这反而会露出马脚,她正想抬头看南宫遇的反应。
却听见南宫遇大吼道:“你当然不仅是一个弱女子这么简单,你还是我南宫遇的枕边人!南宫麒收买了你,要取我性命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南宫遇是在遮掩。
刚刚楚轻蔷那一番话,毫无疑问是在鄙夷他对楚轻鸿做的事,他不想和楚轻蔷谈这个,就只能扯开话题。
楚轻蔷冷笑了一声,“你是太看得起我还是太低估你?枕边人?有我在边上,你睡过一次踏实觉吗?!”
南宫遇是防备着楚轻蔷的。
楚轻蔷知道,但她从来不点破。
南宫遇这个人,疑心颇重,谁也不信,他只信他自己。
久而久之,脾性暴烈。
南宫遇看着楚轻蔷嘲讽的笑意,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我不想和你说这些,既然你提供不了有用的东西,我也不和你废话了!”
说罢,转身就往外大步走去,毫不留恋。
楚轻蔷见人走了,松了一口气。她是浑身都痛,心里也不好受。
只有老天爷知道,再次见到南宫麒的时候,她有多激动。
可他却是来杀她亲人的。
他看向她的眼神冷漠,似乎已经不记得她是谁。
楚轻蔷激动慌乱之余,朝着他求情。他冷冷的眸子看向她,好看的眉眼带着清霜。
把女眷全都迷晕了。
这是他淡淡的吩咐。
他因为她的求情,放过了尚书府女眷!
楚轻蔷一颗心在这种时候居然砰砰乱跳了起来,她朝着南宫麒就扑了上去。
人还未近身三尺,就已经被甩了出去。
“南宫麒,你是不是还记得我?”她倒在地上懵了一瞬,红了眼。
放过女眷,你当年的恩情足够还清了。
这是南宫麒说的。
楚轻蔷却高兴坏了,南宫麒还记得她,记得她的恩情!
南宫遇迟早会完蛋,她不要陪着南宫遇死!她不要陪着她不喜欢的人死!
于是她就爬起身再次靠了过去。
南宫麒长相俊美,身姿颀长,她比当年懵懂的年纪更心动了。
她的意图毫无疑问被他看穿,南宫麒转身就走,她追到了门口。
下一瞬,她就再也踏不出去了。
她身上的衣裙被南宫麒一挥手就弄了个粉碎!
她惊愣住,正要咬牙抬脚再追的时候,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一直到现在,楚轻蔷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但身上不堪的衣裙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南宫麒真的回来了!
“去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楚轻蔷对着忐忑进来的两个婢女道。
“是,娘娘!”
南宫遇一刻不敢耽误的奔着兵部侍郎的家里去。
只要一想到楚轻鸿被南宫麒掳去了,他就心急如焚,连握着缰绳的手都有些发抖。
楚廉乔那老匹夫,怎么连儿子都护不住!真是没用!
兵部侍郎是南宫遇的人。
手里照样是没有兵权的,但暗中有人脉。和刑部的人也关系颇深。
这回南宫遇比回府的时候还要着急,不出片刻,他就带着二十余护卫到了兵部侍郎家门口。
兵部侍郎早就被第一波人喊醒了,此时听南宫遇说了之后,连连保证会动用一切关系连夜找人。
南宫遇眼里满是狠厉。
“给我不惜任何代价找人!要是天亮还找不见人,你知道会受到什么处罚!”
“大皇子放心!一切交给臣下来办!”
兵部侍郎信心十足。
整个砚雪都城,除了皇宫,每个角落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找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更别提,南宫麒肯定是有不少同党的,目标只会更大!找起来也就更容易!
当晚,整个砚雪都城都笼罩在一片白雪和惊慌之下。
如此大的动静,老百姓们免不了被惊动了。
而上官清其,则是在潇湘馆里待了一夜。
应该说,除了守在关押室外的几人,上官清其将属下都遣散到了各个青楼。
公款喝花酒。
上官清其去的是砚雪第一大青楼,潇湘馆。
这时候已经过了子时,潇湘馆内全是人声鼎沸,正是寻欢作乐的好时候。
上官清其刚刚踏进去,还没来及得点姑娘,立马就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把。
“哟,谦书?你怎么一个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