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谨这时身子悬在半空,自是怕的要命,他吓的脸色发白,双手双脚不断的扑腾。
“林,林战,你,你要做什么?我是举人!你赶快把我放下去。”
林战面部绷紧,浑身散发这狠意:“王谨,我希望你记住这种恐惧,往后若是再敢纠缠我娘子,我就要了你的命!”
说罢,胳膊微一用力,就把王谨摔在了地上。
一声巨响,众人皆是肉跳心惊,钱进躲在医馆外面双腿发软,身子哆嗦:“丁木,咱还,还是回去吧,别在这看热闹了……”
丁木也是没好到哪去,连连点头:“是该回去了,早就该回去的。”
“那你扶着我点,我现在走不了。”钱进说罢把收搭在丁木的胳膊上,想要借力站稳。
“少爷,你别……要不咱还是在这歇会儿吧,我,我也站不稳!”丁木一脸无奈的说。
王谨这时是浑身剧痛无比,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摔散了一般,他咬着牙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手脚却是完全不听使唤。
老大夫缓了半天才回了神儿,然后见王谨这般样子心里叫了声不好,可随即眼睛一转又来了主意。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轻轻的摔了一下,王举人,你放心,你摔的不重,没事!”
老大夫边说边掏出银针在王谨身上一顿扎,然后四处摸骨顺筋,见骨头都没什么事,心就安稳了。
他只要快速的去了王谨身上的痛意,那他就会和没事人一样,到时候王谨去衙门说事,也是没人会信了他去。
当然了,痛意会散,但内伤却会留,只是他会先压住这伤势,让这些伤痛在日后慢慢显现,到时候王谨若是说是林战伤的,那就等同于讹人!
苏清婳见老大夫神色沉稳、满目算计就知定会无碍,心里松了口气,走到身上杀气仍在的林战身侧,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这种人不值得置气,我又没有出墙之心,你的心还不安稳?”
林战闻言唇角一挑,五官瞬间柔和:“我心安稳,可我也不许这种癞蛤蟆觊觎你、恶心你,我气是因为他让你蹙了眉,烦了心。”
被这般宠溺,苏清婳瞬间膨胀,斜眼看了一眼仍旧蛤蟆一样趴在地上的王谨,也是觉得方才王谨害她口干舌燥很是过分,边小步走到王谨面前,抬起小脚就往王谨的脸上踩去。
“不要脸,癞蛤蟆,让你缠着我!”
老大夫正忙着医治,见苏清婳添乱简直哭笑不得:“丫头,你方才和他唇枪舌战文邹邹的气度呢?怎一有林战撑腰你就变成泼妇了!”
苏清婳听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收了脚,心里想这次把王谨得罪了个透彻,这般小人定是会伺机报复,那往后的日子会不会不太平。
老大夫看出了苏清婳心中的想法,轻咳一声:“丫头,放心,这牛家镇是有王法在的。”
他所说之王法,不是魏通而是林战,虽现在不易曝露,但若是王谨找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谨这时,心中恨意如巨浪翻腾,尤其是在苏清婳的脚踩在他脸上时,他恨不得爬起来把苏清婳撕碎,居然敢这样对她,居然敢薄情寡性的变心,他定是要让她好瞧,他要她跪着求他!
“少爷,我看王谨眼神不对劲啊!”丁木看热闹的同时拍了拍钱进。
钱进点了点头:“小婳踩了他这举人的脸面,他定然是要动杀机的,你去和春柳知会一声,让她枕边风多吹一些,减减王谨杀心,然后让她多多留意王谨一些,若是有枉法之事,就留些证据证物,这王谨不除少爷我都睡不着觉了!”
“那少爷你腿还软吗?不软咱就走吧”丁木说罢还抱怨了起来:“少爷,你就说今天你给我安排了多少事吧,又是给大少爷纳妾又是知会春柳,然后还得在这看这么惊悚的热闹,我真是不容易……”
“行了,你那点小九九少爷我是知道的,这个月少爷多给你五两银子!”钱进很是痛快的说。
丁木一定这话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那行,少爷,我这就办事去,保证件件让你满意。”
老大夫把王谨身上的针拔掉之后,王谨真的就和没事人一样了,这让他也很是诧异。
“哎呦!王举人,你这不是没事吗?你说你没事你干嘛趴在地上不起来,真是吓死老头子我了,我以为你这是要讹我呢,话说在前头啊,老头子我可是没钱!”
老大夫瞬间变脸,戏做的很足,足的王谨都有些茫然。
“少说废话,方才林战差点摔死了我,我这就去找知县大人!”王谨死死的咬着牙,恨不得把牙都咬碎。
老大夫闻言轻哼了一声:“看来王举人是真想讹人啊,你说你差点没摔死?那你身上的伤呢,你活蹦乱跳的像要死的样子?”
王谨听了这话心里也在权衡,他中了举人之后从是未与知县打过照面,是以这知县的性情他并不了解,所以这事闹大不见得对他有什么好处,况且还是他浑身不痛不痒的情况下。
这么一想,王谨决定作罢,反正他现在是举人,有的是钱,想找林战麻烦并不难,所以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本来他是想给苏清婳扔句狠话的,可他用余光看了看林战的脸色,心里发颤便是没说。
待王谨离开之后,老大夫用眼睛凉飕飕的看着林战:“你怎么不再用力点?你直接把他摔成肉泥多好啊,今天幸好是我在,不然出人命了!”
“我没用力,你不要太过夸张!”林战冷着脸说。
老大夫把嘴一撇,哼笑着说:“你没用力?单手举人没用力?没用力那癞蛤蟆爬都爬不起来?”
“老爷爷,那王谨可是真的没事?别是回光返照……杀人可是要砍头的……”
苏清婳被老大夫说的有点后怕,生怕王谨到了家中就暴毙身亡。
老大夫得意的捋了下胡子,摆了摆手:“不用担心,他一时半会儿没什么事,只是之后就不一定了。”
“那我就放心了,走吧,咱们回家,我饿了!”苏清婳边说边摸了摸干瘪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