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点头道:“五星村从前并非如此,但自从有了丹心和河间两人后,整个村庄就发生了变化。他们打着要复国的旗号,混淆年轻一辈的试听,以婆娑神使为名,在外间不断地滋生事端。”
“请问婆婆,蒲赞是何人?”
“蒲赞是蒲家的嫡孙。蒲姓在五行村是大姓,他的父辈都曾是婆娑国王公后裔,所以丹心会选择他作为新一任婆娑神使的头领。但这孩子没什么大用,完全不及他的父辈和弟弟。可惜的是,他弟弟在一次突袭敖王之时被敖王所杀。”
“怪不得当时敖王在村子里时隐约觉得有人想杀他。”
“五行村如今正面临着一场浩劫。”“是什么浩劫?”老婆婆看了叶素一眼说道:“是敖王带来的浩劫啊!他既然抓住了蒲赞,自然会从蒲赞嘴里知晓一些关于五行村的事情。他岂能轻易放过五行村呢?”叶素点头道:“没错,敖王曾经让我引丹心出来,虽然失败,但他一定还会继续对付五行村的!婆婆,五行村会有危险!”
“敖王不会留在一个隐患在身边的,所以攻入五行村是迟早之事。”
卫熙见这位老婆婆双眼闪着瑞光,语气里透着沉着和镇定,便客气地问道:“不知婆婆您高姓大名?”老婆婆含笑道:“我的名字早已忘却了,你们就叫我银婆婆吧!”
叶素正要再问,银婆婆忽然起身抬手示意她不要讲话。然后,银婆婆回头说道:“你们暂时待在屋子里,我去去就来。”
银婆婆开门出去了,在瘴气中行走了二十多步,眼前出现了一个人——丹心。
“丹心见过婆婆!”丹心很恭敬地向银婆婆行礼道。
“你为何会来见我?是否对之前我所说的事情有了感悟?”
“婆婆,丹心此次是来告诉你,五行村全村不会在敖王的攻势下落败而逃。我们是婆娑王国的后人,岂能做那狼狈之事?婆婆为五行村的忧心,丹心明白,但请您往后不要再散播那些动摇人心的言语。”
“原来你是为了说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是想明白了,看来你依旧执迷于你的复国大计。你可知道,你的想法是多么地不成熟。”
“婆婆,丹心会让您看到婆娑王国复兴的一日!”丹心说完后便转身走了。
银婆婆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小屋里。叶素见她神思忧虑,便问道:“婆婆刚才去见了什么人吗?”
“是丹心啊!”银婆婆缓缓坐下道。
“难道她发现了我?”
“当然不是,没有我的吩咐她不能踏进这瘴气林一步。她只是来告诉我,五行村将会为复国兴业做最后一击。”
“可笑得很,”卫熙接过话说道,“复国兴业?哼哼,她未免太痴人说梦了吧!纵容是灭了敖王,但本朝还有诸多王公大将在,岂是一一能灭的?”
叶素担心道:“难道您没有劝劝她吗?”银婆婆摇头道:“劝说无用啊!在丹心心里,复国兴业是大事,复仇更是大事!”
“复仇?难道丹心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她年轻时曾与外间一位贵族公子相好,谁想到那位公子最后弃她而去。从那以后,她不再谈论婚嫁,一心做了巫女,然后成了巫婆。”
卫熙好奇地问:“不知那位公子是谁呢?”
银婆婆道:“那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的叔父,也就是辅国皇叔安南王爷。丹心对他一直耿耿于怀,无法释怀,她明里说是为了复国兴业,但暗地里却是为了她那份私心。”
叶素问道:“难道村中无人知晓?”
“村中之人早已死心塌地地为了她和村长河间办事。大家都盼着复国的那一日了!我前些日子回到村里说起了这事,结果丹心说我妖言惑众,动摇军心。”
“那婆婆打算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拿五行村的人去跟敖王拼命吗?”“我担心的还不止这个,我只怕有人从中获利,不仅仅是对五行村,还会对整个皇朝加以动摇。”
卫熙点头道:“若是敖王与五行村两相受损,只怕是有人会渔人得利,趁机犯上作乱。”
叶素立刻想到了千郡候,那是一个卑鄙小人,总是藏在暗里,不轻易露出真面目。她问道:“婆婆,如今您对我说起这话,不知有何用意?”银婆婆起身,忽然向叶素下跪道:“一切都要仰仗您啊!”叶素吓坏了,忙拉起银婆婆道:“您是怎么了?为何对我行此大礼,实在是受不起啊!”
卫熙也道:“你老人家说话兜兜转转,不如讲得更清楚一些。”银婆婆看了卫熙一眼问叶素:“这个人可以相信吗?”
“可以,婆婆有话但说无妨。”
银婆婆这才坐下来,叹气道:“我苦守这个秘密已经好些年了,如今终于可以全盘托出。想必你上次去五行村时,丹心已经告诉过你外公外婆的身份了,是不是?”
“没错,她说我外公本是五行村的人,因为不愿意听从村里吩咐,又结交了外面的姑娘,所以才逃离了村子。”
“这话没错,但有些事情连她都不知道呢!如今我全都告诉你吧,也算完成了我的使命。”
“婆婆请说!”
银婆婆的记忆被拉回了很久以前,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她的父亲拉着她的说,指着旁边一个少年说:“他便是我们的主人,婆娑王族唯一的后人—钟鼎。我们一生都要效忠于他。”从那以后,银婆婆便成了钟鼎的左右手。年轻的钟鼎并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个特殊的身份,更不愿意接受宿命的安排,承担起复国兴业的重任。
钟鼎虽然是王族唯一的后人,但婆娑王国已经亡国了,在他记忆里,那已经是过去了。银婆婆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协助他,但他对银婆婆说:“不必这样对我,我不会干什么复国兴业之事,我只愿此生安安静静地度过。”
为了保护钟鼎,他的真实身份只有村内少数几个长老知道。随后钟鼎逃离五行村的事被村内的几个长老知道了。他们一致认为,钟鼎不再配成未来婆娑王国的继承人,改选了蒲氏一族。
说到这儿时,银婆婆叹气道:“你外公是个生性闲散的人,不愿意再提前尘往事,所以一直是拒绝接受命运的安排。如今,你该明白了,你和藕荷是王族血脉留下来的继承人,按照婆娑王国的传统,你为长姐,是真正的继承人!”
叶素起初听得迷糊,接着开始一点一点地消化银婆婆的话。她思来想去,觉得银婆婆并非骗她。外公钟鼎居然是婆娑王国唯一的后裔,这实在太令人惊讶了!
叶素问道:“难道婆婆希望我去说服村里人吗?”银婆婆摇头道:“你去了也没用,他们已经在丹心和河间的豪言壮语的煽动下,变得很不理智了。我告诉你这些是想你记住,你外公没有肩负起的使命,或许要落到你身上了。婆娑王国要是就此灭了族,那就是人间惨事了。万一五行村真被攻破,到时候需要你重新召集起大家,重建五行村!”
“我吗?”
“对,是你!你是唯一拥有这个资格和能力的人!”
接下来,叶素心里很难平静。她原以为自己的身世很简单,却没想到竟然复杂成这样。她能明白为何外公当初不愿担负起复国兴业的重任,因为那样只会让更多五行村人无辜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