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寄锦看着沈依棠这么固执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好心提醒:“沈侧妃,我与你也算得上是无论如仇,不过是偶然得见了一面罢了,可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头,反倒是我害了你这一辈子呢。”
沈依棠哑口无言。
的确,她二人不过是偶然见了一面罢了,可要不是云寄锦,张评又怎么会对自己不动心。
她的手攥成了拳头,恶狠狠开口:“那你可敢说,你从来就没有在张评面前说过我的不好?”
“云寄锦,我和张平哥哥在路上相逢,原本就已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都是因为你……”
“可他对你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云寄锦实在是听不下去,索性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那不过是你一个人的单相思而已。”
“沈侧妃,今日我上门来找你,也正是为了评哥儿的事儿。”她不准备继续拐弯抹角下去了。
“外头不知为何突然流传起闲话来,说你和评哥儿有私情,陈王震怒,已经打了他一顿,我们好不容易才救回了他的命来。”
“你要是心里真的有他,我只求你日后离他远一些,最好能够跟陈王去澄清这话,省得日后再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来,不但败坏了你的名声,甚至还要了他的命。”
云寄锦的一番话,让沈依棠一直呆呆得愣住了。
半晌,她才怔怔开口:“你……你说什么……陈王他……”
她摇了摇头显然不相信,因为自己,竟然害得张评挨打:“你别来吓我,王爷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而且我和张评哥哥清清白白,从来没有过任何不规矩的事情。”
“怎么会……”
“怎么会呢?”
她喃喃自语,心里头也在一直回想着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末了,她的目光再次定格在了云寄锦的身上:“云寄锦,这又是你想出来害我的法子,对不对?这件事情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爹娘是绝对不可能在外胡言乱语的,那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你了。”
“嗯?”云寄锦怒极反笑,“你是觉得我会为了陷害你,而不顾评哥儿的安危不成?”
沈依棠也觉得这是不大可能,可她已经在想不出任何别的人选来了。
云寄锦懒得再跟这人继续废话下去,而是站起身来:“沈侧妃,我不管你对这事儿到底知情多少,可我不想评哥儿再因为你而受到伤害,要不然,我便是和你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她就离开转身离开了。
对云寄锦来说,张评并不是她的亲弟弟。
可张评却把她看得比亲姐还要亲,这样的感情她不能辜负。
……
二人之间的话自然是全被翡翠给听到了的。
翡翠看着沈依棠和云寄锦不和睦的样子,心里头也突然有了主意,快步赶回了云家,将这些事情说给云雨眠听。
“你说得可是真的?”云雨眠的眸子也闪过了几分得意。
翡翠点点头:“千真万确,侧妃,既然这沈侧妃也恨大小姐入骨,不如咱们推波助澜,如此,也能坐享其成。”
云雨眠点了点头。
她还一直好奇,这个沈依棠为何一直针对自己,如今却看了出来,十有八九都是因为云寄锦。
既如此,她就不能放过云寄锦。
风雪虽停,积雪未化。
云寄锦心里头装着事,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她重生归来,不光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甚至还影响到了别人,只是她却实在是不想看到别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她思索了片刻,将前世今生的种种全都串了起来——
陈王显然已经成了自己最大的阻碍。
她记得清楚,他日陈王登基的时候,最大的功臣就是威远侯,若是能够抓到威远侯的把柄,陈王自然也就被折断了羽翼。
这么想着,人便立刻到了楚嬷嬷这里。
杨妈妈一直都对楚嬷嬷好奇得很,只是自己当初毕竟是不得云寄锦信任的,也就恪守做下人的本分从来不多问。
可如今,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小姐,这楚嬷嬷并不是云家的人,可为何你对她这般上心,难道是这人有什么用处吗?”
云寄锦先是一愣,随后轻笑一声:“这个问题你怕是已经憋在心里好久了吧?”
杨妈妈瞬间就红了脸,觉得是自己坏了规矩。
“不过你如今既然跟在我身边,我自然也没有瞒着你的道理。”云寄锦解释道,“这人的确不是云家的人,而是楚家人。”
“当日,楚家的谋反之罪实在是太过突然,我总觉得这里头还藏着什么猫腻,细细调查之下才发现当初的知情人几乎死的死伤的伤,就只剩下了这么一个被毒哑了的人……”她叹息一人。
杨妈妈听了这话之后,却是久久都没有开口的。
当初楚家事发的时候,她还在逆王妃身边伺候,因此对这些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的。
她想到了些蛛丝马迹,赶忙道:“奴婢还记得当初负责彻查这个案子的是威远侯,说是手上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只是连这件案子的审理都没有公之于众,实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这话对云寄锦来说正有有用的,
威远侯几乎是这个案子里必不可少的人物,再加上楚嬷嬷的那个‘侯’字,说不定就是他。
“杨妈妈,多亏你将这些事告诉我,不过我还得拜托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楚家当年有没有交好的人家,或许能从中打听出什么消息来也不一定。”
杨妈妈知道云寄锦的心思,要是能够为楚家翻案,自然会叫楚家的人记着她的好,却也在无形中得罪了威远侯。
她思索了片刻,还是拉住了人的手,开口道:“小姐,按理说这话奴婢是不应该说的,可楚家的事情牵连甚广,便是你有心替他家翻了案,只怕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倒不如就此撂开手。”
“反正,这事儿跟你也没有什么太要紧的关系。”
杨妈妈的眼里头透露出来了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