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解毒?!太好了!”
回到牡丹寝之后,林呵呵又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她惊喜瞪大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像偷到了榛果的松鼠,可爱至极。
否极泰来啊!
人倒霉到极点之后,就会好事一桩连着一桩。不但成功的摆脱了变态太子,现在又能把身上搞笑夜游神解了,然后还有大把时光和总侍相处。
世界简直不能更美好了!
面前轻儿欣喜的模样似乎也感染了雪霭,他偏着头唇边嘬着若有似无的微笑,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曾说话,只是眼神中的宠溺悄无声息的泄漏而出。
忽然他心中一动,沉声说道:“轻儿,我擅自求凰王解除你男宠的之位,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竟然不是凤千?
林呵呵听到传旨中人的话信以为真,如今听到雪霭这样问一时有些错愕,“原来是你做的……”
雪霭看着她一副吃惊的模样,心一提,“难道你还想当男宠?”
“才不是。”林呵呵连连摇头。
雪霭的心瞬间回归原位,明明是一个没有危害的人,却能让他的心瞬间七上八下,忍不住感叹道:“我的轻儿,你可真厉害。”
林呵呵不明所以,撅起嘴巴嘟囔着:“我有什么厉害的,厉害的是总侍大人你。怎么办……我好像又要克制不住花痴病了……”
雪霭眼眸一滞。
以前多少人说过这样的话,雪霭从来都听而笑之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少,自然不需要别人来肯定。
但是现在这小奴的话却让他心里荡起了阵阵的涟漪,说不出到底有多舒服。
雪霭伸手拥住她飘浮清冷的身躯,“好轻儿,我只要你一人身安就好。”
一个时辰之后,一只巨大的凤鸟从牡丹寝上空飞起,巨大而宽广的翅膀震动风雪,载着二人一冲九天。
又下雪了。
穿越茫茫的白雪之中,林呵呵端坐在凤鸟之上好奇的伸出一只手,迎接空中精灵般的雪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游的人不一样,这雪花好像也变得比以前好看了。”离开后神宫虽然是暂时的,也让她伤痕累累的身心无比放松了下来。只是不敢奢望,能和总侍就这样一起离去,永不回来。
雪霭看着她生动却冻得发红的小脸,“有此一说么?”
“必须有啊。我可是不说瞎话……”林呵呵一本正经的说道。
“可是我明明记得,你十分擅长说瞎话。”雪霭揶揄的盯着她清澈的眸子,“以前你不是说过,不要当我的染奴?”
林呵呵小脸一囧,“现在,现在也没有改变。”
谁稀罕当一个染奴,若是可以,她要当他的娘子,他的夫人……而不是什么染奴。这个心意永远也不会变。
“故作矜持的小东西。”
雪霭用力拥住她轻飘飘的身子,生怕他从自己的怀抱中飞脱出去。宽敞的斐服裹着两个人,承于凤鸟之上,一路往东海的方向飞去。
后神宫以外的世界了虽然没有后神宫之中甚多诡异的奇景,却也让林呵呵感受到一种异世界的恢弘和与众不同。
目光所及之处皆无树木草丛,有的只是被厚厚积雪覆盖的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远处山麓高耸威严,偶尔经过山峰可见其裸露的岩石,非红即褐,时不时碎裂成块轰隆隆从山顶坠落。阳光熏染的暖色令山巅赭石颜色更加明艳,却也更加映衬出一种无法掩盖的凄冷破落。
这个世界,没有勃勃生机,这里的人,也冷酷残暴。
可是,雪霭在这里。
想到这里,林呵呵偷偷抿嘴笑了起来,斜眼看着总侍问道:“大人,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像私奔?”
“连同染都不愿意,谁要和你私奔?”雪霭的下巴抵着她头顶柔软的发丝,“那我岂不是太傻了?”
林呵呵嘴一瞥,“要不都说你们男人心里只想着那点儿事情。”
“哈哈哈——”
“你笑什么?难道被我说中了?”
雪霭点了点她的额头,“想不到我纯洁的小东西脑袋里也有这么龌龊的思想。不过,你说的既对,又不对。”
“对就是对,你就承认得了。”林呵呵得意的仰头睨着身后的雪霭。
“若是男人心心念念那点儿床第之事,断然就成了凤千那种下流之人;但若是对这自己中意之人连这点儿心思都不动……那可连男人都算不上,应该叫中人才是。不中用之人。我说得你可同意,中人轻儿?你是不是这身子不中用,才一直抗拒和我同染?”雪霭眸笑意隐忍难扼。
林呵呵终于听出他话中调戏之意,脸一红钻进巨大的斐服中闷闷的说道:“你才不中用!我、我强得很!”
雪霭大笑着搂紧怀里羞涩的宝贝。
东海路途遥远,坐骑中最快的凤鸟飞了一天一夜也还有很远一段距离。虽然赶着解毒,但这堂堂魔界第一神鸟吃不消,罢飞了!
在距离东海十里之外的一座荒山上,凤鸟愤然的降落,顺带将背上的雪霭和林呵呵猛地抖落在地上,愤怒的小眼睛盯着两个仰头一阵嘶鸣。
不用说,这是在宣誓它已经累的发怒了。
这凤鸟虽然是凤族的坐骑,可是这脾气却是极难掌控的,平日看似华丽高贵且温顺,但是哪一下惹毛了它,它可不管三七二十几,谁的命令都不好使。
雪霭和林呵呵在雪堆里爬起来一商量,决定不为难那可怜的大鸟,在附近找个镇子住下休息。
凤鸟身躯庞大不能随行,雪霭就命令它在荒山上原地休息。两人顺着山路刚要下山,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凄惨的嘶鸣。
“噗!!”
一声巨大物体坠落的声音传入耳膜。林呵呵本能回头,瞬间惊愕的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反应,海浪一般的雪崩塌似得汹涌而下,瞬间将林呵呵和雪霭一起埋了进去。
妥了……看起来这是要“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指定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这是林呵呵被厚厚的积雪灌进惊愕的嘴巴里时,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