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于阳将麻袋放在桌子上，里面的血迹未干，蹭在了梨木雕花的桌子上。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壮汉闻到这个味道之后微微蹙眉“你杀了谁？”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于阳不想亲口将麻袋中人头的名字说出来。
壮汉缓缓打开麻袋，里面血淋淋的模样惨不忍睹。
他睁大了双眼，忍不住惊呼出声“你怎么！怎么……”
“老赵，那个女将军说他不听话，联合其他的山贼一起对付她，所以将他的头割下来送给你，作为礼物。”
壮汉张了张嘴，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他与对方不熟，也不是什么好朋友，但是两个人毕竟认识了那么久，他的内心要说没有丝毫波澜，那是不可能的。
“你为什么要听那个女将军的！“壮汉压低声音怒吼着”她许了你多少好处？恩？”
“我是那种人么！”于阳也有些生气，他当然也不想做这件事情，毕竟谁愿意自己手上沾满鲜血？可是对方非逼着他这么做，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壮汉也明白过劲来，发现了哪里不对“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福娃呢？难道是被那个女将军给抓走了？”
“是。”于阳没有隐瞒他，这个时候隐瞒是最愚蠢的选择“这人虽然是女子，但是手里握着的势力不容小觑，别看她柔柔弱弱的，面上不显山不漏水，其实已经将你们的心思都摸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很少听见自家的这位好兄弟夸过谁，这女将军有那么厉害么？竟然让他都赞不绝口。
于阳拉过一把凳子，坐了下来“你有所不知啊，你和这人之间的对话，让人家将军的探子听的是一清二楚。”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麻袋里的东西。
壮汉拄着下巴，倒也没有料到对方居然能够偷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就算是被她偷听到又如何？我就必须要听命于她？”他明白着麻袋里的东西是做什么的，不过就是在告诉他，自己和那个女将据已经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他是逃不掉的，必须听命于对方。
可笑，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威胁过呢！
“就连你都能猜得到她的想法，你觉得，她会想不到这一点么？”
于阳就没有他那么乐观了，面色沉重，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隐隐的一丝敬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按照那位将军的能力，她其实完全有办法让你不知不觉地就上了她的那条‘贼船‘，可是她偏偏没有用。”
“你别胡扯了，她一个小姑娘，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壮汉不信，对方再厉害还能厉害到蛊惑人心？开玩笑。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你，你的羽令可以破除，你可以重新拥有自由，你会听着个人的话么？”
“我……”壮汉刚想说不会，可是一想想自己如果真的可以摆脱那种东西不用再做一些违背自己心意、天理难容的坏事，他真的可以接受听从对方的话。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是想说，那小丫头有解决我身上羽令的方法？”
“我只是举个例子。”于阳见他一本正经，忍不住摇头“你看看，你看看！我就随口这么一骗，你差点就信了。”
“那不还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分神了而已。”
“行了行了，别说漂亮话，说实在的，如果没有羽令，这样一个机会，你愿不愿意争取？“
壮汉想了想，于阳在一旁看着他，眼中的期待之色十分明显。
“如果排除那些，我是愿意追随的。“那个女将军为人做事很有一套，而且他此生所求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兄弟过上好日子，平时是打打杀杀，参军也是打打杀杀，怎么都一样。
只是平常没有官府愿意给他们这个机会，如哦女将军没有骗人的话，他甘愿戴着自己的一众兄弟加入。
况且他之前也就是这么打算的。
“那女将军听到你拒绝这个人，对你应该会多几分信任，她虽然是一名女子，但是展现出来的能力可不亚于男子，身后的人更是不容小觑，如果你和她好好谈谈条件，说不定她真的有办法帮你呢？“
壮汉沉思，于阳继续道“到时候你就说，想要你加入，就必须除掉你身上的羽令，让那个女将军想办法，到时候她为了拉拢你，一定会竭尽所能……你有没有在听？”
他发现对方似乎在发呆，有些不满地怼了怼对方。
壮汉点点头“我知道了，带我去见她吧！”
于阳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不过既然对方都答应了，他心中也算是踏实了几分，虽然不知道那羽令究竟是何方神圣，到那时就老赵的表现上来看，不是简单的东西，还有害。所以他也是竭尽所能地帮老赵除掉这东西。
两个人一起去清水镇找上官瑶，上官瑶还住在原来的地方，有村民认识壮汉，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手头的铁锹，想要打大汉。
“你个山贼头子，我打死你！”
“滚出去！滚出我们镇子！”
“你杀了镇长，我跟你拼了！”
于阳看着自己熟悉的镇民，挡在了自家兄弟身前，脸色有些痛苦。
他们一同冲了上来，于阳没有太用力，一手一个给推到在地。
壮汉没有管那些村民，而是抬起头来，往上面看。
对上了一双如墨般的深邃眼瞳。
上官瑶正在上面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壮汉蹙眉，已经对她的容貌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那双眼睛，实在深不可测。
“我们是来找上官副将的，并不想伤害你们。”于阳的声音没有假扮的时候那么低哑，但是如果仔细听，就能听出来那声音和原来并无二致。
镇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看起来有些熟悉，声音也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