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伏法,不免让人大快人心。朝中诸位大臣皆是盈盈笑意,似乎除去了心头大患。
凤景瑞和凤如恒两人一同上朝,不分彼此。此等情况若是继续下去,定会受臣民诟病。
“国不可一日无主,还请两位王爷拿出证据,自证清白。”工部尚书大人已经想好了对策,笑着道。
“我手中有父皇留下的传国玉玺作为证明,本王名正言顺,本该继承大统。”凤如恒没有相让的意思,气定神闲的道。
“本王手中也有一份证据,可以证明先皇的死,是凤羽所为。”瑞王爷此言一出,不免引来众人议论。
“这怎么可能?先皇驾崩都几十年了,就算太医院有所记录,可是这些记录都是可以更改的的。”工部尚书大人不肯认账,连连摆头。
“几十年间,太医院都在张院判大人的管理之下,皆是井井有条。张大人是四皇子的家臣,也算是四皇子一党的重要人物。在他的监察之下,恐怕我们想动手,没有那么简单吧?不如就呈上证据,让众位大人过目如何?”凤景瑞微微一笑,摸着下巴道。
几位告老还乡的太医缓缓走上大堂,手中颤颤巍巍地捧着所有先皇的病情记录,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梁大人都告老还乡十年了,没想到身子还如此康健。从前,梁大人是陛下钦点的太医院太医,大小事情都要经过此人的。今日他都来了,这是摆明着要支持凤景瑞啊!”
“就是,梁大人向来不参与政事,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老糊涂了!”
“你看看他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估计脑子也记不清楚事情了。当年的事情,凤景瑞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还不是为了争夺皇位?”
众人议论之间,凤景瑞躬身给梁大人行礼:“梁大人,小王凤景瑞给您请安了!”
梁大人挥了挥手道:“你小子都长这么高了,你出生的时候,还是老夫给你母后诊的脉。只是娘娘红颜薄命,早早就去了。”
“多谢梁大人此番前来,您已经告老还乡多年,却还记得后宫的琐事,小王敬佩不已。”凤景瑞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田园的生活,不知道要比朝中尔虞我诈、胡说八道好上多少倍!”梁大人已经到了耄耋之年,自然也顾忌不了那么多虚礼了。
“梁大人一向直爽,小王佩服。小王还依稀记得,小时候有个头疼脑热,都是梁大人一手治愈的。您医术高超,人品自是不用说的。此次麻烦您从千里迢迢之外赶回京城,为了父皇之死。”凤景瑞笑的瘆人,凤如恒却多了几分平静。
“老夫对此事有所耳闻,当时先祖身子英朗,只是染了一场风寒就驾鹤西去。如此的反常,与老夫共事的几位太医也是心中戚戚然。经过查验,先皇是被人捂死的。这消息,老夫通知了当时的太子爷,也就是凤羽。可是凤羽不肯认,转头就让所有涉事太医告老还乡,还赐了良田万顷,不肯让我们进京。多年来,老夫思念先祖,只是趁着清明节偷偷的来过京城几次,都被凤羽给送了回去。”梁大人讲述起一段往事,不由得涕泪横流。
朝中的大臣炸开了锅,真不敢相信梁大人的话。
“梁大人,您已经八十五了,若是您记忆不清楚,可能会影响四皇子的前途。你此番前来,可是为了报仇?”工部尚书大人连连质问,不禁让梁大人心中不快。
“尚书大人日日在先祖面前伺候,也算是勤谨恭顺,怎地先祖一咽气,你就巴巴地给凤羽盖了一座椒房殿,你在其中获利多少,不止你一人清楚,老夫手里有一本账簿,若是尚书大人有兴趣,老夫可拿出来与众位大人分享一番。”梁大人许久不在朝廷之中走动,却依旧字字珠玑,不肯相让。
工部尚书只是翻了翻眼皮,不敢在梁大人的面前造次。
“把东西拿上来,别说老夫冤枉了凤羽。”梁大人挥手,几个小厮就躬身上了朝堂,还端上来了上百本的诊疗记录。
“你这是做什么?”工部尚书大人心有不甘,略带嘲讽的道。
“张致恒,你来说!”梁大人一挥手,就坐在了梨木雕花椅上。
张致恒便是太医院的院判张大人,多年以来,院判大人所向披靡,无人敢直呼他姓名。可是这位梁大人不同,他是张大人的恩师。说到底,张大人的医术都是梁大人亲手教的。恩师在上,张院判大人也不敢造次。
“师傅,您怎么突然来了?也不通知学生一声。学生给太后娘娘请了平安脉,这才来晚了,请师傅恕罪。”张院判大人躬身站在一侧,语气也低缓了些许,不似平日在太医院那般一言定乾坤。
几人正在议论之中,却看李公公神色焦急,朝着议政厅而来。
凤瑞紧紧握着手中的证据,却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何事?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凤如恒紧紧皱着眉,低声询问道。
“启禀瑞王爷、四皇子。外头出大事儿了。”李公公颔首站在众人面前,苦着脸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再吞吞吐吐,小心本王把你拉出去军法处置。”凤景瑞不由得黑着脸道。
“不瞒王爷,昨天也不知怎么了,太子爷伏法之后,就有人陆续死了,死得还颇为蹊跷。所有百姓都暗自传说……”李公公面露难色,不敢随便揣度此事。
“你但说无妨,本王都听着呢!”凤景瑞耐着性子道。
“百姓们都说,我们诛杀太子爷,触犯天颜。老天要惩罚金凤国的百姓,定要让他们好看。这不,提督街已经死了不少人,现在百姓陷入恐慌之中,都纷纷逃窜,要远离京城呢!“李公公垂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