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寄锦并不想多事,却正好看到了沈若愚眼底的得意。
她一下子便清楚了过来,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来为难自己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难堪。
“江夫人,我并不想为人妾室,况且,即便是没有男人做依靠,我也不至于就不能过活了,还请您日后不要再提及这样的话了。”她神色淡淡,只是话语间带了几分不耐烦。
不过,口说无凭。
再加上云寄锦先前的名声,根本就不能叫这些人信服,指责她的声音,仍然没有任何的降低。
就在这个时候,孙夫人姗姗来迟。
她瞧见云寄锦的第一眼,就立刻笑了起来,脸上凑上前去:“云大小姐,没想到你竟然也到这江家赴宴来了,先前你们给我瞧了病,说三个月才能有好消息,可没想到这才短短半个月的功夫,我这身上就有了,您可真是妙手回春。”
“孙夫人可别这么说,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云寄锦连忙轻笑一声。
要知道,她收了银子,那便是两清了,自然就不能再接受孙夫人这泼天的谢意了。
只是那些女眷的眼睛里却突然发了绿光,凑上前来问:“孙夫人,您这病真得是云大小姐给治好的?”
“那是自然了。”孙夫人的心里不禁带了几分得意。
想当初,因着她不能生育的事情,可是受了不少的白眼,如今幸亏有云寄锦帮衬,要不然她肯定还是会成为这宴席上的饭后谈资。
这话一出,那些女眷们面面相觑,片刻间就全都围了上来。
“云大小姐,我自从生了孩子,这身上便实在不好,你能不能帮我瞧瞧?”
“还有我,我一连三胎全都是闺女,您看看我到底还能不能生出儿子啊?”
“还有我,还有我,云大小姐,我每月来月信的时候,小腹便疼痛不已,你能不能帮我也看看?”
……
一时间,她们全都成了云寄锦的小迷妹,恨不得直接将手伸出去,让人把脉看看。
云寄锦看着这些女眷,心里头突然就有了主意,要是自己能开个药堂,专门解决女子的疑难杂症,想来也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了。
不过,眼下,她还是得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才行:“各位先静一静,你们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只有我能解决的,绝对不会藏着掖着的,只是我只管开方子,不管抓药。”
一时间,那些女子全都大排长龙起来。
沈若愚看着这样的场面,一时间竟然红了眼,气不打一处来。
而一旁的云雨眠也是看得眼红。
沈若愚思忖了片刻,便立刻走了过来,开口就挑拨离间:“云二小姐今日可真是受委屈,只是没想到,就算是你收了委屈,那些人还是只能看得见你大姐姐,我真真是心疼你的。”
云雨眠原本就生气,如今听了这话,心里头更加来气。
可她已经和云寄锦争锋了这么久,根本就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可见是云寄锦太过了解她的手段,可要是能有外援,或许能成。
“能有江夫人这句话,雨眠的心里就已经很知足了,不过,雨眠更心疼江夫人,您的女儿怎么还向着一个外人说话呢。”她这话说得无心,却直接扎在了沈若愚的心上。
沈若愚的手掌不由得攥成了拳头,紧接着开口道:“既然你我都是这可怜人,日后还是要多往来一些才好,这样一来,你我还能多说说话。”
“只要江夫人不嫌弃就好。”
两人虽然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却还是了解到了自己并不是孤立无援。
而这边的生辰宴也就在一群妇人围着云寄锦问东问西中结束了。
只是她这边刚刚往前走了一段,孙夫人就立刻追了上去,立刻将人拉住,笑着开口:“云大小姐别急着走,我眼下虽然身上有了,可总感觉身上不舒服,日日都觉得四肢乏力,请了郎中来看,都说是有喜的缘故,我信不过他们,还是请你帮着看看才好。”
云寄锦听了这话,不得已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随后伸手探了过去。
“夫人,你这身子原本就没有恢复太好,这才觉得四肢乏力,每日的安胎药不能少,须得补些营养才行,我回头给你开个方子,叫人送过去。”她虽然初学岐黄之术没多久,却还是足够应对这些小小的疑难杂症了。
孙夫人连忙点了点头。
她眼看着云雨眠上了马车,根本就没有等着云寄锦的意思,就已经晓得云寄锦在云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思索了片刻,连忙开口:“云大小姐怎么回去?要是不嫌弃,不如就坐我家的马车回去,我正好要过去办事,顺路得很。”
云寄锦原本也发愁。
这江家和云家虽然离得并不远,如今天色却已经晚了,她这一路难免会遇到什么麻烦,倒不如就借这个顺风车:“那就有劳孙夫人了。”
只是等上了马车,孙夫人就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今儿我去得晚,不过还是听人说了两句,江大人虽然有了正妻,却是个不多事的,江夫人在外头的名声也是好的,你要是真得能嫁过去,日后也不会有人再说你的不是,就连你的孩子都能有个好名声。”她这话倒是为了云寄锦考虑的,毕竟对女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名声。
要是名声受到了影响,那便是寸步难行。
云寄锦的脸色却难看了几分,并未言语。
孙夫人看到她这副模样,还以为是她对江逾白没那份心思,思量了一会儿,开口劝道:“云大小姐,咱们女子还是需要找个男子作为依靠才行,江大人可是京城里头数一数二有本事的人,就算是你对他没那份心思,也得考虑一下,况且,我看江大人对你很不错的。”
“我不过是和景行合得来,这才跟江大人来往多了些,并不是孙夫人想得那般,还请夫人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要是被别人听见,是会说闲话的。”云寄锦面上带着客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