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第五节 不堪困恼是情爱

花泉继续说:“乐辞当时还想到,如果相爱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走了的话,剩下的那个知道是为了自己牺牲,多半也不能独活,所以还研制出了另一种蛊——”

景玄越幽幽地声音响起:“忘情蛊?是么?”

欧阳雁荷和苏易都诧异地望着景玄越,只见花泉点头道:“是。如果一个人死了,只要剩下的一个人用了忘情蛊,就能解除身上的生死蛊,还会将与彼此之间所有的记忆都消除,从而快乐的活下去。”

怪不得当初她会给自己种了两种蛊,原来连退路都预料到了。

花泉奇怪道:“其实,恒王殿下身上并没有忘情蛊,您又是从何知道忘情蛊的呢。”

景玄越也很诧异:“她当时给我种了的啊……”

“那……我怎么一点都没有觉察到呢。”花泉纳闷着,忽然眼睛看到欧阳雁荷,想到什么:“哦,也是了,相爱的两人才需要忘情,殿下您根本从未对乐辞动过情,你何须忘情呢。即便是曾经中过蛊,但凡你对另外一个女人动了情,这个蛊就会发作,然后消失不见……”

欧阳雁荷想起上次登台合奏吐血之事,如今想来便是忘情蛊催发之效,那是乐辞才发觉到景玄越是真的不曾爱过她,才让她狠下心逼自己离开报复一下吧。

“乐辞如此情深意重,我们就更加责不旁贷地去把她救出来。”欧阳雁荷道:“不如我们现在想想怎么进入护红山庄吧。”

花泉却犹豫着:“小姐,你还看不明白吗,从乐辞知晓前教主下落在护红山庄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乐辞只是一个诱饵,护红山庄或者说是残梅公子的目标是你和恒王殿下啊。”

欧阳雁荷不解:“那又如何,难道知道有危险就可以不管乐辞了吗?”

“小姐,其实你失踪那会儿,我私下见过残梅公子几面。他每次找我,都是问我你的情况,刚救到凌谷的时候,听说你可能出现在后山,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但是等我和恋蝶妹妹到那儿找你的时候,我无意间碰到了他也在找你,我能感受到他是真心在意你。”花泉用眼角看了一眼景玄越,发现他目光看向一处,似乎也很有兴趣,才这接着说。

“后来知道王爷找到了你,便不时地送很多上好的药材过来,让凌谷做成药膳让我带给你,又不许我告诉你,总是故作洒脱的说,不过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才稍稍关心一下。一开始,我还是挺心疼他的,明明那样喜欢一个人,又不肯说出口。我常常劝她,对一个人好,不要偷偷摸摸,装的风轻云淡,叫他找你好好谈一谈。他说找她没什么好谈的,说了,她也只会当做笑话听。小姐你知道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是有多失落。”

“这家伙,倒是跟乐辞姑娘有一拼。”

欧阳雁荷别过脸,说:“他总是一厢情愿,还非要人领情。我早就说过不喜欢他了,他自己偏偏要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就跟许戈一样,说多少遍不喜欢他,还要来提亲要跟我成亲,他们有谁尊重过我?若不是给他们逼的,我至于大半夜绑架了男人来自毁清誉吗?”

苏易啧啧道:“我早就猜到什么被采花大盗非礼那种事是你自导自演出来的,可是小荷,你可不能这么说许戈,他对你的情意不是假的,从小他就喜欢你,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其实说来也怪我,我当时觉得青楼好玩,便总是拉着他一起去,做了坏事还让他被黑锅。后来你离家出走,许戈找我诉苦,我也才知道,原来就是从那个时候,你对他起了厌恶之心。要不是我……或许……”

“够了!没有或许,也没有如果!”景玄越厉声打断他们叙旧,脸色暗沉如同黑夜:“所有的缘分,都是命中注定的,不是我们要辜负,只是我们不愿意接纳所有人的爱恨情仇。我很幸运遇到荷儿,她是与我一样的人,对人对事,爱恨分明,绝不藕断丝连,不会为了一些情爱和恩惠而迷惑了自己的本心。欠别人的,我们会用命去还。我们从不接受过的,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统统不接受不回馈,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从今往后,你们谁都要不许在我面前提到乐辞和残梅公子如何如何,乐辞是朋友,残梅公子是敌人,就是这样。”

“好啦好啦……知道你们伉俪情深。”苏易调解道:“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救乐辞吧。不过,残梅公子倒是现身了,乐辞确定被抓到了护红山庄了吗?”

欧阳雁荷道:“我早上去买烧饼,有个大叔说曾在大街上见过一个苗疆女子。”

苏易道:“这也不稀奇啊,这里离苗疆不是很远,在大街上看到苗疆女子也不是少见的事。”

花泉接茬道:“放心吧,乐辞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味,我也是跟着这股气味寻到这儿的。没想到刚到了镇子西面的森林就没有了,我就在街上转悠,不小心碰见了小姐正在被残梅公子为难,心想小姐不会武功一定不是单独出来的,所以才找到了你们。”

景玄越道:“既如此,何不循着那气味去那密林里一探究竟?”

苏易道:“赞成。本大爷好久没有重出江湖了,需要去置办一身行头,你们慢慢商量,我先走一步。”

欧阳雁荷目送他跑的飞快的背影,奇怪道:“不就是去探一下森林,还要置办什么行头,不会是害怕跑了吧?”

景玄越摇摇头,道:“肯定不会跑,他要是怕,就不会一路跟来了。”

一向见面就撕的两人这下到没有彼此讥讽,倒是互相支持,变得很了解对方似的。

“你们俩可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欧阳雁荷的语气都变得酸酸的了。一旁的花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严肃的表情才微微缓和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