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一个跳跃便抱着昏迷的林晨媛来到屋顶,对着在下面恨得牙痒痒的翠夏等人道:“替本王转告慕容澈,若是三日内他无法赶到厉王府,到时……”
他故意顿了顿,嘴角扬起邪魅而轻狂的邪笑,他纤长的手指放肆地轻抚上林晨媛柔柔的如水般滑嫩的脸庞,复又道:“本王就将迎娶挚王妃为妾!”
他故意将“妾”字的音说得很重,拖得也很长,那样子仿佛生怕翠夏她们听不清也听不见似的。
翠夏她们倒吸了一口凉气,厉王竟敢如此公然侮辱少主,是可忍孰不可忍!然而,在看见厉王怀中昏睡过去的林晨媛时,翠夏她们只能恨得牙痒痒地道:“厉王,快放下少夫人,否则,休怪我们姐妹不客气!”
“就凭你们?”慕容云冷哼,不是他不把她们看在眼里,实在是他无需将她们放在眼里。
对于慕容云的嚣张,翠夏她们只能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而就在她们无计可施时,就听一个声音冷冷的道,那声音浑厚非常,在一瞬间穿透云层,然后在辽阔的天空中回荡:“厉王,这里不是你的厉王府,而是风雪盟,在风雪盟里,你这般也未免太张狂了吧?”
翠夏等人一齐望向那说话者,眼里闪过眩晕的光芒,她们怎么从来没发现中宇商也有这么帅气的一面呢?她们怔怔地望着中宇商,眼里是看见救世主的光芒,当今天下能和厉王交的上手的这中宇商便是其一。
中宇商站在那里,凛凛身躯如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冰冷的眸子里喷射着轻视而鄙夷的光芒。他向来最看不起那些靠女人来要挟他人的男人,若真是一个男人,就该堂堂正正地来场比试,而不是靠个女人来要挟对方。
慕容云沉着脸回头,在看见来人时,嘴角再一次扬起邪肆的笑容,一双桃花眼似挑衅似鄙夷地望向那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后的中宇商。
对于慕容云眼中那晦暗不明的光泽,中宇商只是冷冷地瞪着他,许久才阴沉着声音道:“厉王,你手上的女子可是挚王妃,你若动她一根汗毛,到时少主不会放过你,就是陛下,你觉得他会放过一个伤害了他最爱的儿子的人吗?”
慕容云邪肆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他的眼神带着怨毒和狠戾,他恨恨地看着中宇商,厉声道:“慕容澈是他的儿子,难道我慕容云就不是吗?”
“厉王当然也是陛下的儿子!”中宇商沉声道。
因中宇商这一句话,慕容云的嘴角一度扬起邪魅的微笑,但在他来不及得意之前就听中宇商平淡无波却又能掀起惊涛骇浪的声音响起:“厉王自是陛下的儿子没错。可是,在陛下心中,你和挚王,陛下更疼爱谁,厉王该是比谁都清楚吧?”
闻言,慕容云幽暗深邃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阴狠毒辣起来,他看着中宇商,近似疯狂地喊道:“慕容澈,他只是一个野种!一个野种,谁不知道他那个淫荡的母亲在嫁给我父王之前已经怀了他了。他凭什么和本王比,他凭什么,一个野种也想得到慕容家的江山,他做梦!暗黑王朝只是一个开始,本王不仅仅要让他失去暗黑王朝五年的掌控权,还会让他自此失去暗黑王朝。慕容澈所有的一切,本王都会毁掉!包括他挚爱的女人——林曦儿!”
似是被中宇商的一番话刺激到了,慕容云的眼神凶狠无比,他怒视着中宇商许久许久。忽然他的嘴角露出诡秘的笑容,他道:“本王到不相信,在父王的心中,本王难道连慕容澈身边的一个女人都比不上吗?”
惊见慕容云诡秘的笑容,中宇商心中一惊,却见慕容云高高地举起怀中沉睡的林晨媛,然后将林晨媛毫不犹豫地向着冰冷的地面扔去。
中宇商微怔,但随即便飞身向前,欲救起快速下落的林晨媛。
然而,慕容云哪里肯让中宇商接近呢?他一个勾手,手中顿时多了一把红色的利刀,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着中宇商直袭而去。中宇商一个不备,被那红色的利刃刺到,顿时血涌,却是泛着黑色的血。
“卑鄙!你竟然在刀上淬了毒!”中宇商冷冷地道。
“这叫做兵不厌诈,不要怪本王没有提醒你,你若是再和本王缠斗下去,到时就是大罗神仙也就不了你!”慕容云邪笑着,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你!”望着那即将坠地的娇弱身躯,中宇商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少主,中宇商对不住你!没有保护好少夫人!”他仰天长啸,说话间已将手中的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对着空寂的天空悲愤地道,“少主,中宇商只能来世再报你的知遇之恩了!”
手中的剑被掌风强行震开,中宇商紧闭的眸子猛然睁开,他怔怔地看着来人,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喜悦之情:“少主!”说话间,他又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要报恩,还是这一世报吧!”慵懒低沉的声音响起,对于中宇商这种尽忠的方式似是并不赞同。然而再看到他拼命地想要救下林晨媛时,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动容的。
“金秋,带中宇商去疗伤!”慕容澈沉声命令道。
“是!”金秋应了一声,便飞上屋顶,扶着中宇商摇摇欲坠的身躯离去。
四周复又安静下来,微风轻柔地吹拂着人们的心田,慕容澈低头,深情地凝视着怀中昏睡的女子。一想起刚刚那一幕,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若不是因为路上强烈的不安感驱使他日夜兼程地赶回来,此刻,他是不是就要和他的曦儿天人永隔了呢?一想到这,他的心就有种窒息感。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这般想着,他抬头望向慕容云的眼里多了一丝愤怒,乍见慕容澈慵懒、睥睨天下的眸子里的愤怒之情,慕容云有一瞬间的怔愣。可随即他便笑道:“慕容澈,看来她对你真的很重要!慕容澈,没想到她就是你的弱点。这么看来,在本王没有真正打败你之前,本王还得好好利用利用你怀里的女人来打击你!因为本王不但要让你身无分文,还要让你心如刀绞!”
慕容澈挑眉,眼眸中不知何时已染上淡淡的杀意,他看着慕容云,一字一句道:“慕容云,我自认从不曾与你争过什么,凡是你们慕容兄弟想要的东西,我都会退避三舍,从来不曾争抢过。我不懂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于我?”
“好一句不争不抢,慕容澈,你知道我最恨的是哪一点吗,就是你的不争不抢。你不争不抢却得到了父王全部的关爱,而我们兄弟呢,争破头皮也很难得到他的一句赞赏。你不争不抢,暗黑王朝的统治权就这么轻易地交到了你的手上,若不是我们几兄弟联名抗议,又哪来的五年一换主人的事情?即使五年一次的比试,亦是你赢。因为父王将最好的暗影都送给你了!我们,只能靠自己暗中培养!慕容澈,你永远不知道争破头皮却得不到丝毫关注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因为,从你一出生,父王就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他甚至为了你的母亲废除三宫六院,将我们的母亲送出宫!可是,我们才是他的儿子呀,而你只是一个身份不明的野种!”慕容云恨恨地道,眼里满是狂乱的恨意。他恨慕容澈,恨他一出生便夺去了父王的眼球,恨他什么都不做却能得到最好的,凭什么?凭什么他慕容云就一辈子要寄人篱下呢?凭什么他一辈子只能做慕容澈的影子,慕容澈不要的东西,父皇才会想起他们来。有时候,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子,他很想问:“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对一个野种都比对自己亲生的儿子好呢?”
听出慕容云声音里浓浓的不满和愤怒,慕容澈眉头紧锁,沉声道:“你说得对,我只是一个野种,我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你们大可放心,我从没有和你们争夺帝位的想法!”
“不争,哼,父皇会亲自将帝位送到你的面前,然后央求着你接受!”慕容云冷嗤道,显然不相信慕容澈的话。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想过与你们为敌!”慕容澈慵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并不想介入慕容家的纷争中。可是,想起刚刚的一幕,他的眸子越发地冰冷而深谙,他冷冷地看着慕容云,带着睥睨天下的傲然,冷声道,“我可以容忍你任何事情,除了一件事,那就是你若再敢伤害曦儿,我慕容澈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慕容澈的眼神傲然而冰冷,浑身亦散发着不怒自威的威严,那睥睨天下的气势竟比一个皇帝都能威慑众人。看着看着,慕容云竟产生了一种错觉,误把眼前的男子当成了自己既尊敬又愤恨的父王。他这一刻猛然发现慕容澈和自己的父皇竟这般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