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诡计未得逞,又添新赌约 text4

景渊面色清冷,并没有当面说什么,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了景玄越,苏柔两人,景渊教训儿子,说男人若是没有了一切,便什么都没有了,更何况女人。

景玄越当时并不服,激烈地与父亲争吵了起来,最后景渊一气之下削去了景玄越所有的官爵,贬为庶民,还挑衅地问苏柔,愿不愿意跟一个一无所有的庶民私奔。

苏柔没想到顷刻之间竟发生如此巨变,她只是想让皇帝治恒王一个扰乱宫闱的罪,以后莫要再纠缠自己,却没有想到景玄越会为了自己而什么都不要。

但是君无戏言,如今皇帝火冒三丈,他能削了儿子的爵位,也能要了他们俩的命,从小便在外流浪的私生女苏柔深知什么才是对她最重要的,即便那时景玄越用着无比自信的眼神看着父亲,深信深爱的女人一定会追随自己,然而苏柔的选择却让他跌入寒冬。

在他选择远离京城变成乞丐之前,皇帝景渊还是给了景玄越一次选择,只要他从此对苏柔忘情,他之前所说的便是赌气之言,全不作数,只是深受打击的景玄越忽然厌恶起这皇家的身份。

直到柳涵找到他,告诉他那夜皇上的出现是苏柔的有心安排,他再次惊呆:“她陷害我?”

柳涵道:“不,您不觉得这很像三国时的董卓与吕布吗?”

“你说,是美人计?”

“对,殿下您虽不好色,但却重情,这才让她奸计得逞吧。”

景玄越不解道:“可是,她是苏大将军的女儿,苏南的妹妹啊,她没理由设计陷害我的呀?”

柳涵道:“想要找寻答案,殿下您就得跟我回宫与皇上复命。”

或许是那段时日一直追问的紧了,才让苏柔不得不出此计策吧。

景玄越这么安慰自己。

呵呵,真是可笑,枉费自己一番深情,他忽然发觉过去的日子是多么的可笑。

景玄越心中一片清明,他不愿负人,却被人所负,女人啊女人,何苦来那么多心计呢,想到这个,又想起昨夜那个使着拙劣伎俩的女子,苦笑一声,最后抬起头来:“我跟你回宫去,不过,离开之前,我想去见个人。”

这个人,便是他进了襄南城便一直听人在耳边提及的刁蛮小姐,是他那所小院里乞丐们期待着每月二十她来送衣服食物的女神,是昨夜被她悄悄绑去采了自己花的女人,这个让他觉得很有趣的大胆女子。

西院被欧阳老爷派重兵把守,欧阳雁荷看见了也不在乎,反正她暂时也没逃跑的打算。两天后的下午,雁荷正坐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悠然地喝着清明后的新茶。

一边喝着茶,心里想着那晚上的事情,自己一向最是精明的,却屡屡被他捉弄,至今都十分懊悔,那晚表现实在是太差,导致她这两天一直在这种情绪中无法自拔,像是得了失魂症似的,不过大家也不奇怪,都以为是因为采花大盗的原因。

忽然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穿着一套欧阳家家丁的衣服,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面容清爽地捧着一盘点心站在欧阳雁荷面前。

让欧阳雁荷惊吓到的人正是景玄越。

那天早上,欧阳雁荷觉得景玄越的衣服太烂,家里也没有别的男子的衣服,便叫恋蝶拿了一套家丁的衣服给备上了。

没想到朴素的家丁衣服让他穿上竟然也能穿出一种味道来,不过这个时候欧阳雁荷可没有时间欣赏他的穿着打扮。

“玄公子?你——你怎么回来了?”

雁荷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景玄越很是吃惊。

“我来看看你好不好。”景玄越将点心盘放在小石桌上,虽穿着家丁的衣服,却掩不住俊俏,他笑着说:“看来你的计谋似乎得逞了。”

“目前是,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了,可是……”欧阳雁荷显得很为难,“可是我不希望你被别人发现。”

“你放心吧。”景玄越打断她,“我这次来,是来向你辞行,我要走了,回到我该回去的地方。另外,既然你已名誉受损,我这个假冒的采花大盗自然会对你负责的。”这一句是认真的,反正她不愿意嫁给许戈,倒不如自己来抢了这个亲。

欧阳大小姐忙摇摇手,景玄越见她好不思量就拒绝自己,故意道:“难道在下入不了欧阳姑娘的眼?姑娘是嫌弃在下一无所有,配不上姑娘么?”

欧阳雁荷一听原来这负责的意思是以身相许,更是羞红了脸,忙道:“玄公子可别说笑了,我一看公子的谈吐也曾是大户人家少爷,虽然我不知道你家里是遭了什么变故才让你不得不乞讨为生,只是我现在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要是突然跟我爹提及有了心上人,他肯定不会信我的。”

景玄越见她如此解释,倒也释然,含笑问道:“那在下,可曾让姑娘动了心?”

彼时,午后的微风拂着欧阳雁荷微烫的双颊,见他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索要一个答案,心中不知为何怦怦直跳,她应该不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动心了吧,这个人毕竟帮过自己,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太好吧,万一伤了人家的心怎么办。

正当欧阳雁荷脑海中千般思量,心中万般计较,却见景玄越大手一挥道:“欧阳姑娘不用想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咦?”欧阳雁荷一愣,她可什么都没有说呀,见他脸色不好,忙安慰道:“你可千万别多想啊,你也千万不用想着报答我,是我采了你的花,是你帮了我,我逼迫的你,你什么都不欠我,你讨一顿饭也不容易,千万不要有压力,我应该重重地谢你,待会儿我让小蝶给你再拿点钱,你回去了也别要饭了,回到家乡之后娶妻生子,将来好好过日子吧。”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跟你要钱的,再说了,我也不是……”景玄越很头大,跟她沟通很费力啊,而且,有些话还不能够告诉她,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在襄南城,你是我唯一认识的人,现在我要离开了,所以我觉得应该跟跟你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