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尧帝看着苏明棠在他面前失态。
他快意极了。
“她说要做你的皇后？什么时候说的？是你要将姬氏灭门的时候？”
苏明棠身子一颤。
墨尧帝乘胜追击道：“那不过是为了保全姬氏一门罢了，可惜，她答应了做你的皇后，还是没有保住姬氏。”
苏明棠颓然道：“这是朕的事，慕容朔，轮不到你来管。”
墨尧帝一脸坦然：“朕与她现在算是一家人，她的事，朕非管不可。”
亲家母，也算是一家人了吧。
苏明棠道：“朕不会将她名字从宗谱上抹去，慕容朔，你死了这个心吧。”
墨尧帝笑中似有嘲讽：“苏老弟，既然你这么在意她，当年为何要那般对她？人都死了，你如今这样是做给谁看！为了让自己良心好受一些？”
灵溪公主看话题跑得这么远，忍不住小声提醒道：“父皇，如今皇兄的事要紧……”
“对，还是你女儿懂事，知道孰轻孰重。”墨尧帝笑问苏明棠：“怎么样，苏老弟要如何取舍？”
苏瑾熠忽然出声道：“父皇，母后还等着您带儿臣回去。”
苏明棠狠心做了决定。
“我答应昭告天下，但你把她还给我！”
“父皇！”
“父皇！皇兄怎么办！”
苏瑾熠和灵溪公主都被这个决定吓着了。
苏瑾熠浑身发僵，慌忙道：“父皇，儿臣还没有一个女人的尸骸重要吗？！”
墨尧帝又笑：“苏老弟你看看，你的一双儿女，都比你看得透。”
这话是的讽刺。
苏瑾熠只不过是顾着自己的前程罢了，苏明棠焉能不知。
“无论如何，朕也要将她带回去。”
墨尧帝从容在椅子上坐了，“苏老弟，你想得太简单了，别说朕不答应，她的儿子，也绝对不会答应。”
苏明棠瞳孔骤缩。
“他在哪里？是不是……”
“不是。”
墨尧帝道：“朕透露得太多，对谁都不好，苏老弟想知道什么自己去查，朕不会再多言半句。还有，朕的条件不变，若想朕不追究，便将她的名字抹去。”
苏明棠同样坚决：“朕不同意。”
“看来今日是商量不出结果了，朕给苏老弟五日时间，五日之后，朕要一个结果。”
墨尧帝下了逐客令。
苏明棠不妥协，只得先带了儿子女儿出宫。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苏明棠又愣住了，他又看见了苏墨晚。
苏墨晚似乎在等人。
没一会儿，一辆华贵的马车驶来，她上了马车。
等那马车行出了很远，苏明棠才吩咐人启程。
苏墨晚靠在慕容景怀里问：“结果如何？”
慕容景道：“没有谈妥。”
苏墨晚眸子里有些疑惑：“我看他对我娘似乎是有感情的。”
“那是自然。”慕容景肯定。
苏明棠是喜欢姬玉的，这个毋庸置疑。
因为苏墨晚的关系，慕容景派人查过，他对当年的事略知一二。
所以他和苏墨晚道：“苏明棠很喜欢你娘，就如本王很喜欢你。”
苏墨晚刚要说这么比不合适，只听慕容景又道：“但是，本王和苏明棠不一样，本王当初可没有强迫你。”
强迫？
苏墨晚微怔。
她只从苏墨白，害死姬玉的，是苏瑾熠的母亲，灭姬氏满门的，是苏明棠。
至于姬玉与苏明棠之间的纠葛，她毫无所知。
如今居然从慕容景口里听到了。
这么说，是苏明棠了姬玉？又灭了姬氏一门？
怪不得苏墨白对苏明棠恨意极大。
同时，苏墨晚又想到了自己。
她问慕容景：“如果我不喜欢你呢？”
慕容景拒绝回答。
他在她脸侧亲了一下，道：“，你喜欢本王。”
“这倒也是。”
苏墨晚枕在他颈窝笑道：“你太招人喜欢了，我迟早都会喜欢你的。”
慕容景故意问：“本王哪里招人喜欢？”
“哪里都招人喜欢。”苏墨晚在他颈窝蹭了蹭，半闭着眼道：“我已经喜欢得不可自拔了。”
慕容景偏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你故意撩拨本王，本王不上当。”
苏墨晚缩在他怀里笑，“居然被你看穿，是我演技退步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苏墨晚说真话的时候，慕容景总以为她在调戏他。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苏墨晚才能厚着脸皮说出口。
慕容景伸手，拔下了她发髻上的珠钗簪子，满头青丝顿时披散开来，泛着淡淡的幽香。
“困了就闭眼。”
苏墨晚摇头，有些依赖的道：“我想和你说话，你这几日太忙，我有很多话都没和你说。”
慕容景立即将她抱紧了两分，轻轻在她唇角印下一吻，低低地道：“本王也很想你。”
他最近这段时日一直在忙，就算偶尔在府里，也是扎在书房。
只有晚上能有时间相处。
偏偏苏墨晚到了晚上精神就不太好，没说几句话就会睡着。
应该说，苏墨晚只要在他身边就会睡着。
比如现在，苏墨晚明明想和他说话，却已经半闭了眼睛。
慕容景轻轻动了动手臂，苏墨晚又睁开了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苏墨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差点又睡着了。”
慕容景捏了她下巴道：“本王帮你醒醒神。”
“算是吧，确切地说是表白，等同于我喜欢你，非常十分极其喜欢你。”
慕容景觉得她今日很反常。
他十分关切的道：“你心里不高兴？是因为见了苏明棠？”
“没有不高兴啊。”
这回轮到苏墨晚奇怪了：“我平日不也这样吗？你哪里看出我不高兴了？”
慕容景道：“你平日不常说这种话。”
苏墨晚坏笑道：“那我以后天天说，你想听吗？”
“不想。”
“……天天调戏你也没意思，你不想听我还不想说呢。”
主要是秦王殿下不想天天被撩拨。
他转移了话题道：“苏墨白的确不在帝都了，他去了北疆。”
苏墨晚一愣。
这么说，墨尧帝那话并不是随口忽悠的？
“他去北疆做什么？”
怎么也没和她说一声？
慕容景道：“明面上是去传旨，其实是去顶替苏远道，苏若枫要成亲了，苏远道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