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真的不是呢。”云寄锦忽然开口。
日后,她教训云如晨的时候多着呢。
春桃是她的心腹,有些事情,她该知道。
云寄锦看向春桃,道:“那日雨夜,我们与那村妇抱混了孩子,云如晨并非我的亲骨肉。”
“所以小姐你才!”
“嗯。”
云寄锦点点头。
云如晨被赶出去后,脸上写满了怨恨。
“该死的贱人,居然这么打我……”云如晨咬牙切齿,缓了半天,依旧疼得呲牙咧嘴。
路过的姜秋秋瞧见这一幕,心疼的上前,给云如晨送了伤药,‘好心’劝道:“云姐姐也是望子成龙,这才对你多有严苛。”
“毕竟她自己这辈子也就那样了,自然会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云如晨听了这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云寄锦这辈子都毁了,凭什么要虐他?!真是不公平!
庄子上目前的生活还算样样都好,若是没了云寄锦……估计会更好……
半夜。
云寄锦被一股怪味惊醒。
她蹙眉,忙叫醒偏房里正睡着的春桃:“春桃,醒醒。”
春桃迷迷糊糊睁开眼,也觉得有些许的不对:“小姐,这是怎么了?”
云寄锦吸了吸鼻子,惊道:“是油!”
“有人要放火!”
云寄锦忙找了件衣裳披在肩上,拉着身侧的春桃往外跑。
两个人才来到屋外,就看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在屋外晃悠,云寄锦迅速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胳膊。
对方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火把掉在了地上。
“云如晨?”云寄锦感觉一阵心惊。
虽然知道云如晨未来会对自己下杀手,却没想到这辈子他居然动手动的这么快,打算活活烧死他!
被发现后,云如晨伸手捂脸,却被云寄锦反扣住手腕,扯了嗓子对外外面大喊:“杀人了!放火了!”
云寄锦的嗓音极大,云如晨面色如菜,直接被吓傻了眼,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云如晨瑟瑟发抖,被云寄锦压着,眼中含着绝望。
云寄锦押着云如晨出来的时候,姜秋秋也恰好赶来,她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阴阳怪气的开口:“云寄锦,你干什么绑着如晨,你不会是生活过不下去,所以想把如晨卖掉吧?”
“卖?”
“他是打算一把火把我烧死呢!”云寄锦冷笑,屋内被泼了油,他又被自己当场抓住,眼下证据确凿,云如晨想要反驳,却半天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庄子附近的村民都被动静闹醒,看到外面越来越多的人,云如晨被吓傻了眼,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发现云如晨居然起了弑母之心,周围的人脸色很是难看。
“这,这孩子才多大,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肯定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看云寄锦,就是不知道和谁乱搞大的肚子,她生的孩子能好到哪去?一定是她这个当娘的不是!”
“就是,小孩子懂什么,说不定就是因为你苛待了他,他才误入了歧途!”姜秋秋理不直气也壮,话说得云寄锦都快要信了,“有娘生没娘教,他有今日,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云寄锦眯起双眼,道,“姜姑娘说得对,云如晨如此,是有娘生没娘教,我今日就好好管教管教他,免得他日后再生了事端出来,扰了所有人的清净!”
云寄锦说着,又拿了白日里那把戒尺出来。
白天被这戒尺抽了,云如晨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如今又要被抽,云如晨腿都软了,站不住了。
“不要啊……”
“秋秋姐姐救我!”
云如晨祈求的看向姜秋秋。
然而,姜秋秋却不愿再开口,云寄锦教育云如晨是有正当身份的,并且,云如晨是在弑母,若自己出面救他,阻拦云寄锦教育孩子,不是在往自己身上招黑吗。
云如晨求助无门,云寄锦扬起手里的戒尺,用力抽在云如晨的身上。
“呜!”
那戒尺虽然不至于让云如晨皮开肉绽,却也打得他脸色煞白,恐惧万般。
庄子附近,云如晨的哭求声回荡不绝,令人毛骨悚然。
抽满了二十下,天已经泛起微光。
云寄锦喘着粗气,收起戒尺,冷然开口:“你我母子本就名声不好,容易被人诟病。之前我也是对你太过宽仁,才会让你变成如今的模样。为了日后我们的名声,我不会再对你心慈手软,我会好好做一个严母!”
一个不同于前世的恶毒严母!
云如晨被打得呲牙咧嘴,如今威压当前,他不敢反抗。
村里人看云寄锦教育完云如晨,纷纷散去。
云如晨失了面子,站在原地哭丧着一张脸。
云寄锦正打算回去睡觉,却忽然听见外面有人道:“这不是云家的马车,云家来人了?要把云寄锦接回去?”
云寄锦一愣。
怎么回事?
前世,云家直到她身死,都不愿意让她回家,觉得她有辱门楣,如今,怎么会来庄子看她?
云寄锦很是不解,朝长街尽头看去。
只见一辆豪华马车从长街尽头徐徐而来,停在了庄子门外。
下一秒,一名纤纤少女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落在云寄锦身上的目光写着不屑。
看到是谁来,云寄锦娇躯轻颤。
是云雨眠!
云雨眠是云寄锦的庶妹,她心中一直有疑,认为害她丢了身子的罪魁祸首就是云雨眠!
那一日,她之所以会冒雨上山,为母祈福,就是因为母亲突然罹患重病,而母亲重病之前,唯一食用过的食物,就是云雨眠端给她的那碗燕窝!
“云雨眠,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呀,我的好姐姐,从前的堂堂京城第一才女,如今居然如此落魄,还真是让人唏嘘呢。”云雨眠嘲讽的看向她。
云寄锦拧眉,今日她累了,懒得和云雨眠吵:“若没有什么正经事,就赶紧滚。”
想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云雨眠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意与不满,但还是开口,道:“爹让我来接你回去。”
爹?
当年那个毫不犹豫,将她送来庄子,自此再未看过她一眼的爹?
云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为什么这一世,她的人生轨迹,与上一世相比,会发生如此重大的转折?
云寄锦有预感。
这中间,必有什么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