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顺侯等人直接把清婳娘拥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进了房间之后,老夫人就拉着清婳娘不撒手了。
“素儿,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老夫人看着清婳娘手上的茧子心疼的叹气:“往后你就什么活计都别干了,娘给你钱花。”
“是啊妹妹,大哥也给你钱花。”东顺侯赶忙插嘴说。
清婳娘闻言连连摇头,从进了屋子之后,她就如坐针毡了,这屋子对她来说算的上是富丽堂皇了,她穿的是一身粗衣,坐着都担心弄脏弄坏了椅子。
程石也是没好到哪去,就坐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已经冒虚汗了。
“摇头做什么?给你钱都是应该的,你本就是该享这福的!”老夫人说罢目光挪到了程石身上:“素儿,这是你相公?”
不等清婳娘回答,程石就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的说:“是,是啊……”
“看着倒像是个老实人,就是不知道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老夫人目光凌厉的打量着程石:“我问你,家里的大小活计都是谁在做啊?”
程石吭哧瘪肚都不知怎么回答,他求救的看向苏清婳,小声问:“小婳,我,我怎么回答啊?”
他知道老夫人想听他说活计都是他做,可是这就是撒谎,农家不比富贵人家,他确实是宠清婳娘,可是家里的饭是清婳娘在做的……
“外祖母,程叔对娘很好的,你大可放心。”苏清婳马上出声援助:“娘有孕的时候,家里的饭都是程叔在做,我想上手帮忙他都不用呢。”
老夫人自然知道农家女人不可能不做活,她这么问就想试探一下程石,看他是不是实诚人,会不会撒谎。
“嗯,看着倒是个好的。”老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你不用紧张,这是素儿的家,也算的上是你的家。”
程石听了这话赶忙点头:“是,我,我不紧张……”
老夫人这关程石算是勉强的过了,可是东顺侯又开始打量起他了。
“妹夫,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啊?用不用我给你谋个差事,弄个一官半职的?”
“不,不用!我是个木匠,我除了庄稼活和木匠活我什么也干不了,谢谢大舅哥好意。”程石战战兢兢的回答。
“那你也配不上我妹妹啊!”东顺侯挑眉说。
苏清婳深吸了口气,没好气的看着东顺侯:“别欺负老实人,之前咱们可是约法三章了的,都说好了不能难为程叔,你这么快就忘了?”
东顺侯一脸讪讪之色的干笑了两声说:“我这不是想逗逗他吗……小婳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大舅哥看妹夫自然是不会很顺眼的,不过他也确实不是瞧不起程石,他就是觉得程石傻乎乎的,想逗一逗。
“哼,舅舅竟然是有这闲情逸致,那你去逗逗你的堂妹夫吧!”苏清婳狠狠的剜了东顺侯一眼说。
东顺侯听了这话马上就蔫了下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苏清婳:“小婳,那件事是不是得和你娘说了。”
苏清婳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清婳娘的手说:“娘,苏远山没死,他当初是假死……”
清婳娘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但情绪却是没有什么波澜:“没死就没死吧,反正和我也是没什么关系了。”
苏远山对她没有情谊,她对苏远山亦然。
见清婳娘是这个态度,一屋子的人都松了口气,苏清婳抿了抿唇接着说:“他现在也在府上,当年他是为了舅舅的堂妹才诈死的。”
“是为了富贵吗?”清婳娘哼笑一声,心疼的看着苏清婳说:“小婳,你就当他死了吧,万是不能为了此事伤心。”
她对苏远山没什么情感,可是她女儿不是,所以她心里最是担心苏清婳为此事难受。
苏清婳听了这话,眼圈马上就红了,扑到清婳娘的怀里说:“还是娘亲最好。”
她娘是万事都把她放在前面,会在第一瞬间为她着想。
“素儿,娘看你是不怨不恨的,这样最好,可是娘却做不到,他苏远山这么对我女儿,我得讨个说法,你可是不能拦着娘!”老夫人沉声说。
东顺侯闻言也是马上点头:“是啊阿妹,你心里平静,可是我们心里不平,是以我们不能手下留情!”
“我自然不会拦着,他苏远山惹我小婳伤心,必须是要付出代价的。”清婳娘边说便安抚的摸着苏清婳的头发:“小婳,娘也会帮你骂他的,你程叔会帮你打他,我们都给你出气!”
“是啊小婳,程叔帮你揍他!”程石拍着胸脯保证说。
于静见今天府内反常,似有什么重要的人入府,就坐不住了,她找到了管家,并塞给了管家一定银子,一脸殷切的打听:“管家,这府上可是来了什么人?”
管家一脸清高的把银子塞回于静手中,挑眉说:“我们小姐回府了,遗落的明珠归位了,这是大喜事!”
“回,回来了?她不是死了吗?”于静一脸急色的说:“堂哥可别是让人给骗了,这定是冒充的!”
“怎会呢,这可是比真金还真!”管家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这就受不了了?那若是知道她们小姐是王妃的娘亲呢?不着急,慢慢来!
于静愣在原地许久,然后快步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苏远山这会正惬意的品着茶,见于静慌慌张张的便不耐的蹙起了眉头。
“你怎神经兮兮的呢?这是侯府,不是咱们豫州小院,也不怕让人笑话。”
“相公,我那堂姐没死,她回来了!”于静心烦意乱的说:“你说她怎就活着呢?这都多少年了?竟然还能找来,这可怎么办啊!”
苏远山听了这话脸色也变的不大好看了:“堂哥有了亲妹妹,还能拿你当回事吗?那咱们这不是白来了?咱们什么好处也闹不着了啊!”
“其实这件事也是奇怪的很,我堂哥这爵位是怎么来的,我和你说过,你说现在我堂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这算不算欺君?这我都能想到的事我堂哥不可能想不到,那他怎能大张旗鼓的相认呢?难不成他不怕皇上?”于静一脸纳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