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哪家女子要去经商,这些都是男子应该做的事情,一个女子抛头露面总是有些不好的,她实在是难以理解,一个女儿家经常在外边抛头露面,和男子一样。
她本来还想着,如果周重轲喜欢,是可以当做一个妾室迎进来的,却没想到姜月芽这般粗鄙不堪。
姜月芽只是吃着面前的那些菜肴,平阳王妃不问话,她也不主动说。
周重轲坐在一旁陪伴着,偶尔给姜月芽夹一些饭菜。
茱萸更是气得直跺脚,但是当着平阳王妃的面儿又不能表露出来。
“姜姑娘,本王妃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哪家的女子抛头露面外出经商,这不是男子应该做的事情吗?你做这些事情难道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平阳王妃问道。
姜月芽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冷笑:“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自然不用在外边抛头露面,更不用为了一家子人的生计而发愁,但毕竟人各有命,不是谁的面都那么好的,再说,就算是女儿家,那有能怎么样?自古就有巾帼不让须眉,我外出经商,赚的也都是良心钱,从来没有过坑蒙拐骗,又如何怕人背后戳脊梁骨呢?”
平阳王妃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子。
她也不过是一个乡野女子,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这么大的自信呢?
“姜姑娘,本王妃之前有想过,既然小王爷这么喜欢你,本王妃也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你愿意以后恪守本分,留在平阳王府中,我还是可以让小王爷将你迎娶进门做个妾侍的。”平阳王妃打量着姜月芽的脸色。
姜月芽冷笑,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要说是妾了,就算是正妻都不稀罕。
“我和小王爷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王妃操心了!”姜月芽说完之后,就端起了面前的那杯酒水,喝了几口。
平阳王妃自认为自己一番好意,已经够宽宏大度了,但姜月芽却一点都不知道好歹。
她眼底已经燃烧起了熊熊怒火,从未见过如此之人!
大殿里的那些人还在跳着舞,平阳王妃却有些看不进去了。
姜月芽却不管不顾,继续吃着面前的菜肴。
周重轲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的脸庞,不时地剥上几只虾。
在看到这一幕后,平阳王妃的目光阴沉到了极点,这个姜月芽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乡野女子,有机会能够坐在小王爷的身旁,不帮忙布菜也就算了,还享受着小王爷的伺候。
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姜姑娘,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礼数了,所有的女子在座在小王爷的身旁时,都要帮忙布菜。”平阳王妃提醒了一句。
姜月芽才做不到呢,就连吃饭都那么麻烦的话,她宁愿不吃,再说了,周重轲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人了,难道连照顾好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吗?
她早就已经想和周重轲撇清所有的关系了,又不是他的妾,更没有必要无微不至的照顾!
“王妃,你说的那应该是小王爷的妾室,我和小王爷之间还另说呢,这些事,我也自然不会做。”姜月芽说道。
她虽然身份地位不及平阳王妃,但生而为人,更不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了一头。
平阳王妃被这些话气得有些胸口发闷,她觉得姜月芽实在太过于粗鄙,若是让这样一个女子留在周重轲的身旁照顾,那这平阳王府的规矩是白了!
终于看到平阳王妃已经有了怒气,就知道她对姜月芽颇为不满意,为了凸显自己善解人意,立刻就走了出来:“王妃,姜姑娘自小在乡野间长大的,家中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说起话来就直来直去,难免会冲撞了王妃,王妃不要放在心上,妾不如跳一支舞,来供王妃欣赏?”
平阳王妃点了点头:“嗯。”
茱萸立刻就退一下,换了衣服,她为了凸显自己,身上穿着这件衣服也是水袖舞的着装。
她听着旁边的音乐,缓缓的舞动身形,就像是湖畔的一棵垂柳。
姜月芽的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认为茱萸这不过是在搔首弄姿。
茱萸在跳舞,跳到一半的时候向着周重轲这边而来,还特意给周重轲盛了一碗汤:“小王爷最近这段时间劳累了,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一定要多喝一些汤补一补,这些都是我特意安排厨房那里做的。”
对比茱萸的知书达理,姜月芽显得更加粗鄙不堪。
平阳王妃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认为茱萸才是能够照顾好周重轲的人。
“嗯,还是茱萸细心,知道该如何照顾小王爷。”
在听到这声夸赞的时候,茱萸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继续跳起了舞。
姜月芽则是端起了面前的那杯酒:“女子在外经商赚钱,就会被别人戳脊梁骨,那在宴会之时主动献舞给别人,岂不是和那些歌妓没有什么区别?处处要看人脸色也就算了,吃喝用度全部都靠着别人,这和那蛀虫又有何区别?茱萸姑娘,你活成这样是不是太累了一些?”
茱萸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苍白,她没有想到姜月芽会当着平阳王妃的面说出这些难听的话语。
平阳王妃脸色无比阴沉,她认为这些话针对的不光是茱萸,还包括自己。
她也是全部都在靠着平阳王,但这就是一个女人家该做的事情,只要打理好后庭的这些事物,伺候好夫君,懂得什么叫做三从四德,孕育子嗣,就已经很好。
姜月芽依然不卑不亢,随意的吃了几口饭菜:“今日多谢平阳王妃的款待,我吃饱了就先告退。”
平阳王妃被气得不轻,瞬间感觉一阵头痛,她用力地按了按胸口,端起了面前的那杯清茶,喝了几口。
茱萸慌忙走了过来,为平阳王妃顺气:“王妃,不必与乡野女子计较。”
平阳王妃在对比过姜月芽之后,看面前的茱萸又顺眼了不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小王爷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粗敝不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