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清嘉每天都和月红去凝香阁洗衣服,再从此也没有见到过小玉,也没见过平,他们就像突然间消失了一样,连个影子都没有了!
转眼一个月快要过去,府里开始有了动静,清嘉暗想小玉所言不虚,便找了个借口出了将军府去见风清。
中午回来的时候看见月红一个人在院里走来走去,很着急的样子,清嘉心下一紧,月红看上去如此焦急,必是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清嘉前脚刚离开府里,后脚衡院就有人来请清嘉过衡院一趟,月红一直对这个邱母心存胆怯,便不敢说清嘉出去了,而以十七夫人受了风寒,正卧床养病推之,只有等到清嘉回来再做定夺了!
回到院里,清嘉平静的听月红将事情讲清楚,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好吧,我们这就去见老夫人!”她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门外道。
月红点了点头,便进里屋为清嘉准备衣物。
很快,主仆二人便出了红烛居,清嘉面色苍白,俨然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月红紧随其后,低眉顺眼,不知在想什么。
清嘉走得很慢,看上去完全是在欣赏这府里美好的秋景,不是的对着树上的鸟儿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正是一副许久未出外的样子。“对了月红,今日你为何不曾去凝香阁,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正在为清嘉莫名其妙的好兴致而纠结的月红突然听见清嘉的问话,有点没反应过来,结巴了几句才对答如流道:“这个……噢……奴婢差点忘了,小离传老夫人话说小姐今后不必去凝香阁了,做回十七夫人!”
清嘉莞尔一笑,看来真的是她多想了,将她降为三等丫头不过是邱母和邱辞之间的斗争,如今邱辞要走了,这将军府自然就是邱老夫人的天下,她自然也就鸡犬升天了。“看来这邱辞也没那么坏!”清嘉低语一声,突然间觉得那邱辞长的虽粗鲁,却也不是那般不讲道理,降为丫鬟,不就是在维护她么?
月红没有挺清楚清嘉再说什么,刚要开口问,却见清嘉突然间加快了脚步,便连忙跟上去,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清嘉和月红一路赶到横衡院,却扑了个空,只听说邱将军正聚集一家人在正厅议事,清嘉有些遗憾,怎么这一家人里独独就缺了她呢?
两个人二话没说,赶往正厅,除了要确认邱辞出发的时间,她还想见平一面。
但是事实总是那么不巧,等她赶到正厅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空旷的大厅,空气中还残余着浓浓的脂粉香。
月红见这正厅已经人去楼空,连忙问守门的人邱老夫人去了何处,原来一群人议完事,吃了饭,此刻已经在花园散步去了。
将军府很大,原本清嘉这身子是支持不了的,还好在济清堂的时候风清给她吃了点药物,现在再走一遭恐怕也没什么问题。
这次,老天没有跟清嘉开玩笑,偌大的荷花池旁清嘉终于看见了他们,松了口气,面带微笑的迎了上去。“老夫人,平先生,你们可让十七好找!”
邱辞眉一挑,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你不是生病了么?”
清嘉弱弱一笑道:“回先生,十七身子自小如此,算不上生病!”
“先生?”未等邱辞说话,邱母就十分不解的问了句,这府里上上下下,有管她儿子叫将军的,叫少爷的,什么时候多了个先生了?
邱辞始终扶着邱母的手,有些撒娇的意味道:“是我让她这么叫的!”
邱母点了点头,举手唤清嘉上前,道:“十七丫头啊,你这身子可请名医看过,当真就医不好了么?”
原本在疑惑平的话的清嘉看见邱母向自己招手,连忙上前扶住邱母的令一只手,老夫人既已决定不放过她,她就算再低调,再让自己显得卑微也是徒劳的,不如随着老夫人的意,反正在这个将军府,她是呆不了多久了的。“回老夫人,请过,只是始终没有什么效果,十七便不愿费这苦心了,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是强求不得!”
“好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想不到你这个年纪就能悟出这番道理,实在是难得的很啊。”邱母含似笑非笑,看的清嘉极不舒服。“老夫人谬赞!”
邱母继续笑,邱辞亦是含笑不语,这两个人在一起倒是相像的很,若非清嘉那日见过‘邱辞’,现在真的会认为眼前这两个人就是实打实的母子。
“十七可知三日后平儿将出征珠月?”老夫人拉着清嘉两个人在池塘上的亭子里坐下来,有意无意道。
三日后!清嘉心中暗喜,看来一切都在那她的计划进行,不由的抬眼看了眼邱辞,只见他正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心内一麻,连忙低下头来道:“一月前,小玉曾与十七提过!”
邱母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前些日子,老身曾说过,将军府的一切事宜将交与你管理,如今平儿即将离开,这个决定也该实行了,你们可有异议?”
“这个……”邱辞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妥协,这颗棋子他不用也得用。
“十七没有异议!”相较而言,清嘉的回答更爽快,苍白的脸上,一双星眸,似乎让人看到了她的野心。
邱母点了点头,又闲扯了一些,便说要离开,显然是要给剩下的两个人创造机会,清嘉却不知,仔细的询问几句才肯罢休。
邱辞含笑看着她,眼中的玩味愈来愈深,他一直都搞不明白,这个倪十七到底有什么好,能令堂堂七王爷对她如此念念不忘?
邱母一走,清嘉就开始紧张了,跟平先生独处,她总是没有办法令自己平息。
“怎么?哑巴了?”邱辞百无聊赖的倚在长椅上,神色十分慵懒。
清嘉不解,礼貌道:“不知先生要十七说什么?”
邱辞长袖一样,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似乎有些怒意道:“跟你这女人在一起,着实无趣的很!”
“啊?”清嘉愣愣的看着他,不知是什么意思。
邱辞一路走着,头也不回,只听月红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便听到一个重物落水的声音,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回头,他说了什么?就引得她投河自尽了?
“小姐恐是癔症发作了!”月红的声音适时传来,邱辞一怔,什么癔症?
又听一道重物落水的声音,再看邱辞已经抱着昏厥的清嘉从水面上飞起来,月红呆住,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平先生会如此激动,自然她准备已久的那几声‘救命’派不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