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蛊虫疑发作,为爱忍别离 text 4

乐辞笑了笑说:“没错,是这个约定,可是凭着一个口头上的约定,我又怎么敢保证他日后一定遵守呢?”

欧阳雁荷猛地站起来,惊恐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乐辞负手道:“没做什么,只是略施了几个小蛊而已,不过呢,我是舍不得伤害景哥哥的,这些蛊,我若是不催使,一辈子都不会发作。况且,这些蛊,比起忘情来,可是小巫见大巫,忘情这个笛子天生带有灵性,是我上上任教主寻求忘情之法精制而成,对一般人使用,只是一个威力比较巨大的武器而已,而对你动情的人使用,爱有多深,伤害便有多深。更何况,你的笛声又唤醒了蛊虫。”乐辞顿了一顿说:“所以,你该知道景哥哥应该伤的有多深了吧。”

“那你……为何还要将忘情送给我?你故意的?”欧阳雁荷狠狠地握着笛子,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乐辞的用意。

“因为忘情已经认了你为主人。”乐辞淡淡地说。

“可你,明明知道有可能会伤了他。”欧阳雁荷愤怒地说,没想到乐辞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计。

“这就说明,景哥哥并不是一个遵守约定的人。”乐辞冷冷地说:“本来你们对我无情,我也无需对你们无义,可是我喜欢景哥哥,就算他负了我,我也不会伤害他,而姐姐你是泉姐姐的朋友,我自然也不会对付你,所以最好的结局便是你俩分开,若是你们俩执意在一起,只能是彼此伤害的结果。”

“你若是想让我走,直说便是,为何要设计如此毒辣的计谋?”再也料想不到这么个小姑娘竟有如此狠毒的用心。

乐辞无辜道:“我哪知道你们背着我都那样了!姐姐,你把景哥哥让给我吧,我已经没有家了,而这里是你的家,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不缺景哥哥这一个吧,我看那个残梅公子待你就不错啊。”

“你……”欧阳雁荷被她这副可怜楚楚的样子气到,咬了咬嘴唇,天边已经露出白光,又看了一眼里面,含着泪说:“要我走也行,那也得等到我看到他平安了。”

乐辞点点头道:“嗯,那当然可以,只要以后你们注意不要有亲密接触就行,不然不是你受伤就是景哥哥受伤。”说罢便转身进了屋子,留欧阳雁荷在外面又气又恨,没想到她的去留需要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同意了。

小丫头乐辞忽然又开门出来,快步走到欧阳雁荷面前道:“姐姐,你别站这儿了,快些回去休息吧,我可不想让景哥哥知道你在外面守了一晚上。”

欧阳雁荷气的瞪着眼反问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心下暗想着,难道你还担心我会跟你争宠不成?

乐辞说道:“我怕景哥哥觉得我为难你,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可千万别跟景哥哥说啊。姐姐,你也别怨我,说起来我与景哥哥的姻缘是早就注定了的,很多年前,我们便已相识了,他救了我,我便发誓要以身相许,非君不嫁了。”

“什么?”欧阳雁荷吃了一惊,这个重磅消息倒是让她惊诧不已,这个事情,怎么从未听景玄越提起呢?

“姐姐,天亮了。”乐辞提醒道。

第一抹阳光从天际露出,将屋檐两边的飞角折射出长长的影子。

欧阳雁荷无法,景玄越如今生死未卜,她怎么还能休息,背身离去。

说起来,乐辞只是在履行约定而已,她自己一直担心的事,不正是这个吗,只是她没有料到竟然乐辞亲自在督促设计让景玄越履行约定而已。

恋蝶不知道小姐到底要去哪里,一大早上了一直在园子里兜圈子,昨夜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七八,终是因为小姐失手伤了景王爷的原因,故而怕小姐会想不开,寸步不离的守着。

景玄越醒来时,看见乐辞,怜七,卓斐,柳涵,苏南兄弟一干人等都守在边上,着实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都来了?”

柳涵道:“昨天怜七去送信的时候,我们几个刚喝完酒准备离去,所以就都知道了。”

“我受伤的事,父皇不会知道吧。”景玄越担心道。

听说了是欧阳雁荷失手伤了人,一向不关心世事的苏易也忍不住有些担心,便回道:“想是小荷不是有心的,此事若要回禀圣上,也需您自己决定,我们哪敢多嘴。”

景玄越安心下来,想来皇宫之内还没有人知道,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不禁令他心下担忧,便吩咐怜七道:“小七,你去府里传话,昨夜的事,谁都不许说出去半句。”

又在人群中看了半晌,唯独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柳涵知道他要找谁:“欧阳姑娘她……因十分自责……故……”故在院子里瞎晃?柳涵在来的路上看见她了,邀她一同前往,她说自己不宜与他见面,故而没来,此时结结巴巴地想编个理由却难倒他了,不想却被苏易抢了先:“她在给你煎药,等下就来了。”

景玄越的目光不由朝苏易看去,苏易,苏南的弟弟,苏柔的哥哥,不同于哥哥苏南的忠勇无双,比不上妹妹苏柔的心比天高,苏易整日悠悠晃晃,寻欢作乐,是他的父亲苏兴成为三个儿女当中最没出息的一个。

景玄越心里暗想道,苏易一向不爱与皇室王侯交往,整日爱在市井结交一些普通百姓做朋友,定然不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来看自己的,见他出言处处维护小荷,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怜七见机道:“是是,本来应该是奴婢做的,欧阳小姐非要抢了去,我这就去瞧瞧。”

景玄越看他们表情甚是怪异,不知道在他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各个脸上都带着无辜的迷茫。

怜七在小花园的荷花池边找到了临水而立的主仆两人。

“小姐,你就去看下殿下吧。”怜七央求道。

欧阳雁荷心里还谨记着乐辞的话,现下不好与景玄越接触,他如今有伤在身,万一一接触不知道又不知为何使他受伤,她岂不更加要心如刀割,简直比让她去死还要难受。

“小七,如果我跟你家殿下在一起,会让他有性命之忧,你还会要来求我吗?”

“小姐,咱不能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昨夜的事,一定是您无意的,你可千万不要太过自责。”怜七安慰道。

欧阳雁荷摇摇头道:“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小七,还烦你将卓斐请来,我有些话要问他。”

怜七不解道:“卓公子?您是要问他我家殿下的病情吗?其实殿下只要见到您就好啦。”

“怜七,别问那么多了,若在府中不能见到卓斐,我这便离去。我知道他如今一直在凤舞酒楼住着。”

怜七忙阻止道:“别,小姐,您等会儿,我必把卓公子请来。”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欧阳小姐刚刚煎药烫伤了手,卓公子您快去随我去看看吧。”怜七上气不接不气地慌忙跑过来禀报,不像她素日沉稳的作风。

景玄越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看你们这群人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乐辞玩着冰盒里的冰,暗想着我就在这儿守着看她玩什么花样,左右两人不能见面便罢。

其实欧阳雁荷就在醉雨轩外的院墙下面等着,一见卓斐出来,便拉着他从后面回了自己的寝宫。

在永安城养伤的那段时间,便是卓斐一直替她疗伤,才使她迅速恢复,身上也没留下什么疤痕,这个人倒是个痴迷医术的儒雅之人,也没有什么心机,故而欧阳雁荷也不加隐瞒道:“景玄越他中蛊了,你可有什么法子帮他把身上的蛊虫解掉?”

卓斐道:“我刚刚替他把脉,也察觉到了,只是南疆蛊虫极厉害,乐辞姑娘又是用蛊的高手,你为何不请她解除?”

欧阳雁荷哼道:“这蛊就是她亲手下的,她要是想解除早就解除了,如何还需别人求她?”

“这……”卓斐糊涂了:“乐辞姑娘天真烂漫,为何要对殿下下蛊呢?”

欧阳雁荷道:“这还不容易猜,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欢景玄越,自然是为了留住他,才下的蛊。”

“呵呵……真是个傻姑娘。”卓斐笑道:“哪有用蛊就能留住心上人的。你可知道她们前教主的情人是如何离开的,据说是被下了情蛊,被对方知道之后愤然离去的,连她们自称最厉害的的情蛊都留不住人,还能有什么能留住一个人的心?”

欧阳雁荷冷笑道:“这姑娘可比她们教主聪明多了。总之,一个正常人身上有这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在,我如何也不放心,还麻烦卓公子想想办法。”

卓斐道:“也是,万一这乐辞姑娘一不开心,催使了蛊虫,恒王殿下可就危险了。不过在下对蛊虫不熟,还得容我研究研究。”

“谢谢。”欧阳雁荷道,“如此我便也能安心的离去了。”

卓斐又不解了:“你与恒王殿下好不容易才相逢,他如今有伤在身,正是需要你照顾的时候,如何能离去呢?”

欧阳雁荷苦笑道:“你有所不知,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乐辞顺心,她开心了,殿下他便安然。”

卓斐似懂非懂地点头道:“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