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风起云涌 第三十八章

夜色逐渐加深,除了树叶沙沙的声音和篝火燃烧噼啪的声音,没有一丝声音,安静的令人十分不自在。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只是这夜也太过安静了。

“阿子姐姐,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我好奇的问道,慕容言咳嗽了一声,我扭头看他,他冲我眨眨眼,是叫我不要再往下说了吗?

“离开鬼域已经知会过阿离姐姐了。怎么你不知道?”阿子姐姐皱了皱眉头,也有一丝疑惑。

“阿子姐姐,那一夜鬼域不知为何起了火,可是偏偏就找不到你了,阿离姐姐急坏了,你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又问道。慕容言又咳嗽起来,这次好像是很厉害的样子,我没有在往下问,看着他,他身旁的柳月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

“什么?大火?”阿子姐姐似乎很惊讶,好像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阿子姐姐抓住阿福问道:“阿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阿子小姐,这,我也不清楚。”阿福看起来并不愿意提起那天的事情,看阿子姐姐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相信是的。

“就在你们离开的那一天晚上,鬼域突然被一场大火给烧了,伤了很多人,造成了很多损失。”这时候,那位被毁了容貌的妇人开口,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也不是很。阿离姐姐盯住那妇人一动也不动,眼神中似乎有一些心疼,那妇人似乎也感受到阿离姐姐的视线,转头看向阿离姐姐微微一笑,这一笑夫人脸上的疤也随之褶皱起来,有些怪吓人的。

“夫人的脸?”阿离姐姐最终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柳月眉挑了挑眉,看向那位农妇,我和慕容言也看向那位农妇,那位农妇看来也是见过些世面的,被阿离姐姐这么问,被我们这么看,居然也没有丝毫的害羞。

“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好坏也只是外人的看法,心中无欲无念,便什么都可以不在乎。”那妇人淡然的说道。

这妇人说的倒是很有道理,阿离姐姐也沉默一下继续说道:“夫人看得透彻,阿离受教了!”

农妇点了点头,并不再说什么,阿离姐姐问道:“夫人为何这般了解鬼域的事?夫人可否当众表明自己的身份?”

阿子姐姐也同时急急地问道:“姑姑,那夜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阿离姐姐皱了皱眉,农妇也皱了皱眉,农妇并没有隐瞒:“那日你们离开鬼域后,鬼域便在晚上出了事,只是凶手还未抓住。”说到这,农妇看向阿离姐姐,轻声说道:“阿离姑娘,无论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都不会是你们的敌人。”

阿离姐姐见她不愿透露,便也不再多问,只是阿离姐姐为什么要这样追问农妇的身份,对鬼域了如指掌,对这些姑娘都很好,又长时间未见,难道是,海棠姑姑,我惊讶的猛地抬头,正好看到柳月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好似了然一般,对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原来她是海棠姑姑,只是为什么她的脸和她的声音会变成这样?我还没有想明白,阿子姐姐咬了咬下嘴唇继续问道:“姐姐,鬼域,可还好?”

阿离姐姐看向那张发白的小脸,心下还是有些不忍:“鬼域很好!不用担心!”

柳月眉斜着身子靠在树上,唇边带笑的看着这些人,不说什么。阿子姐姐抓着阿福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阿福又对身旁的海棠姑姑说了些什么,海棠姑姑只是点了点头,不说什么。

柳月眉终于开口问道:“阿子姑娘,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阿子有些迷惑:“我们一直都在苏州。”

柳月眉又说道:“那这段时间你雨水在一起?”

“当然是与阿福和姑姑在一起。”阿子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没有其他人了?”柳月眉继续问道,好像必须要追问出来什么一样

阿子姐姐皱眉,这时候海棠姑姑又开口说道:“柳公子,你不是这种咄咄逼人的人,我们当然是同谷主在一起,这是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也不用费尽心思想从阿子姑娘嘴中套出什么话来。”海棠姑姑护着阿子姐姐一点也不含糊。

只是为什么我对阿子姐姐并没有什么好感,柳月眉对阿子姐姐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感,只是此刻,柳月眉果然闭口不言,他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头,皱着眉,不发一言的靠在树上。

“咳咳,大家不要这么严肃,本来都是熟人嘛,干嘛这么严肃,怪伤感情的!”我想缓和一下气氛,阿福见我倒是眉开眼笑的。本来也没想好要说什么,但是既然说了,也不好半路就停下来,我便结结巴巴的继续说道:“那个……慕容言才华横溢,不如让他为我们唱歌助兴如何?”说完我便鼓起掌来,柳月眉也笑着鼓掌。

“不如你们一同为我们唱一首如何?”柳月眉笑着看向我。

啊?这是什么情况?慕容言黑着脸看着我,似乎是在责怪我把他拖下水,我冲他做个鬼脸,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看来我还能让大家都快乐起来呢。

迷迷糊糊的我从梦里醒过来,我听到有些声音,但是听不清是什么声音,柳月眉、慕容言、阿福、海棠姑姑都还在睡梦中,其他人睡着还可以理解,柳月眉和慕容言这两个人居然会睡得这么死,确实很让人费解。阿离姐姐和阿子姐姐两个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爬起来推了推柳月眉,奇怪,他居然睡着了,没有反应,我又推了推慕容言,他也没有反应,这些人究竟怎么了?

我爬起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这黝黑的森林里突然传出女子哭泣的声音,我一个激灵,身上的困意顿时就消失了。我大着胆子往声音的方向轻步的走过去,便听见另一个声音响起:“阿子,既然你离开了鬼域,为什么还要回去?你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吗?”原来是阿离姐姐,那那个哭泣的声音应该是阿子姐姐了,这么晚,这两姐妹在做什么?难道她们给我们下了迷药?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还是原地蹲下听着她们的谈话。

“姐姐,我是答应过你的。可是那天我一醒过来便已经在谷外了,我并非存心欺瞒你的,当时阿福告诉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才放心跟她们走的。姐姐,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了,好不好?”

“阿子,你想留在鬼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守护谁?”阿离姐姐的声音很柔和,但是问出来的话却让我也一惊。

“姐姐。”显然,阿子姐姐也是一惊。

“阿子,我知道你喜欢陆无双,但是你们不可能在一起,我绝对不会允许的。”阿离姐姐的声音似乎有些悲伤。

“为什么?”阿子姐姐哭着说道:“为什么你可以喜欢,我却不可以?为什么你可以做的,我不可以?为什么你看得见,我看不见?姐姐,我羡慕你,甚至嫉妒你,你可知道我有多希望我可以和你一样?你不知道,你只是讨厌我,不喜欢我,甚至连看见我都会厌烦,可是你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愧疚,多心痛吗?我对你愧疚,同时,我也会对我娘亲的惨死心痛,不管如何,她到底是生我养我的娘亲。”

阿离姐姐似乎被惊讶道,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阿子,你不能喜欢陆无双,他是我们的仇人。”

“什么?”我看不到她们的表情,但是阿子姐姐应该是十分惊讶和不相信的:“阿子,你以为当年江湖上谁有能力能毁了莫问山庄?你以为如今四大家族的灭门惨案是谁所为?谁有这能力?”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当年莫问山庄惨案,那时候无双哥哥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怎么可能?”

“如果是他的父亲呢?难道你要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吗?”阿离姐姐的语气不太好。

阿子姐姐一定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我一直以为阿离姐姐是不喜欢阿子姐姐的,但是或许我错了,她是关心这个妹妹的,她是不愿妹妹受到伤害,不如一无所知,即使恨她这个姐姐,只是如今,为什么要全部都告诉阿子姐姐呢?

阿离姐姐怒声道:“谁?”我吓了一跳,以为她发现自己了,刚要走出去认错,便听见一个男子醇厚的笑声,我一惊“陆无双?”

那男子走到他们身边,阿子姐姐颤抖着问到:“谁?”

陆无双柔声的答道:“是我!”

阿离姐姐冷冷的说道:“到不知陆谷主喜欢夜间出行。”

陆无双低声的笑道:“阿离,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这么久,你就不想我?”

没想到陆无双居然这么直接就问出来,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陆无双吗?阿子姐姐哽咽的问道:“无……你怎么在这里?”那声无双哥哥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陆无双叹了口气:“我是来看看我的好妹妹,免得受欺负。”

阿离姐姐冷冷的说道:“阿子从来都是我的妹妹,不知何时成了陆谷主,哦不,是路盟主的妹妹了?”

“哦?原来小离儿还不知道?”陆无双故意卖关子说道。

“知道什么?”阿离姐姐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