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蝶儿翩翩飞,姐妹不相弃 第一节 满腹愁思谁能知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空昏暗无色,雨幕将院子里的山水树木罩了一层细纱,远远望去,似是一幅绝美的泼墨山水画。

终是赶在了落雨之前回到了王府。

成日里忙忙碌碌,瞎忙活,不知不觉一个盛夏已然过去。

倚在醉雨轩的凉亭里,欧阳雁荷心中无限感慨,爹爹瞒着自己悄悄地帮助陈佳瑶,自己却独自一人跑到了京城,一家人,各自天涯不说,心思也不在一处,她不在乎陈佳瑶做出什么事情,唯一担心的是爹爹站在陈佳瑶一边与自己对立,那该怎么办。

想来父亲一直不愿意自己与皇家有什么关系的,如今要知道彼此下落都要靠外人来传达了,想想就顿觉凄凉。

“很少见你这么伤感,怎么了?”

温柔的男声在耳畔响起,欧阳雁荷抬眸,是景玄越来了,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欧阳雁荷低着头,声音很消沉:“想爹爹了。”

景玄越轻轻抱了抱她,说:“明日便派人将岳父大人请到京都,如何?”

欧阳雁荷小声道:“如果我爹爹不喜欢你,怎么办?”

景玄越自恋道:“怎么会?我可是人见人爱啊。”

语气轻松,原是要缓解一下气氛,欧阳雁荷却忽然抬头,深深地看着景玄越一会儿,说:“我好不安。”

“怎么了,不妨说出来我帮你分担分担。”

欧阳雁荷目光游离,张了张嘴,又沉默了。

景玄越目光深沉:“如果你想说,我便听着,如果你不想说,我便不知道。”

欧阳雁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在想要不要说出来,终是叹了一口气,说:“越,我们走吧,离开京城好不好。我好累,好累……”

到底还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心怀打开,景玄越默默叹了口气,拥她入怀,轻声道:“嗯,依你依你都依你。”

欧阳雁荷听他语气似是赌气,说:“我跟你说真的呢!我好害怕有人会害你,害怕与人结仇,害怕看到血,看到有人死,害怕看到不愿看见的人。”

景玄越安慰她说:“别胡思乱想了,有我在,你会很安全的。”

欧阳雁荷玩着他腰间佩玉的穗子,沉默了一会儿,似无意间问道:“乐辞曾说,你有一个白骨的腰坠,怎么从未见你戴过。”

景玄越回道:“那不是我的,我回京之后,便还给苏南了。”

苏南?原来那腰坠是苏南的。

欧阳雁荷恍然大悟,又问道:“今天下午乐辞去见我了,好像不是很开心,你昨天有跟她说什么吗?”

景玄越想了想说:“其实昨晚也没说什么,她就一直看着我,也不说话,甚是奇怪。”

也不知道乐辞有没有跟景玄越说过要离开的事情,这种事情,她是不方便说的,万一乐辞又改变主意不走了呢,她若此时说了显得她好像盼着乐辞离开似的,想来乐辞不开心,大抵是因为自己认错了人,无法面对景玄越才寡言少语,而此时确认了景玄越并没有说什么更加伤害乐辞的话语,她便也放心了,故说道:“没事。我累了,想早些歇息,越,你也早点休息吧。”

景玄越点头道:“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两人无言,景玄越看着她深锁的愁眉,从前的灿烂笑容已经不常出现,心里很不好受。

临别之前,景玄越叫住她:“荷儿?”

“嗯?”

他将心中隐藏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虽然你人来到了京城,到了我的身边,我们终日相对,可我却感觉不到我们的亲密,我知道你很关心我,或许,也是喜欢我的,可是你也对我是那般的疏离,上次的事情,最让我伤心的不是你离开我,而是你有事情却不与我商量而选择独自面对,这让我感觉我不是你想要依靠的那个人,你对我的依赖信任甚至还不如苏易。我希望你能信任我,依赖我,我永远不会是你的敌人,而是与你一同战斗的那个身边人。”

如此真诚的一番话,欧阳雁荷从来不知道景玄越的心底竟然也有这么多的委屈,眼睛里酸酸的,她咬了咬嘴唇,狠狠地点了点头,快速转身回了房里。

欧阳雁荷虽然知道乐辞要走,但不成想她竟然并没有告知景玄越而是默默离开不辞而别。

第二日一早,一直服侍乐辞的小丫鬟预备伺候乐辞梳洗,却看见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而她的行礼竟然全消失不见,一瞅桌子上留有一封给恒王的书信,忙拿了书信向景玄越汇报。

“景哥哥,我走了,对不起一直给你带来困扰,希望以后你和欧阳姐姐一定要好好的。”

景玄越紧紧地握住这封书信,俊眉紧锁,她走了,她竟然就这么走了,说不出此时心中是喜是悲,更多的是担忧,她会去哪里呢。

“云起!”

“在!”

“速速寻找乐辞姑娘的下落,护她周全。”

“等一下!”说话的是刚进门的欧阳雁荷。

云起正要起身告退,见欧阳姑娘进来,便又停住身影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景玄越看向欧阳雁荷,“乐辞走了。你不惊讶?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欧阳雁荷点了点头,叹道:“也不是很早,昨天她才跟我说的。我想此时会有一个更加合适的人去保护乐辞。”

“是谁?””苏南将军。”

“为何是他?”

“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日后慢慢详说,我先去找苏南将军。”欧阳雁荷说完,目光接触到景玄越,他一脸的不开心,便微微一笑,看着众人好奇的目光,故意凑到景玄越耳边道:“那个白骨玉坠的原主就是乐辞。”

这话是什么意思?景玄越虽然很欣慰自己昨天的话没有被这个小丫头当耳边风,但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他不觉神思起来,差点连上朝这等重要的事情几乎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