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女为悦己者容

轻舞先是翻箱倒柜,将清芷的衣裳全部翻出来,一件件全部提给清芷过目。清芷总觉不够完美,摇着头品头论足道,“眼色太素,花色太缭乱,太松……”

最后选择了一件素白色宫装,却暗藏心机的在袖口处刺绣几朵玫红海棠花。领襟处的玫红滚边与之呼应,衬托出清芷的少女灵动的气息。

清芷穿好衣服后,由着心灵手巧的轻舞为她梳妆打扮,轻舞的葱白玉手穿过清芷乌黑的发丝,最后却舍不得将它们全部绾起,而是在顶上束了一圈发,编织成许多长长的小辫子,额际留着空气刘海,在顶上镶着一圈玫红色宝石,背后长发自然垂落。

清纯裸妆,略施胭脂,点朱唇,这让清芷看起来明艳动人。

清芷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眉若远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妖媚无骨,媚骨三分。果真是性感尤物,美得叫人垂涎三尺。

轻舞梳妆完毕,清芷又吩咐轻舞,“去把前些日子我们摘的情花取过来。”

轻舞微楞,随即明媚一笑。转身取了情花来。道,“小主,情花有毒,帝君博学多识,势必起疑……”

话说到一半,却见清芷左手握情花,右手覆盖在情花上,片刻功夫,烟雾缭绕,再次伸出手时,情花已经变成了玫红的海棠花。

轻舞大喜,将海棠花缀在清芷的辫子上。让清芷看起来更加妖娆艳丽。

清芷望着镜子里的轻舞,朝她挤眉弄眼,抛出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轻舞只觉整个人一怔,叹道,“小主,你这媚术可是跟谁学的?真正叫人难以招架。”

轻舞这么一说,清芷便更加信心满满。

离开梧桐阁时,朔月牵着宝儿过来,宝儿看到清芷老远就伸出胖乎乎的手扑了过来,“娘亲,你去哪儿?宝儿也去。”

清芷亲吻着宝儿的额头,柔溺笑道,“宝儿不是想爹爹了吗?娘亲这就去把爹爹给带回来。好不好!”

宝儿睁着水漾的琉璃瞳子,点头似捣蒜道,“娘亲,宝儿想爹爹了,你快去把爹爹带回来。”

清芷吻别宝儿,便向百花宫去了。

当清芷出现在百花宫门口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百花宫不似其他宫殿那般奢华喧闹。全座宫殿被千年寒冰冰封,里面冷气袭人。清芷站在门口,眺望着雅致的宫殿被郁郁葱葱的绿荫掩映,盛开的花卉傲放在路旁,美丽的蓝花楹给这座冰冷的宫殿添加了绚烂的彩色,湛蓝如空,美得和主人一样空灵。

“公子已等候多时,宫主请进吧。”正在清芷犹豫踌躇时,门口的玉麒麟石墩却开口说话了。

清芷的咧嘴一笑,迈步进去了。

没人引荐,清芷站在入口的岔路口发呆。却在这时当中的百花解封了,清芷便知这是玄冥指引的路线,遂跟着解封的道路一直往前走。

不多时,便嗅到一股浓烈的桃花酿芳香,清芷脚步微凝,面上浮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心道,真是天助我也!

清芷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发辫上的海棠花,那可是催情效力十足的情花,不过是她的药手将它幻化了模样罢了。

“你来啦?”

空气里陡然响起玄冥的天籁之音。清芷本就想着算计他的事,顿觉心虚,小身板一颤。待定了心神,循声望去,却是发现头顶上整齐有序的排列着许多藤蔓植物,不过枯藤未开花,看起来十分萧瑟。

玄冥却躺在枯藤上,手里握着酒壶,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看到清芷,纵身一跃,落到清芷面前。却只是审视着清芷,并不说话。

他记得,清芷上午穿的衣裳,可是素白色纱衣。仙风道骨,美轮美奂。

傍晚时分,却换了白底镶缀海棠花的宫装,绾了顶髻,扎了小辫子。平添几分女儿的柔情和妩媚。

清芷楞楞的望着他,“看够了没?”笑意盎然的问道。

玄冥邪魅浅笑,目光落到她那张淡定神闲的脸上。戏谑道,“从前见你邋遢不修边幅,没想到变年轻以后,倒是懂得收拾自己了。”

清芷哑然,他这是变相的讥讽她取悦他吗?

好吧,虽然这是事实,不过打死她也不可能承认。女儿家的脸面和尊严还是要的。清芷浅笑道,“帝君说笑了,清芷本就是个不愿意浪费时间在每日的装扮上。只不过今日,清芷有个美丽的约会。所以还请帝君能为清芷节约时间,别误了清芷的好事?”

清芷微笑着望着玄冥的脸,心里愤愤然,就允许他跟自己提分手,不许她抬高自己的身价让他吃瘪?

玄冥望着清芷的脸微凝。

忽然,玄冥倾身向前,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宛若削成般的下巴。眸中带着戏谑,还有不易察觉的盛怒,“你不是千里寻夫要死要活的要跟前夫再续前缘么?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清芷不怒反笑,“奈何前夫嫌我老,嫌我丑,主动跟我提了分手!世界那么大,我犯不着在他这棵树上吊死,显得我自作多情?你说是不是?”

玄冥愤怒的松开她的下巴,“哼。无极老头说的对,你们凡人的爱情,比鸿毛不如。一杯孟婆汤,便可以将前尘往事忘得干净彻底。依我看,你们的爱情何必浪费孟婆汤,只要给你们一点诱惑,你们就招架不住,巴巴的往新男人的怀里钻。”

清芷唇角飞扬,“你是在吃醋吗?”

玄冥白了她一眼,“吃醋?为你?”语气极尽轻蔑,“我只是不允许有人挑衅我的权威。我玄冥玩过的女人,就得生生世世对我守节。”

“那么你呢?”清芷反问道。

玄冥冷哼一声,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一般好笑,“区区凡女,竟妄图想要帝君为你守节?你不觉可笑吗?”

清芷好想一巴掌呼上去,这是男人该说出来的话吗?

转念一想,他不过是逞口舌之强罢了。他从前明知自己是凡女,还是飞蛾扑火的爱上自己,用性命呵护自己——这么一想,怒气才消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