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起身:“你好好养着,过几天,哀家再来看你。”皇后又病了。
董贵妃听到这人消息,很快就来了。可是,这次,皇后坚决不让董贵妃再来服侍自己。皇后说,贵妃现在有孕在身,自己还须人服侍,怎可再服侍别人。无论董贵妃怎么说,皇后坚决不松口,董贵妃端来的茶也不喝,药也不吃。
皇后说:“如果妹妹真是关心本宫,那就让皇上来看看臣妾吧,皇上都——都好久没来过了,臣妾——臣妾——”说着说着,皇后竟然哭了起来。
董贵妃连忙说:“娘娘生病,皇上来看也是应当的,妹妹一定劝皇上来看姐姐,看娘娘,放心吧。”
董贵妃只得嘱咐朵心多加照料,回去了。
皇后心里清楚,董贵妃一天到晚守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搞不好还可能弄巧成拙。
董贵妃当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皇后病了,需要人照料。她回去后,不放心皇后的病,也记得皇后所托,便劝皇上去看看皇后。
皇上心里不高兴,这皇后也真是的,什么东西不好送,偏偏送了这两样?送补汤还能说过去,送麝香就说不清楚了。麝香是稀罕之物,宫里人往往收藏一点作为应急之需。可是,私藏的东西何止这一样,偏偏她会选择这个。真是糊涂透顶!所以皇上也不想往她那里去,免得见了心烦。
董贵妃劝皇上道:“皇后纵有千般不是,毕竟她还是皇后,于情于礼,皇上也必须去看看病中的皇后。”
皇上经不住董鄂的劝说,心里也担心皇额娘知道了又要挨批,去就去吧,去一下就回来,误不了事!于是皇上在天快黑的时候,去了皇后的寝宫。
皇后正坐着与朵心说话呢,听说皇上来了,她立即起身,翻开被子一骨碌钻了进去。皇上进来的时候,她刚好躺到床上,见到皇上进来,装出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欠身说道:“皇上吉祥!”
皇上来到床前,问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皇后道:“谢皇上关心,臣妾好多了。”
皇上道:“什么病?”
皇后道:“臣妾也不知是什么病,就觉得浑身无力,头晕。刚才范医生来过了,说是寒症。开了些药,正吃着呢。”
皇上在旁边坐了下来。说了不长的时间,皇上便要走。
“皇上,先别走!”皇后转头对朵心道,“朵心,给皇上端一碗参汤来!”
朵心端着汤递给皇上。
皇后道:“参汤不是为了口干而喝的,是臣妾知道皇上要来,特地——特地熬给皇上喝的。皇上,您每天要那么多的事要处理,一定挺辛苦的,喝了吧!”见皇上不动,皇后眼一红,声音也哽咽起来,道:“皇上不喝,就是没有原谅臣妾——”
朵心端着碗跪在地上劝道:“皇上,喝一口吧!”
皇上勉强接了汤过来,喝了一口。
皇后露出了笑容,道:“好喝吗?好喝,再让朵心送一碗来。”
“够了。”
“反正也熬了,皇上就多喝两口吧,臣妾求皇上了,多喝几口吧!”
皇上端了碗,喝了几口,喝完要走。
皇后连忙说道:“皇上等等,臣妾有样东西想给皇上看看。”
皇上停了步,朝皇后看去。皇后也正看着他,一脸的娇媚。皇后将自己的外衣脱去,故意露出里面红色的亵衣,斜倚在床上,正笑微微地看着皇上,无限柔情地叫:“皇上!”皇上看着她,看着,看着,眼前便模糊起来,他睁了睁,仿佛看见兰雪儿正躺在床上,朝着他笑。笑得皇上内心的欲望一点点往上升,全身燥热起来。恍惚中皇上感觉“兰雪儿”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漂亮,他不由自主地向她走去。站在她面前,认真地仔细地瞧着她:皇后挽起的头发经过精心的梳理,素净的脸上满含春水。今天她特意穿了一件低胸的宽袖衣服,乳沟隐隐约约。皇上看着她,心中有一股火好似在燃烧,他面色潮红,情不自禁地就上前去,搂住了皇后。
皇后娇弱地叫了一声“皇上”,也搂住了皇上。皇上在她的脸上、脖子上、乳房上吮咂起来。皇后低弱而快活的叫唤着:“皇上呀!”便用双手死命挽住了皇上。皇上神情痴迷地唤道“兰雪儿,兰雪儿——”
皇上醒来的时候,窗外有光线透过窗射了进来,暖暖的,柔柔的。皇上揉了揉眼睛,彻底清醒过来。他一眼看到了身边的皇后,一骨碌爬起来,问道:“这是哪里?”
皇后笑意盈盈,说道:“皇上难道没有看出来吗?这是臣妾的寝宫呀。”
皇上一脸的迷惑:“朕昨晚,在你这里,睡了一晚?”
皇上妩媚地笑道:“是呀,妾昨天病了,皇上特意过来看臣妾。今天,臣妾好了!”
皇上努力地想记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记不起来了。他说:“朕昨晚怎么睡在了你这里?”
皇后柔情说道:“皇上昨晚不但睡在了这里,还要了臣妾。”
皇上看了一眼皇后,眼里全然没有昨日的欲望。他穿好衣服,下得床来,面无表情地说道:“朕不记得了,可能昨天是太累了吧。你好好养病吧,朕走了。”
皇上一走,皇后也一个翻身爬起来,动作轻快,完全没有了昨天的病态。她让朵心将头发梳起来,好久以来,她觉得自己都没有心情来打扮,今天她可要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她将平日收藏的首饰全都拿了出来,一件一件的挑选着。然后交给朵心,要朵心将它们一一插到头上去。她在镜前仔细地端详着自己:头发很黑,挽起来后插上头饰,花团锦簇。下面是一张微圆的脸蛋,看起来,气色很好,白里透红。眼睛黑亮,眨一眨,显得特别来神气。两瓣薄薄的嘴唇,恰到好处地镶嵌在脸蛋的下方。两盏蛾眉凝笑脸,一粉燕脂春意浓。皇后看着自己的这张脸,笑了。她觉得今天的自己才是最漂亮的。
那个蒙面人又悄悄地来了。
她摒退左右,道:“皇上来了吗?”
皇后道:“来了。”
“喝了?”
“喝了。”
“睡了?”
皇后笑容如花答道:“那当然。想不到皇上在那事上挺疯狂的呢。”
来人看了她一眼,眼里闪出嫉妒的光来,道:“得了吧,还不是我给你的那药起了作用,要不然,想让皇上在你这疯狂,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皇后说:“想不到那粳米一样小的丸药下到汤里还真起作用!”
“那当然!这是‘助情花’,相传唐朝时安禄山为了讨好唐玄宗特地进献了这种药,玄宗直夸这种药可跟汉代的慎恤胶相比呢。”
皇后心有不甘,说道:“哪天,你再给本宫,本宫再给皇上,让皇上再来一回!”
“怎么了?自己拴不住皇上的心,要靠这个?”
皇后脸红了,嗫嚅道:“要不,哪天,在你那里也试一回?”
来人忽然就发了脾气:“你别得了便宜就卖乖,这样的事情有一不能有二,做这样的事情等于在老虎头上拔毛,在狮子的地盘里穿行。搞不好,轻者身败名裂,重者粉身碎骨,诛灭九族!”
皇后害怕了,道:“那,我们不做了吧?就此收手,好不好?”
来人一扬头,说道:“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我们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
皇后还是有些担心,道:“范医生那里,你都打点好了?”
“你放心好了,不会出差错的。”
皇后道:“这么大的事情,本宫能不担心吗?本宫真怕——要是以后,事情败露——”
来人露出一副凶狠的神情,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当年武则天为了当皇帝,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要。我们这样做算得了什么?再说,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从来,历史中会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最终会让时间风化掉,没有人知道真相的。胜者为王败者寇,成功了什么事也不会有。”静妃也不管她,继续说道:“只要皇上在你这里过了夜,一切就好办多了。”
不久就传出了皇后怀孕的消息。
太后听到这个消息,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连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只希望老天长眼,皇后能生出一个小阿哥来。”
太后早就盼着皇后能怀孕了,阿茹娜还是皇后的时候,她也这么希望来着。每次当皇后到她这里来哭诉,她就埋怨皇后,说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说她那张嘴光知道埋怨,不知道抹点儿蜜,说点儿好听的让皇上高兴高兴。如果她能生个皇子出来,何至于被废?就是皇上想废,她这个太后也绝不会答应的!
好不容易重册了一个皇后,一年多了,肚子也一直不见鼓起来。现在又来了个董鄂氏,偏偏她一来就怀孕了。
这让太后很是恼火。
尽管董鄂氏进宫后,言行举止,都十分得体,尤其是对她这个太后,更是尽心尽意。有一次,太后生病了,咳嗽不止。董鄂氏奉汤侍药,不论白天晚上,极尽周到。病的那几天,董鄂氏几乎没有睡个一个囫囵觉。太后当时也很过意不去,催促她回去睡觉,可董鄂说:“皇额娘身子有病,臣妾作为晚辈,理应在旁服侍,如果让臣妾离开,臣妾也会因担心皇额娘的病而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