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在京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众人纷纷在猜测,王家和卢家这是在闹什么?
一品阁内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人,摇着折扇说:“王大人倒是也硬气,竟然直接带走了外甥,卢家的人,好像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看样子王家小姐的死,并没有卢家人说的那么简单呀。”
旁边的人不屑的说:“这大宅门里的事儿有多少是简单的,害死几个人,多正常的事,别看王大人在太子殿下面前算是个人物,但是以卢家的根基还不放在眼里。”
同桌的人一脸八卦的看着两人:“照你这么说的话,是卢家害死了王小姐,王家的人想找他们算账,但是又迫于卢家的势力没办法,只能带走王小姐的儿子。”
手拿折扇的人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很有可能,你们想想,王小姐生的孩子可是卢家嫡子,这嫡子有多重要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卢家连孩子都不要了,又是什么原因让王大人执意要带走外甥,答案很简单,卢家的人害死了王小姐。”
这时,旁边桌的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论,拿着花生米就凑了上来。
“兄台英雄所见略同,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你们知不知道卢家的二公子卢鹤,之前和文家的那位在牢里死的可是狐朋狗友,文家的那位不把妻子当人看,卢鹤也很有可能是这样的人。”
之前不屑的人好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惊讶,“对呀,好像是文家的事情闹起来之后,两个人才分道扬镳的,之前常看着两人聚在一起,王大小姐死了之后,卢鹤还照常上衙门办公,弄得好像他多尽职敬业似的,我看他巴不得早就希望王大小姐死了,到底是给他生过孩子的女人,竟然如此绝情。”
手拿花生米的人说:“谁说不是呢,不过要我说,王大人倒也是一个厉害的主,虽然王家没办法和卢家抗衡,但是人家却敢站出来带走外甥,所以人没有讨回公道,但也算是尽己之力,保住了妹妹的唯一一丝血脉。”
拿着折扇的人叹息道:“王大人的确不错,换作是那些利欲熏心的人家,没有准会借着这件事大肆威胁换取好处,可王大人什么都没要,就只要了这么一个孩子,真是难得呀。”
一品阁内,随处可见的客人都在讨论着这件事。
大部分的人都在指责卢家害死儿媳妇,无情无义,少部分的人觉得王大人不畏强权,不利于熏心,甚至有不少人都想着要将自家的姐妹嫁给王大人。
包厢里面夏安娘端起了茶,浅浅的抿了一口,“王家姑娘惨是惨了点儿,但好在还有一个哥哥为她出头。”
夏安娘想到了自己的哥哥,笑容变得苦涩起来。
林敏儿放下茶问:“夏姑姑你这是怎么了,夏正阳的爹对你不好吗?”
“大哥对我倒是挺好的,这些年来如果不是大哥护着我,我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只是二哥三哥就……”
害了夏家的恰恰是二房三房的人,他们肯定对夏姑姑不好。
林敏儿当即转移话题,“不过别想这些了,过些日子就该春种了,我想了一个肥田的办法,过几日打算去看看夏姑姑要不要一起去。”
夏安娘来了兴趣,“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瓷窑的事情现在有正阳一手管着,我倒也放心。”
“他现在怎么样了?还会不会想起那个金枝枝?”
夏安娘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在想了,这都多亏了你给他介绍了几笔生意,他最近忙得脚不离地的,只怕也没时间去想。”
金枝枝在夏正阳的心中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好感,尤其是金枝枝大开杀戒之后,他现在心里想的就是如何赚钱,如何将夏家的镂空瓷发扬光大。
因着夏家的镂空瓷,林敏儿也从中赚了不少,夏正阳为人谨慎,做生意不糊弄,她也放心。
“说到生意的事情,等和东京王朝打完了这场仗,双方贸易会重新开放,我认识一个游,走在两边的大人物,到时候让夏正阳跟他谈谈,没准是笔大生意。”
夏安娘满脸喜悦,“那敢情好,正阳知道了一定高兴,他现在也算是能够独当一面了,要是能成个家就好了。”
林敏儿热情起来:“这方面我有经验呀,夏姑姑要是没有人选,我可以帮你。
夏安娘不解,“你怎么会有经验,你自己都没成家呢。”
“我怎么就没有经验了,当初为了我爹,我可是见了京城大大小小的媒婆,手里的花名册都有一沓呢!”
“……”
“……”
“……”
夏安娘笑容有点僵硬。
林敏儿忙捂住嘴巴,“夏姑姑那都是之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不是不知道有夏姑姑的存在吗?知道之后我把那些花名册什么的都给扔了。”
“……”
“……”
“……”
夏安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瞧把你吓得我又没有生气,既然你有经验,正阳的事你也帮忙盯着点,若是有好人家的姑娘就来告诉我。”
林敏儿见夏安娘是真的不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吧,交给我,明天我就把媒婆全都叫来,让她们按照夏正阳的条件去找总会找到的。”
夏正阳的条件不算是上等,但也算是中等,有林家的这门亲戚,想嫁给他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
下朝后,卢侍郎却找到了王珏平:“之前,你明明已经答应过不将事情往外说,为什么现在外面都传遍了?”
王珏平退后两步,拉开了和卢侍郎的距离,“大人应该清楚,这件事和我们王家没有关系,不过是百姓们胡乱猜测,谁知道猜的这么准。”
“你……”卢侍郎一时语塞,“你别忘记,你答应过卢家什么,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太子殿下眼前的红人就可以不把卢家放在眼里。”
王珏平低着头,一脸听训的样子。
不少路过的官员纷纷驻足,联想到最近的传言,不少大人对王珏平投去同情的目光。
王珏平是孙祭酒的得意门生,见状就要上去,却被林国公拉住了,“老孙,敏儿的拍卖楼最近来了一幅仕女图,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孙祭酒张了张嘴,不等拒绝就被林国公给拉走了。
出了宫后,孙祭酒一把甩开了他,“你拉着我干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想要帮王大人出头?”
“怎么,不行啊,我就是看不惯卢大眼欺负人。”
这称呼也就只有孙祭酒敢直接说出来了。
卢侍郎的确是大小眼,却不明显,但是和他同科状元孙祭酒会不知道吗?
林国公说:“你说一次两次管什么用,回头卢侍郎照样不放过王珏平,没看到王老大人刚才都装作没看见吗?”
孙祭酒还真没注意到王老大人,不过他一向不喜欢王老大人,越来越糊涂。
“王老大人白活了这么多年,要是我有这么好的儿子,一定拼了命的护着,谁敢多我儿子一句试试。”
林国公轻笑,“你儿子考了几年科举了,考上了吗?”
孙祭酒:“……”
“你还没儿子呢?”
林国公:“……”
“我答应卢大人,不把我妹妹真正的死因告诉给旁人,可事实上这件事不是我说的,卢大人总不能还来找我吧。”
王珏平带走孩子的时候,就答应了卢家不将王颖儿真正的死因说出去。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