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给凤景瑞写了信的事情,还是小贤子从戎卢飞扬那里得知的。
当收到戎卢飞扬的飞鸽传书,小贤子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之后,才恍然大悟,当日初一从他这里听去了关于凤景瑞的那些话,她心中定是有些信了的。
只不过,初一已然对小贤子起了疑心,心中对于他的话虽是信了,可是心中却还是隐隐的有些信不过他。
故,从那小林子回去之后,初一便写好信件询问凤景瑞这些事情,而后又让工部大人找来信使将信送出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盲着他的情况下完成的。
想通了之前的疑惑,小贤子的心下很不是滋味。
曾经初一那么相信他的时候,是他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忽悠她,以至于渐渐消磨了初一对她的信任。
说来,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过话说,戎卢飞扬在飞鸽传书中说,要让小贤子重新取得初一的信任,这着实是个有难度的活。
让一个人失去对你的信任很简单,只需要让对方直到你对她撒了一个谎。可是,要让一个已经对你失去信任的人重新再相信你,则会很难。有可能你所有的事情对她坦陈,她都未必会再相信。
他究竟该如何做,才能重拾初一对他的信任?小贤子毁了信鸽带来的纸条,不停的来回在房中踱步,这着实是个伤脑筋的难题。
“姐,你在房中吗?”小贤子端着江南特有的糕点来到初一的卧房外,一边敲着门一边问道。
屋内好半晌都没有声音传来,就在小贤子正准备端着糕点离开的时候,初一的声音总算从里面传来:“有事吗?”
“倒没有什么大事儿,”听到初一的声音,小贤子抬起的正欲离开的脚缩了回来,朝着屋内再次说道:“就是方才听闻你午膳未曾用多少。小贤子担心你饿坏了身子,便到东街那家你常吃的糕点铺子里买了些你爱吃的回来。”
“知道了。”初一淡淡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可是她却没有表态,小贤子手中端着的这份糕点究竟是要留下,还是带走。
似乎初一也想起了她方才还未曾表态,于是,便又补充了一句:“将糕点放下,你先去忙其他事情吧!”
“姐,你可是还在生小贤子的气?”门外一阵寂静,就在初一以为小贤子已经走了的时候,他忽然又出声问道。
她还在生他的气吗?初一在心中如此问自己。或许,她应该不气他是有目的的接近她,只不过,心中对他已然有了抵触罢了,她如今这样对他,只不过是在戒备着他。
“姐,小贤子知道错了,小贤子以后定然不在你面前说皇上的不是。”见初一迟迟未曾答话,小贤子便再次说道。
难道是自己错怪他了?从始至终,小贤子的道歉中,都未曾提当初是刻意接近她的。他的话语中,都是为自己的多嘴而自责。
这让初一一直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
“我没有生你的气。”初一起身走到门边,一把将门打开,侧开身子让他进来:“糕点先放桌上吧,我此刻不饿,一会儿再吃。”
“姐。”小贤子一脸委屈的看着初一。
初一没有再看小贤子一眼,语气淡漠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
初一不由分说的下了逐客令,纵使小贤子还有很多话来解释自己的“清白”,但是初一的逐客令一下,小贤子便什么话也来不及说,只得将它们都咽进肚子里。
“那我先出去了,姐你有什么事儿再喊我。”小贤子一边朝着房外走去,一边回头对初一道:“姐,你一定别忘了吃些糕点。”
从前只觉得小贤子这番举动很是贴心,可是如今,初一却觉得这些都是他为了博取她好感的举动。
望着已然被关上的门,初一轻叹一声,自己这两日是怎么了,为何总是喜欢揣测别人的用意?
不自觉的,初一便会想起凤景瑞,不知她在想他的时候,他是否佳人在怀,好不自在?
再这样随意猜测下去,她会疯的。初一使劲的摇头,欲将脑袋中那些同凤景瑞有关的东西都甩出去,不想理会。
“姑娘。”正在初一心烦意乱之时,工部大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初一收敛起自己烦躁的情绪,站起身去开门:“何事?”
“这两日城中感染风寒的病人忽然增多,各大医馆皆是挤满了百姓。”工部大人将方才街道上的现象同初一说了一遍,“可是依然还有许多病人无法得到救治。”
“到前街设点,施医治病。”初一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工部大人略有踌躇:“可是姑娘,我们随行的太医只有两人,若是设点施医治病的话,人手不够啊!”
“多一人治病便多一些百姓得以救治。”工部大人的话很快就遭到了初一的反驳,“况且,我也是医者。”
说完,初一便出了卧房,越过工部大人,往太医的住处去。
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好麻痹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不要去想凤景瑞,不要去想他此刻同谁在一起。
找到太医,同他们简单的说明了一番情况之后,工部大人派去设点施医治病的侍卫们也已然回来复命。
“姐,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小贤子只不过是回了住处一趟,再返回来,便见到初一和太医们一副正欲外出的模样,不由得心生好奇。
“城中生病的百姓忽然增多,大夫不够用,我们去帮忙。”老太医认出小贤子,知道他是初一的人,便将自己的去处告知与他。
小贤子转而面向初一:“姐,你若是要救人,也该先吃些东西再去。切莫救了百姓,却将自己给累倒了。”
“我自有分寸。”说完,初一便催着太医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