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不知道为什么雪霭会突然爆发,又突然昏死过去。他只能现身带走幻儿去治伤,等后来雪霭质问他发生何事的时候,他发现雪霭已经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何事。
这样也好。
没有和幻儿发生情事只有他和幻儿知道,而幻儿是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那么就这样让雪霭和轻儿一直误会下去也好,若是真的能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也算他没有白费功夫。
他之要对老主人一人忠心即刻……
可是……
飘渺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身后的暗影之中,走出一个瘦弱的人影儿。
“飘渺大人,谢谢您没有揭穿幻儿。”
“我只是为了主人,倒是你,最近几日怎么不见踪影?”
“我……”
飘渺眉头一皱,“你又去见凤千了?!”
幻儿咬住嘴唇点点头,“幻儿的身子给过凤千,自然就会食髓知味。总侍大人不要我,我自然寂寞的厉害,所以就偷偷跑去找凤千大人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飘渺气的浑身哆嗦,“你明知道凤千不会真心对你,上一次你把轻儿捉去献给他,接过呢,你还不是被玩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又丢回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幻儿一把抱住飘渺气的发抖的身躯,靠在他的怀里柔弱的说道:“幻儿知错了……还是飘渺大人心疼幻儿……大人,您能不能一辈子都这么心疼幻儿?幻儿以后不像跟着总侍……跟着大人好不好?”
他说着攀上了飘渺的脖颈,“这无人的沉沦之地,不如变为我和大人的沉沦之地,可好……”
他说着竟然扬起脸往飘渺的嘴唇上靠了过去。
…………
林呵呵修养几日,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无意中拉开衣服,看到自己满身的伤疤,突然有点心痛自己的身子。
这个身子不是她的,可是却跟着她受尽了委屈。
那凤涅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这些日子竟然没有在她面前出现,也不再宣召她到太子殿,一日日无事可做,却让林呵呵觉得十分清闲惬意,领着童儿在周围四处的转悠。眼看已经快过二月,冰雪开始融化。
可是不知为什么,这冰雪融化之后,她反而觉得特别的冷。
这种冷仿佛不是身体上的冷。那些奴人单穿薄衫干活的时候都会微微出汗,而她却要批两件斐服身上却不由自主的打颤。
童儿牵着她冰冷的手,小时问道:“轻儿大人,您觉得很冷么?”
不只是冷,而是太冷了。
这种冷让她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可怕,可是这种可怕不知道来字何方。
又过了几日,她裹在三床被子在身上,屋子里到处都点着火盆,她却仍然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仿佛身体之中的阳火就要枯竭了一般。
“总侍大人,我是不是要死了?”她无力的问着雪霭,雪霭将她整个连着被子抱在怀里。“不要胡思乱想,名衫说,是你的身子太差了……之前荥剑的伤还没有好,又挨了两刀,这身子自然受不了……来,喝了这碗汤暖暖身子……”雪霭拿过桌子上冒着热气的汤,舀起一勺吹了几下,喂到林呵呵的嘴里。
林呵呵见到吃的立刻来了精神,指着雪霭的勺子说道:“你那东西太慢了,我自己喝。”
她端着玩咕咚咕咚,几下进肚,满足的吧嗒了几下嘴。
“虽然衫儿讨人厌,可是他的汤真心不错,难怪镜安公那么喜欢他。”
“等你身子好些了,镜安那边还在等着你让她变美的。”
“我会好好的……”
林呵呵这样努力的说着,可是她的身子却一天一天的弱了下去,最后甚至走路都要被童儿搀扶着,她忽然有种特别不详的预感……也许第四个人要出现了,她可能很快要回去了吧!
虽然一直想要回去,可是真的要走的是,他又有些舍不得,舍不得童儿,舍不得总侍,还有那个一直护着她的扁儿哥。
过去的那个世界,她就像是一个透明的人,没有人在意。即使喜欢圣中,可是他却只是一个遥远的明星,自己根本无法触及。
现在的雪霭就在他的面前,她可以牵着他的手,看着他温柔含蓄的笑容,和他偶尔放纵的亲吻。
两种不同的念头在她修养的时间里,不停在心里征战。
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她觉得好一些的结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月初一,大雨。
整个后神宫被雨幕笼罩着,一片阴霾水气。
凤涅已经足足半月有余没有见过轻儿,虽然他知道最近轻儿的身子状况不太好,可他仍旧没有去看。
因为凤裳受伤的事情,四亲王找到凰王大吵了一架,两个人差点也上演魔力大战,最终还是王后出面,说是将他禁足赔礼,才终于算是安抚下了四亲王的怒气。
所以他现在什么地方也去不了。
但若是他想走,这魔朝也没有人能阻拦的了他。
可是他怕,拍自己忍不住在见到轻儿的那一刻会不顾一切就将他带到太子殿来亲自照看,他更怕轻儿会拒绝他。
什么时候,他也沦落到为一个中人患得患失了……
天空闪过一道锃亮的银光,远远的落在远处的山巅,轰隆隆的雷声随后响彻天际。
林呵呵猛地坐了起来。
外面的天怎么那么黑?
因为今日是初一,中人有一个群生宴,雪霭带着童儿去参加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寝宫。她平时并不害怕打雷,只是这雷却让她莫名的害怕。
啪嗒……
啪嗒……啪嗒……
水珠滴落的声音在安静的寝宫里格外的清晰,林呵呵望着窗外的的瓢泼大雨,紧紧的裹住被子。
好冷……
啪嗒……
啪嗒……啪嗒……
那奇怪的滴水声音又响了起来,林呵呵抬头往屋顶看去,是不是有哪里漏水了。这一抬头,五官瞬间痛苦的扭在一起。
一个黑咕隆咚浑身凹凸不平,形状奇怪的仿佛岩石一样的东西正倒挂在屋顶上,两只黄色的眼珠如同毒蛇一样冷森森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