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美景只是一瞬。
再看,司空净尘颀长伟岸的身躯,已经将白芊芊挡个严实。
“不知廉耻!”他森冷的声音,糅杂着几分愠色。
迎上他阴云密布的脸,森冷的气息,白芊芊好心情烟消云散。
露出半截小臂,对于热裤吊带满街的现代,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况且,她在自己的院子,他不请自来,劈头便训,简直不可理喻!
她赌气:“我喜欢!”
司空净尘眸底乌云翻滚,浑身散发着恐怖的威压,步步逼近。
这个女人,竟然一脸坦荡地承认了!
若不是新婚之夜,她是完璧之身,他都要怀疑她在乡野有多么放浪形骸了!
白芊芊心头一紧,精致绝伦的小脸不服输的扬起了下巴。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峙着,似有千军万马。
白芊芊手腕一紧,便被他拽入怀中。
他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警告着:“别白费心思了,无论你如何折腾,本王都不会喜欢你!”
闻言,白芊芊小手攥紧,压下了爆粗口的冲动!
他不请自来,不仅骂她不知廉耻,还要羞辱她,简直神精病!
没有眼力见儿的江与城,看了一眼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又看了一眼“打情骂俏”的二人。
他吞咽着口水,催促着:“表哥,吃饱了饭,才能持久……”
司空净尘沉冷的脸立即黑如锅底,挥手便是一拳。
这一拳太快,江与城话还没说完,右眼便是一花。
他捂着右眼,痛呼出声:“啊!”
一刻钟后,江与城如愿地坐在石桌上大快朵颐,却不敢再看白芊芊一眼。
司空净尘老神在在,恍若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用膳时依旧优雅而又矜贵。
只有白芊芊无语的看着,将她辛苦了半个时辰的饭菜,洗劫一空的二人。
连菜汤都不剩!
江与城松了松腰带,满足地叹了口气:“撑死本世子爷了!”
没吃饱的司空净尘,漆黑的眸底划过一抹不满。
哗啦啦——
不知何时,白芊芊拿来了一个算盘,一脸认真地扒拉着,:“冬虫夏草五两、柏子仁二两、熟附子三两……小母鸡五两、猪腿肉十两银子、人工费五十两银子……”
江与城错愕的看着精打细算的白芊芊。
果然是村姑,他们赏脸来吃,她竟然市侩的要钱!
活该,不得表哥待见!
他期待的看向二人,只等好戏开场。
但,表哥面前的一百两银票是怎么回事?
江与城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是错觉吗?
他为什么觉得,表哥似乎心情还不错?
司空净尘古井无波,理所当然的开口:“本王不喜欢吃猪肉。”
闻言,白芊芊错愕的抬头,微怔。
这神精病的意思,下一顿他还要来吃?
她瞧了一眼银票的额度,美眸似有星光闪烁:“好。”
她初来乍到,最缺的就是银子,自然不会和银子过不去。
下一刻,她转眸看向了江与城,伸出了手。
“村姑,天香楼也没你这么黑!”
这村姑简直贪得无厌!
“下一顿,你可以去天香楼吃。”白芊芊再次抬了抬手。
江与城一噎,但扪心自问,别说天香楼,就是宫宴也没有她做的好吃。
这么一想,他也痛快地掏了一百两。
“本世子爷,喜欢吃海鱼和羊肉。”
“好。”白芊芊看见了银票,眼底终于有了笑意。
司空净尘沉了脸,对白芊芊无差别的笑靥很是不满。
“回赏雪阁。”他骤然起身,举步出了院子。
江与城还想继续补充,一听到是去找白翩翩,便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走到院门口,他还不忘回头叮嘱:“晚膳的时候,就做鱼哈!”
白芊芊无奈提醒:“新鲜的海鱼可是稀罕物。”
江与城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脑袋,随即拍着胸脯:“这个包在本世子的身上!”
与此同时,赏雪阁。
采蝶气喘吁吁的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小、小姐,豫王和江世子刚在离心苑用的午膳。”
白翩翩怒极,她做的饭菜,怎么会比不上死村姑的粗茶淡饭?
她一把将手中的茶杯砸在采蝶身前。
咔嚓!
碎瓷四溅。
采蝶的脸颊瞬间多了四五处血痕,敢怒不敢言的跪在了碎瓷上。
白翩翩脸上,哪里有平日在外面的半分善良?
她眼睛里划过一抹阴冷:“采蝶,计划开始吧!”
这一次,没了江老太太撑腰,看她如何全身而退!
话落,她刚才的动作似乎扯到了肩头伤口,撕心裂肺的疼越发汹涌。
白芊芊那日临走的话,仿佛如梦靥,让她这几日寝食难安。
但是她用的可是宫廷秘方:玉肌膏,即使露了白骨,都能快速生肌不留疤。
她才不会被死村姑一句话吓到!
“奴婢参见豫王。”门外忽然传来了侍女行礼问安声。
白翩翩眼睛一亮,司空哥哥果然还是在意自己的,肩头的痛似乎都淡了几分。
她瞪了一眼采蝶,低斥:“还愣着干什么?”
采蝶如获大赦,手脚麻利地将沾满了血的碎瓷收拾干净了。
白翩翩立即对着铜镜照了又照,确定自己妆容精致,却不失憔悴,才弱不禁风的出门相迎。
“翩翩做的午膳,是不合司空哥哥的胃口吗?”她试探出声。
江与城见表哥没有回答的意思,见她期期艾艾的神情,心底便是一阵愧疚。
“表哥是因为关心你,所以最近胃口不好。”
尝过村姑的手艺,御厨都不及,何况是豫王府的厨子。
闻言,白翩翩眼睛水波盈盈,娇羞地看向了司空净尘。
“好好养伤。”司空净尘古井无波的说道。
与此同时,离心苑。
司空净尘送来的带根须的草药,被她栽种在树屋外,不仅长得繁茂,而且一个个竟有了十几年的药龄。
虽然药灵越高越值钱,但终究是怀璧其罪,若非情况紧急,她还是不要外露的好。
白芊芊算了算时间,距离白翩翩手术已经过去了十日,拆线的日子更是过了五日。
加上近来温度又高,她的伤口怕是早就发炎了,再耽搁下去定要溃烂流脓。
她虽然是医者,但是她不是圣母,所以白翩翩感染而死,她也绝不会愧疚。
况且,她早已经提醒过白翩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