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锤对徐练的惆怅嗤之以鼻,这徐练说别人没有良知,可是自己又有几分良知呢?
当然他也只是心里不屑,面上并是没有变现出来,开始与李大锤一起在饭菜中做手脚了,然后备好快马,好在这些人毒发之后离开,然后把手下人毒发之事全部怪在金欲的头上,反正是死无对证了,然后再以将功赎罪之名,去往临州,为投靠林战做准备。
邪教之人在夜半毒发,此毒起初只是腹痛难忍,并不致命,李大锤与徐练书信一封给邪教掌门,然后骑着快马就离开了。
在黎明之时,老大夫带着众多门徒赶来,本是做好准备殊死一战,可来了才发现邪教的人已经死了一半之多,剩下的那部分,也都已经在鬼门关周旋了。
“还没断气的都补上一刀,给他们个痛快!”老大夫蹙眉说:“然后把尸体都妥善处置,免得起瘟疫。”
一干人等杀人没费什么力气,可是处理尸体却是累了个半死。
林战见老大夫赶来,打开城门,出城相迎:“你可算是来了,就算你人已经老迈的不像样子也不至于如此缓慢吧?”
“你小子说话还是这般不中听!”老大夫沉着脸说:“你守城我还那么着急作甚?战神之名是白叫的吗?”
林战闻言轻哼一声说:“你说的也是,你来与不来用处都不大,这邪教根本就不敢攻城,眼看着粮草要用尽了,这几日消停的很。”
老大夫听了这话嗤笑一声说:“他们不光是粮草用尽,还窝里反了,自己人给自己人下毒,我到之时,人都已经快死绝了!”
“那就是说有人已经逃了?!”林战一脸严肃的说。
“你这般表情作甚?你以为这次咱们能够将邪教全部剿灭?”老大夫哼笑一声说:“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你知我为何到的这么慢吗?是因为半路被一部分邪教拦住了,这制住邪教不费力气,可是掩埋尸体却有很多讲究,不然容易闹出瘟疫来。”
林战闻言点了点头:“看来是我多想了,以为只此一战便可太平!”
“是啊,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但你也不必把此事想的过于严重,放心吧,剩下的就只是零散的人了!”老大夫轻笑一声,一脸热切的说:“行了,城门这边让追风逐风守着就行,丫头再哪?带我去见她!”
林战听了这话,冷硬的脸上刮过一丝笑意:“走,我带你去见她。”
终于是得闲了,可以好好的陪陪他的小婳了。
林战带着老大夫进城回了东顺侯府,刚进府门,便有箭雨射来,着实是吓了老大夫一挑,躲过箭雨再往里走,一个大铁球从天而降。
“这丫头是在作甚啊!这……”老大夫受了惊吓讶扯着脖子喊:“追夜,你给我死出来,你这是想暗算你们掌门不成!”
追夜在机关被触动的时候就往府门这赶,刚出现在老大夫面前,老大夫这气急败坏的话也是正好落出来。
“请掌门见谅,这是为了抓邪教布下的机关……”追夜干笑着说:“还请掌门跟在我的身后,你跟着我走就不会触动别的机关了。”
老大夫面色微缓,蹙眉说:“你们设这么多机关,自己记得住吗?不会坑了自己人?”
“不会,现在府上除了王妃,就只剩下东顺侯和老侯爷了,没谁在府上乱走。”追夜边带路边回答。
“一会你把这机关都给我撤了,现在用不着了,城门外的邪教都死干净了,城内的不足为惧!”老大夫沉声说。
苏清婳见老大夫来了,一脸的激动,当然了,埋怨之情比之激动之情更重:“老爷爷,你可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撑不住了!”
“我看你撑的游刃有余啊!方才我和林战进府差点被中了你的机关!”老大夫轻笑着说。
苏清婳闻言一脸狐疑的看向林战:“你不是知道机关的具体位置吗?为何……”
老大夫一听这话马上炸毛:“好你个林战啊,你这安的是什么心啊你?就算我来的晚些你也不至于这般啊,你这是想要老头子我的命啊你!”
“你不是没事吗?”林战剑眉轻挑。
“没事也没你这么干的啊!”老大夫被林战的态度气的脸色通红:“丫头,你给我评评理,你说说我们究竟是谁对谁错!”
苏清婳无奈的抿了抿唇说:“怎见面就吵呢?”
“不是我要吵,是这小子心眼太坏!”老大夫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罢了,我不和这小子一般见识,眼下还有正事要办,城内邪教要一个不差的揪出来,然后咱们的人好在城中重新部署。”
“邪教之患已解,为何还要重新部署?”苏清婳一脸不解的问。
“邪教之患是解了,皇上呢?林战与我鬼医联手之事,早已传到京城,鬼医在朝廷眼中和邪教也是没什么两样的,难保这皇帝小儿不会借此发难!”老大夫一脸正色的说:“他不主动招惹咱们是最好的,可若是……那咱们也是有备无患了。”
苏清婳闻言深吸了口气,苦笑着说:“我把这茬给忘了,以为这就可以回牛家镇了呢,老爷爷说的对,这树欲静风却不见得想止啊。”
邪教压城之时,她觉得这关难捱,可是她预计的所有不好的事都没发生,未伤一人,便得以解困,然后才发现,最难的那关不是邪教,而是皇权。
老大夫见苏清婳的眉头一直揪着,心里不大落忍,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丫头,你也别多想了去,不会费什么事儿的,咱门徒已经集结在此了,还用的着怕皇帝小儿?你先好好歇歇,最近的事你都不用插手。”
皇上下一步就要派林战去临州了,临州之邪教虽是比紫京这边的邪教少上许多许多,可却是难守难功,再加上突厥跟着瞎掺和,许是要经历一场恶战了。
“老爷爷,我怎觉得这轻松的背后都是凝重呢?”苏清婳深吸了口气说:“没事的,我没你想的那般脆弱,空城计我都唱过了,还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