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来我北岩吧

玉宿站在一边挑眉充满兴味地看着两人。

慕湛冷笑一声,走前两步,将姬离堵在身后,“想不到堂堂玉太子还有听人壁角的习惯。”

玉宿充满兴味的一笑,摇摇头,“上将军不要误会了,壁角玉某并没有听到,玉某前来不过是为姬姑娘。”

“离儿?”慕湛“刷——”一下展开折扇,他那折扇一打开,玉宿便觉得一股劲风直逼咽喉,立马闭上了嘴。

“离儿用不着玉太子操心,她的一切,在下自会看着办的。”

玉宿内力一聚化开慕湛内力,看着慕湛眼底的寒冰,兴味十足地看着姬离,“姬小姐贵为国师,岂是一介凡夫可以左右?”他越过慕湛看向姬离,眸光沉沉,“国师大人,不如来我北岩吧。”

“北岩定将视国师为座上宾,出行尊贵,所到之处皆是呼声。如同今日这般情景,必将不会有。”他说着,语气中带上诱惑成分,“国师想怎样,就怎样。”

姬离竟然下意识地看了看慕湛。

玉宿,这是离间。

光明正大的离间。

慕湛冷凝着眼眸,并没有看姬离。

不得不说,玉宿极善于掌握时机,在刚刚两人产生间隙的时候,适时而光明正大地离间,不仅不会令人感到厌烦而且还会觉得他坦荡荡君子胸怀。

姬离一笑,她见过的这几个站在英杰顶峰的人竟然全部不仅英俊迷人,而且,智商都不容小觑。

“承蒙玉太子厚爱,若是他日,姬离在东辰无法立足,还请玉太子收留。”

慕湛骤然抬眉看向姬离。

玉宿却一笑,意味深长道:“宿随时恭候。”说完便大笑离去。

姬离也不看慕湛便直接离开了,留下慕湛在原地神色莫辨半晌。

被挖墙脚了!而且是筑基不牢实的墙角。

慕湛后知后觉地磨了磨牙。

玉宿直到使臣馆都有些心不在焉,锦绣走过来嬉笑道:“皇兄,马上就是东辰的什么狩猎节日了,这些只知舞文弄墨的弱邹邹的东辰人怎么会有精湛的马上技术?皇兄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挫挫他们的威风?那天宴会,真的憋了一肚子气!”

玉宿挥挥手,没有理锦绣,走了两步又停住。

狩猎,吗?

玉宿一笑,后退两步,拍拍锦绣的肩膀。

“狩猎,那不是我们的长项吗?”

玉宿与锦绣相视而笑,心思却完全不同。

玉宿则是眺望夜空,嗤地一笑,狩猎,不知猎物是动物还是什么,可能是,人哦。

锦绣则是一脸兴奋恶毒的奸笑。

她一定要在狩猎时好好出出风头,那天被那个姬离抢尽了风头,真是晦气,不过她现在是什么劳什子的国师,据说好多天不能踏出摘星楼,那不是正好!

那天只不过粗略一扫,发现东辰的优秀儿郎还真的挺多的,让她觉得联姻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尤其是慕湛。

那简直是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

若是慕湛能将目光留在她身上,她光是想想就觉得要醉了。

配站在那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除了她又还能有谁呢?

安定侯府在被下狱以后就彻底树倒,白清月在狱中受尽侮辱,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以后,一个人站在了她面前。

白清月穿着囚服,一身脏污坐在稻草上,白皙的脸颊虽然陷了下去,但是衬得她越发哀婉凄怜。

本来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聪慧无双,这世间除了慕烬再没有人能得她青眼,所以为了避免凡夫俗子看上自己还经常戴着面纱,但是在经过了暗无天日的食物以及语言和不堪动作的折辱之后,白清月凭着这幅姿容,为自己省了很多折磨。

那人来的时候,她就靠着墙壁歪着身子坐在稻草上,囚服的右肩也被拉了下去,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但是那些肌肤上明显多了一些青青紫紫说明了主人经历的事情。

“画像在哪?”来人眸光沉沉地看着白清月。

白清月懒懒地扯了扯衣服,她已经不在意安定侯府嫡女的身份了,但是她这些日子已经被低贱的狱役们调教的媚骨外露,这看似不经意地一拉的动作,其实魅惑十足。

来人却完全不为所动,只看着白清月重复道:“画像在哪?”

白清月见来人不上钩,便坐直身子,“什么画像?”

“姬离的画像。”

白清月一怔,半晌一笑,却是讽刺意味十足,不知在讽刺谁。

“没想到我今天活着的意义就只剩下一副姬离的画像了。”

来人显然没兴趣听她畅谈人生,不耐烦道:“若是识相,就赶紧交出画像,若是不能,我不介意你现在就永远睡着。”

“想不到公子也是性情中人,姬离知道吗?你这龌龊的心思?”她还没说完便被人掐住了脖子,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不多时便憋的青紫,不停拍打着那人的手臂

但是那明明看上去精致雪白的手腕却力大无穷,她根本不能撼动丝毫。

“在,在我,我房……”来人松了手,姬婉顿时委顿在地,不停抚着嗓子咳嗽。

“在哪?”

“我房里书桌右手边第三个抽屉下的暗格。”

来人冷笑一声,伸手掐着白清月的下巴,“你要是敢骗我,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在看到白清月成功白了脸色以后,来人才松开手。

“画像的来历?”

是谁?是谁敢这么胆大敢画她!还牵扯什么前世今生之说!他有什么资格画她!

白清月神色莫辨地看着来人,却不敢再出言相讥,“是,是十六皇子给我的。”

来人瞳孔皱缩,神色莫辨半晌之后他一甩袍角,转身离开。

“等等!”白清月却一扑,抓住那人的袍角,“安定侯府已经被抄,那画像也说不定被慕湛已经拿走,但是我真的没有再碰过那副画!我可以对天起誓!那副画若是不在,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人瞳孔深深,点点头,“知道了。”

白清月松一口气,那人转身离开时却飘来一句淡淡的“那你就做好提前安眠的准备吧。”

敢算计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

这个女人没能早点明白,真是个悲哀。

白清月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但是那人已经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

那人在狱中,如入无人之境,往往在狱役就在一个转身的空挡,身影一闪。

直到一直走到门口,那人才站住脚步。

他面前的树顶上,站着长身玉立的青年,一身白衣悠悠飘扬在夜空,靴尖轻轻落在一枚尖叶上,衣带当风中眸光沉郁深邃。

“中书令大人,这么晚了,还来天牢串门吗?”

慕湛嗤笑声中尽是嘲讽,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看来。

而这人,慢慢抬起脸,露出同样俊美如斯莹白如玉的脸庞,在夜中似是周身带上了华光。

温和而疏朗,亲近而淡漠。

眉眼里俏似姬离。

“慕湛。”他亦是冷冷看来,“我说过,要找你算账的吧?”

姬言看着慕湛,“我说过,会找你算账的。”

慕湛挑眉,似乎将姬言并不看在眼里,只淡淡道:“我也说一句,如果识相,最好放下不该有的心思。”

“这是我作为你的朋友,给你的最后一句忠告。此后,若是你再无法控制自己……”慕湛状似无奈道,“慕沐还是可以回来的。”

“慕湛!”姬言怒道。

“姬言!”慕湛同样提高声音冷喝,他长眉皱起,平日的玩世不恭风流倜傥便都不见了,狭长深邃的凤眼中尽是寒光。

姬言被喝的一怔,慕湛冷冷道:“我念你是离儿的大哥敬你,但也不是怕你!”

“姬言你记住:姬离,她的人生中,有我就够了。”

姬言怔怔地看着慕湛,胸口怵然被怒火涨住。

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那是他放在心口上去疼的妹妹!他的此前并且以后的生命都在为她而活!

但是,慕湛竟然说,他竟然敢说!

对他来说,如同生命一般的存在的人的人生中,有那个男人就够了!

怎么可以,怎么能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