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着一身似雪的白袍,乌黑的头发被一条水蓝绸带挽住披在身后,一看就是个不怎么正经的男人。
难道是劫色?
欧阳雁荷心想,毕竟她也是有倾国倾城之姿的,在这个偏远的小镇上,怎么着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啊。
啊呸——都被人打劫了,还想这些有的没的,欧阳雁荷无比鄙视自己,发现那男的竟然摆了一个出尘脱俗的姿势站了半天,趁他没回头,还傻呆呆的站着干嘛,她晃了晃手,没反应,于是蹑手蹑脚转身。
男人见身后的女子问了一句“来着何人”就没声了,一回头看她踏着小碎步蹑悄无声息地跑路了。
欧阳雁荷走了几步,正要拔腿就跑,“扑通”一声落在了一个人怀里,撞得鼻子都快歪了,“你眼瞎啊?”
欧阳大小姐也不是好惹的,这一撞把她火气都撞上来了。
“我说你觉得你跑的掉吗?”
男子好笑地将她困在墙角,意味声长地说。
欧阳雁荷无奈与男子直视,发现竟然是他,恼火道:“你管我,你再不放开我就要叫人了啊。”
“你叫,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景玄越——苏易——救命……啊呜呜……”
刚叫了两声,嘴巴就被眼前的这个男子堵住了,他也真是不客气,亲一下不算,还要一直咬嘴唇,甚至连舌头都要伸进来,手和腰都被他控制住了,脑子又被他摁在墙面上,整个脸都贴着,闷得她都快喘不上气,腿都要站不住了。
向来跟他都是嘻嘻闹闹的,也没怎么防备,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这么强势,说劫色就劫色,怪不得会去当采花大盗。
谁要救救我啊……
无助地在心底纳罕,欧阳雁荷发现她越反抗,玉小郁的攻势就更加紧蹙,索性一闭眼,放松全身,一副昏倒的模样,她不信,这家伙会对一副尸体感兴趣。
果然玉小郁感受到了身上压着死猪一样沉重的重量,总算是离开了她的唇,扶住她要倒下去的身子,叹了一下她的鼻息,自语道:“还好没死。”
欧阳雁荷趁他没有防备,一下从他咯吱窝下面溜出来,一笛子甩到他背后,狠狠地打了下去,玉小郁是何等人,发觉自己上当了,立马倚着墙施展轻功飘到欧阳雁荷的另一侧。
“我告诉你,你别过来,不然我真死给你看。”
玉小郁道:“你死你死,死了我把你做成尸人,天天陪着我。”
欧阳雁荷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玉小郁,你也太重口味了吧。”
玉小郁撇嘴:“谁让我喜欢你呢。”
“你别呕心我,说,你找我干什么?”
他一耸肩,一脸心满意足,优哉游哉地说:“亲你啊。”
欧阳雁荷对他这个回答感到十分无语,只能瞪着他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摸了摸下巴,说:“要是景玄越看到刚才那一幕,会不会杀了我?”他想了想说:“要不你回去告诉他,你刚才被我亲了,叫他快点来找我。”
欧阳雁荷气急败坏,将笛子横在嘴边,正欲施展“迷心蛊”,却被他一下堵住了笛子的出气孔,一口气呼出来,差点没把自己呛着。
“你这笛子都是我派人教你的,用来对付我你还嫩了点。”
她愣住:“什么?”
“怕你去京城被人欺负,我又不能保护你,只好让乐辞教你一些防身的本领咯。不过,你这次总算比上次好点了,知道虫笛是个武器而不只是件乐器了。”
“所以你是故意让人传话让我跳舞给你看?”
他一脸鄙夷:“你才知道啊。”
“所以说,江湖桃花志是你弄出来的?”
“这种江湖小报我玉大爷还看不上,只是听说他们到处打听我的消息,知道是你关心我,我就动动小指,让人放出一点风咯。”
欧阳雁荷不解道:“可是他们给你们写了那么多好话……现在还受你们牵连被朝廷查封……你竟然一点都不愧疚。”
玉小郁挑眉,反问道:“我愧疚什么?我只不过付了一点钱让他们写一些事实而已。”
“呵!”欧阳雁荷冷笑道:“话不投机半句多。”看了一眼天空,太阳都出来了,她也出来半天了,景玄越怎么还没来找自己呢。
玉小郁也看了眼天空,云淡风轻地说:“哦,对了,来找你之前,我刚刚去客栈给他俩下了点蛊,估计没有一两个时辰醒不来,要不,小外甥女,咱找个地方好好叙叙旧?”
欧阳雁荷气的伸出小指,鄙视道:“你!你好卑鄙!”
玉小郁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可以饶他一死,最多废掉他的经脉,一辈子关在暗牢里,保证不杀他。”
“你死心吧,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欧阳雁荷狠狠地将他推开,怒火染红了双眼,警告道:“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让你不得好死。”
玉小郁看着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过话,看来那人在她心里的分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对峙了半天,他冷冷地说,“既如此,我还是杀了他吧,我宁愿你一生跟我死磕,也不愿让你成为他的女人。现在,你也不用回去了,跟我回山庄。”
作势过来就要抱她,忽然风中“嗖”的一声,一根银针朝着他的太阳穴飞来,他飞身闪开,被迫与欧阳雁荷分开。
玉小郁眼风扫过那枚“梨花针”,跟上次在玉玲珑的一模一样,不用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我放了你一马,如今又过来与我作对,那下次我再遇见你,是不是可以不用对你手下留情了,凌夫人?”
欧阳雁荷还不知道玉小郁为什么就退后了,一听“凌夫人”,想必是花泉来了。
“残梅公子,听说你要杀我?”
花泉站在景玄越和苏易的身后,三人同时出现在巷口,景玄越好整以暇地抱胸,语气很是温和,瞳孔深处却幽深地看不出是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