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准备就绪
沈清荷气的想骂人,可是发现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造成的,简直无处骂起,整个人更气了。
福伯适可而止的说:“少爷就算是为了沈小姐,想必爷会尽快完成考验,沈小姐不必着急。”
云儿气哼哼的说:“谁着急了,着急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沈清荷脸色这才算好一些,但察觉到自己的情绪竟然被这个老头三两句话牵着走,沈清荷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忍不住懊恼的想,沈清荷呀沈清荷,你怎么能一时冲动跑到这里来呢,像是一副捉拿奸夫的怨妇样子,简直把脸都要丢尽了。
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福伯心里得意的笑,看来这嘴里一直含着退婚的沈大小姐,也快要被少爷给搞定了。
反正人也没回来,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沈清荷直接领着云儿就离开了。
云府外不远处的树下,柳如龙已经等了一小会儿,此刻看着一身绯色衣衫,头戴紫玉珍珠钗的沈清荷,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太漂亮了,她之前从来不肯花时间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更不愿意浪费钱财在自己的吃穿之上,所以即便一张脸面容姣好,整日的青布白衣,也会显得一个人过于呆板了些。
可是今日,她显然是花了心思打扮了的,但是一想到他要见的人,柳如龙的拳头就忍不住攥紧了。
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下一刻他便走近她,嘴边带着温柔的笑意:“绯色特别的适合你,清荷今日特别漂亮,真是让柳大哥我惊为天人。”
云儿最先反应过来,直接转怒为喜,拉着沈清荷的胳膊说:“小姐快看,是柳公子。”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还没想着如何面对他的沈清荷,看这五步之外的人,不自觉的握紧了袖袋里,还没来得及卖出去的平安扣。
看出了她的不自然,柳如龙心里沉痛,可面色依旧温润:“我是来找你一起商量一下后天的博雅会,你们沈家可有什么要展览的东西。”
沈家作为宁城的首富,博雅会这种重要的场合自然是不会缺席的,往届博雅会时,由于沈清荷还小,都是由沈千山在一旁辅助,可今年沈千山跑了,这事只能落在沈清荷一个人肩膀上。
想着这几日因为云阳而浪费掉的时间,沈清荷整个人都有些懊恼,说什么都不能娶了这个败家子,就在银子这一条上,简直跟她八字相克!
“多谢柳大哥提醒,用于展览的物品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细节方面还有待商榷。”
柳如龙大度的说:“以咱们两个的关系,不用说谢,不过你需要展览的那些东西,我倒是可以帮你参考一下。”
柳家作为主办方,能与柳家少主相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放下开手里的平安扣,沈清荷嘴角带笑:“那就先谢过柳大哥了。”
柳如龙状似无奈的笑了笑:“都说了不用谢了,你这个丫头,行了,我在惠风茶楼定了位置,我们去那里商量。”
不若归云巷的压抑,云阳和梦轻瑶这边一直兴致高昂。
云阳从小到大一直养尊处优,从来没有做过生意,更别提去什么加工衣服的作坊了。
梦轻瑶一路带着他,将他带到了一个外人都不知道的加工衣服的地方,是一群私下里接如梦楼的活计的妇女,也有些许小姑娘混在其中。
这地方位于如梦楼往东二里处的一个深巷子,并没有名字,只是一个小院子,院子的主人是一个被贵人相中,从青楼赎身出来的侍女。
这女人名叫枫叶,由于从青楼出来不过两年,贵人便猝然离世,只能自己想一些养活自己的活计,于是便接了为青楼姑娘们做衣服的私活。
由于绣工出众,做出来的衣服款式也新颖漂亮,久而久之与她合作的姑娘就越来越多,而她也算心思活络,直接找了许多家境贫寒需要补贴家用的女人,一起把如梦楼的衣服给包了。
两个人到的时候,枫叶正在招呼人看自己新画出来的花样,云阳咚咚两声叩门声,才把人的注意给拉过来。
梦轻瑶与枫叶并不认识,不过是得了刘妈妈的介绍,才一路找到这里的:“请问哪位是枫叶姐姐。”
站在人群里的枫叶一身雪白长裙,头发高高盘起妇人髻,一根青玉簪衬得整个人气质如水,冷静雅致。
声音却是干脆利落:“我便是了,请问二位找我可有什么事?”
云阳将古香缎递上,梦轻瑶适时开口:“枫叶夫人,这古香缎你可还熟悉。”
“这是不是前两天有人加急要做腰带发带帽子,还剪了几十个荷包料子的那个古香缎?”
云阳高兴的说:“对呀,花纹可不会骗人的。”
枫叶略一思考,就对身后的小丫鬟吩咐:“让绣娘们都忙各自的事去。”然后转头笑着对梦轻瑶说:“二位随我来。”
梦轻瑶与云阳相视一笑,云阳更是忍不住露出了激动的神采。
依然是梦轻瑶和福伯商量出来的那一套策略,由云阳负责商谈。
很快双方便达成协议,云阳出料子,枫叶出手工,等东西卖出去后,从云阳的得的银子里再分成,枫叶二成,云阳八成。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待晚上如梦楼各位姑娘的表现了。
华灯初上,在家睡了一下午的云阳,在福伯的深情呼唤下,终于睡颜朦胧的坐起了身。
一看外面天都黑了,赶紧换了身衣服,急匆匆的拉着福伯往如梦楼赶去。
福伯老胳膊老腿的,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少爷慢点,老奴真的跑不动了。”
云阳这才不得不慢一点,可嘴里一直焦急的说:“福伯我们一定不能迟到了,不然怎么去竞拍啊!”
福伯赶紧安抚他:“老奴一直在看着时间,绝对不会迟的。”
“这可是关于我的终身大事,我能不着急吗,要是这一次不成功,清荷不娶我了可怎么办。”
福伯心里叹气,少爷这榆木脑袋,何时才能让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