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生看着姬离的目光中暗含着勾引的味道,他本就是姿容冠绝的男子,这时候更是俊美的天怒人怨。
姬离呵呵一笑,不说话,只是扯着夏禹生的头发把玩着。
夏禹生也不在乎她是否回答了,他低头吻住姬离的唇辗转研磨着。
夏禹生突然松开手,扭头对着桶外干呕了两声。
不行,实在是不行。
夏禹生的占有欲不见得比慕湛少,他无法容忍这样爱她的时候总是有种两个人亵玩她的感觉。
姬离的眸光一直没有变,她就是那样用清凌凌的目光注视着他,夹杂着好奇与羞涩。
如果她爱的人一开始就是他!多好!
夏禹生阴着眼眸站起身来,一把抱起姬离,近乎狼狈的别过头,不愿看她的身体,将她裹进大毛巾抱了出来放进床榻。
“夏,禹生?”姬离眨着纯洁清澈的眼神看着夏禹生,像是十分疑惑。
夏禹生受不了姬离这样的眼神。
“乖,穿上这件衣服,今晚和夏哥哥结婚好不好?”
夏禹生拿着嫁衣好声好气的哄着姬离,但是姬离只是扯着衣服笑呵呵的不说话,揪着衣服往身下塞,夏禹生没明白姬离的意思,松了手才看到姬离扯着衣服垫到身体下面,还用脸蹭了蹭衣服,惬意道:“舒服。”
夏禹生才明白过来,军营中一切装备有限,就算是他的床铺实际上也不是很舒服,他一个大男人在军营也住习惯了,没那么多的讲究,但是姬离一直生活都是娇生惯养的,床上的粗布床单自然没有绫罗绸缎的凤冠霞帔柔滑舒服。
夏禹生有些哭笑不得,她现在神志不清,倒是和以前的样子相去甚远,但是不管是哪一种样子,都让他心生怜惜,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好好好。回头给你换一个床铺好不好?这个可真的不能铺啊。”夏禹生说着抽出了衣服,宠溺的摸着姬离的头,“现在夏哥哥去给你找大夫,你要乖乖的啊?”
姬离似懂非懂,但是夏禹生一要走,她立马就着急的看着夏禹生,一双手拉住夏禹生的衣摆不松手,只是摇着头。
夏禹生又是心疼又是心暖,她能这样对自己,他就是死也值了。如果能再来一次,他还是会给她下蛊的。
“好好好,夏哥哥带你一起去好不好啊?”他也想把姬离交给春雪照顾,但是她身上的纹身始终是他心头的刺,他不能让别人看到她身上的图案,将来回国她带着那样的图案定然会引起皇后的不满,他不能将她置于任何的威胁之下。
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慕湛,他夏禹生也是用心爱着姬离的。
姬离是他的女人,是他先遇到她,他们之间只不过是缺了一个缘字罢了。若是他是东辰人,或者甚至他不是逃难到东辰的,他都可以让姬离爱上他,让慕湛没有一点的机会!
也许注定是一个缘字的问题。
夏禹生还不知道,姬离与慕湛相识也是因为他。
夏禹生哄着姬离给她穿好衣服,抱起姬离便走到外账,春雪正跪在外面等候传唤,她能被送到夏禹生身边做大宫女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个春雪,她有些内功,虽然不高但是也不是太弱,这也是她被二十军棍还能好的原因,用内功护住了筋脉,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的话不会有什么事。
夏禹生刚才在内室与姬离说话时也没有压低声音,凭借着春雪的那点内功,她听到了夏禹生的话,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姬离身上转了一圈,有些疑惑。
夏禹生是真不行还是……?她前面见太子抱着那女人往内账走的时候可是一脸的急色的,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出来了?
春雪想了想,觉得可以给皇后娘娘写一封密信了。
“谁让你在这里候着了?出去!”
夏禹生毫不留情的话让春雪咬了咬唇,涨红着脸退了下去。
春雪走到外面,恨恨的咬着唇,凭什么那个小贱人就能得到太子的垂怜?!她都已经在太子身边伺候了好几年了!如今倒是还不如一条狗了!
“白大人。”春雪看到迎面走来的男子,掩饰住心思,低头行礼后准备离开。
“春雪姑娘。”白清风都已经走过了,却突然回头叫住了春雪,春雪疑惑的回头行礼,“白大人有何吩咐?”
白清风高深莫测一笑,“听说皇后娘娘为太子殿下亲自挑选了四位大宫女,各个都是高手,不管是在诗书琴画还是床笫之间,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春雪听到这样的话,不禁红了脸,没想到白大人这样的公子也会注意到自己。
“白大人谬赞了。”春雪柔婉的低头行礼,不甚夸赞的样子,下意识里已经将每一个角度每一个动作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白清风心中冷笑,看着春雪的样子也不见一丝的神情波动,“那你知道你为什么沦落至今遭人践踏吗?”
白清风的话比军棍还要刻薄,将春雪尴尬悲惨的现状揭露的淋漓尽致,让春雪一瞬间涨红了脸!
“白大人你!”
白清风根本不怕春雪怨恨的目光,他淡淡的看着远处的暮光,懒懒道:“收起你那无用的嫉恨,不过是一个奴才,天天也在幻想着爬上枝头变凤凰?”
春雪知道这位名扬西嵇的白大人手段有多毒辣,为人有多阴狠,他手下不知被折磨死了多少人,春雪不由压住了愤恨,低头行礼,“白大人若是为了羞辱奴婢也请适可而止,奴婢再不堪也是皇后娘娘亲自挑选出来的。”
白清风又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春雪姑娘生气做什么,你这样气也是白气,不如白某送你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春雪可不觉得白清风会有什么好心,怀疑的看着白清风。
白清风勾唇一笑,“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没有同那个女人欢好吗?”
春雪眼睛一亮,接着又怀疑的看着白清风,“白大人的目的?”
白清风低声道:“白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春雪姑娘可怜,想帮春雪姑娘一把,你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岂不是太可惜了?就是白某都觉得太子殿下的行径有些无情了。”
他说的真情实意的不得了,好像他真的是这样为春雪着想的,春雪被白清风一说,便不由想起她来到这里的生活,不由也委屈的红了眼眶。
“春雪姑娘不用担心,就是那句话,怎么说你也是皇后娘娘的人,太子殿下不要你就算了,要是他娶了一个别人的女人,你觉得皇后娘娘会咽下这口气?”
春雪眼睛一亮,没错,只要她把那个女人的底细告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定会为她做主的!那个女人别想进入太子府!还太子妃?我呸!
“那春雪就先行谢过白大人了?”
白清风勾唇一笑,“春雪姑娘请附耳过来。”
这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一阵,春雪的眼睛明显一亮,白清风勾唇看着春雪明显惊喜的眼神肯定的点了点头。
夏禹生招了军医来,撩了一点床帏露出姬离的胳膊给军医看,“你看这样的纹身能洗掉吗?”
军医不敢往里面看,但是他低头仔细看着姬离胳膊上的纹身,凑得比较近,坐在一边的夏禹生的目光越来越冷,终于没忍住“咳咳”咳了两声,吓得军医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夏禹生一把扶起太医,“和蔼可亲”的问:“如何?”
军医感觉浑身都在下雪,不敢再看姬离一眼,赶紧爬起来擦了擦汗低声道:“恕老夫无能,这纹身的颜料不知是怎么注入皮肤的,老夫一时无法,请给老夫一点时间仔细研究。”
还要仔细研究?你都快贴上去了!
夏禹生的脸上能掉下漆,他寒着脸不吭声。
军医后背如同被无数冰锥对准,浑身冷汗直流,不敢再迟疑,赶紧注意看着姬离胳膊上的刺青,夏禹生就坐在一边一双眼睛跟摄像头一样不停的拉进军医的眼睛。
军医看了许久终于长出一口气,跪在夏禹生身边道:“太子殿下,这纹身十分难洗,但是老夫已经弄清是如何纹上去的了,给老夫一点时间,老夫定然能研究出方法。”
夏禹生再也不能忍受看着这老头的脸了,挥挥手让他赶紧出去。
军医擦了擦汗走了出来,摇头晃脑的寻思,之前就听说太子着紧太子妃的很,如今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他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能干什么?真是小气的不行。
夏禹生可不知道军医腹诽什么,他欢喜的看着室内的布置。
已经入夜了,大帐内龙凤火烛高悬,影影绰绰的照亮室内的人。
姬离坐在床榻边,身边跪坐着春雪,春雪一双眼睛如同扫描一样在姬离身上上下扫视,心中暗骂也不过是一个下贱胚子。
姬离只当不知,她的手拢在袖子里,拿着几只金钗慢慢把玩着,目光古井无波,毫无灵动。
外面是嘈杂的欢呼声,还有戏弄夏禹生的声音,夏禹生高兴便也不在意。
“来来来!今天孤与太子妃成婚,使劲喝!但是外围侦察兵就忍一忍!免得被偷袭了!”
“是是是!太子殿下都这时候了还想着打仗呢?今晚一定要被翻红浪……”
军中荤素不忌,什么话都说,夏禹生也不在意,大笑着。
渐渐月亮倾斜,众人安静下来,满地狼藉,夏禹生醉醺醺的走进大帐,看到一边的春雪,“出去!”
春雪心中冷哼一声,暗中腹诽夏禹生,退了出去。
夏禹生撩起姬离的盖头,一双眼睛就直了。
“离儿,离儿,你是我的了,你终于是我的了……”夏禹生喃喃的说着抱着姬离说着,鼻尖甚至还有点酸。
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姬离羞涩的笑着别过头,不甚娇羞的模样美的让人窒息。
夏禹生搂着姬离倒下——
“走火了!”
“不好了!敌袭!”
“快起来起来!”
夏禹生豁然惊醒,外面火光冲天,他扭头看一样同样被惊醒瞪着一双惊慌的眼眸使劲往他怀里钻的姬离,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