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翩翩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委屈至极:“叶老,我不知道芊芊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误会竟这么深。”
是个男人就会怜惜,广安良于心不忍,
“叶老,这火……和白姑娘也没关系。”
叶老轻视的眸子扫了一眼白翩翩:“若不是别有所图,为何凑到老夫跟前挨骂?”
就她那点小心思,他会看不懂?
白翩翩小手收紧,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恨毒。
这个老不死,和江老太太一样该死可恶!
这时,月色的残影忽然飞掠火光冲天的房前,劈手从广安良手里夺来水桶,兜头朝自己淋下。
广安良措不及防:“王爷,不可!”
白翩翩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司空哥哥!”
他竟然为了死村姑,连命都不要了!
白芊芊错愕在原地,竟有几分说不出的感动。
犹豫着,是不是该出去了。
众人震惊得回不过神,这个村姑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还是叶老率先回过神来,对着院外吼道:“还不进来救火?”
话落,院外的下人瞬间回过神来,纷纷提着水桶来救火。
王爷,若是有事,他们哪里还有命在?
下一刻,司空净尘一左一右地拎着两个看不出模样的人出了火海。
啪!
将二人重重丢在地上,俩人还没死,痛得直‘哼哼’。
白翩翩夸张地惊呼出声:“这个男人是谁?!”
见白芊芊没有死,但是却烧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眸底划过一抹痛快之色。
看这死村姑怎么勾引司空哥哥!
司空净尘盯着地上,一男一女的目光冰冷一片。
炙烤的热浪,瞬间被他的怒气盖过,让众人如堕极地冰川。
唯有翩翩眸底划过兴奋的光芒。
她似痛心疾首:“芊芊,司空哥哥为了你不顾生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呢?”
“芊芊,就算所有的人都说你不知廉耻,我也从未相信过,但是你怎么能这么自轻自贱呢?”白翩翩似恨铁不成钢。
话落,她深吸一口气,跪在了司空净尘脚边,一脸羞愧。
“司空哥哥,都是翩翩的错,才连累得她在偏野乡村长大,才会这般……没规矩。”
叶老虎目一瞪,插着腰一副护犊子到底的模样:“依老夫看,这里最没规矩的是你!豫王还没发话审问,你便这么迫不及待泼脏水,乌鸦叫了?”
这老东西竟说她乌鸦叫!
白翩翩气得肝颤,但一张小脸越发楚楚可怜,柔声解释:“叶老,是翩翩说错了话,芊芊和这……男子虽然睡在一个屋子里,但一定是清白的。”
她垂下的眸子划过一抹算计,就算这老东西堵得住自己的嘴,难道还能堵得住满府下人的嘴?
采蝶一副忠心护主,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姐:“夜深人静孤男寡女,还用得着审!再说王爷明明同我们小姐两情相悦,分明是村姑横刀夺爱!现在她就是罪有应得!”
采蝶自知失言连忙后退了两步,身边的下人们却已经跟着附和起来。
“这明摆着的事,还用得着审?”
“就是,这奸夫荡、妇就该浸猪笼!”
“就该让她烧死在火里,省得连累我们王爷的名声!”
“简直是不要脸!呸!”
……
众人义愤填膺地唾弃着。
“真是愚不可及啊!”叶老头被这帮人气得不轻,脸色涨红了几分。
他还在这儿,白翩翩和这帮下人就敢明目张胆地羞辱这丫头,他不在时,可想这丫头在豫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随即怒气腾腾地瞪着司空净尘:“老夫,就问你一句,你信那个满嘴胡话的什么翩翩,还是信老白的亲孙女?”
从采蝶的失言,他便猜出了这主仆二人背后定是没少这么对白芊芊,还不知道背后受了多少委屈。
白翩翩恨不得拆了这老东西的骨头,她强压下怒气,垂眸哭得梨花带雨,委屈至极。
“是……翩翩卑贱,也相信芊芊这样的出身,做不出水性杨花的事。但……她若是一时不懂事,翩翩也愿意用两次救司空哥哥之恩,换她一条生路!”
她瘦小的身子,如被狂风凌虐的柳絮,惹人怜惜。
一个水性杨花又心肠歹毒,一个楚楚动人又善良可人,是男人都知道谁更好!
一众下人见此,眼睛里都流露出了心疼。
“叶老,白姑娘没有恶意。”广安良开口劝道。
采蝶哭哭啼啼地控诉着:“叶老,被抱错,又不是我家小姐的错,连心上人都让出去了,求叶老不要再针对我家小姐。”
叶老看着众人谴责的目光,冷哼一声:“你家小姐如何,关老夫什么事?关老白亲孙女什么事?”
跪在地上的白翩翩被气得一抖,小手一紧。
白芊芊究竟给这个老不死的灌了什么迷魂汤?
吱呀!
看戏太入神的白芊芊,不小心踩到了枯草,好在院子乱糟糟的,并没有人发现。
但,不包括内力深厚的司空净尘。
他古井无波的墨眸,准确地看向了白芊芊藏身之处。
白芊芊心猛然提起,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司空净尘眉梢微扬:“广安良,送这对儿狗男女浸猪笼!至于白天王妃的字,所卖的一千两便提前给她烧过去。”
闻言,白翩翩嘴角的笑意怎么也隐藏不住了。
广安良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叶老,小心翼翼地提醒:“王爷,真的不审一审?”
司空净尘勾唇抽走了一千两银票,摇晃着便要将银票丢进火里。
白芊芊瞬间被银票勾了魂,但她还想看江嬷嬷浸猪笼呢!
眼看着,内侍粗使婆子已经把‘狗男女’塞进了猪笼里。
江嬷嬷似烧到了声带,只能嘶吼地“啊啊啊……”
她是江嬷嬷啊!
眼看着,江嬷嬷就自食恶果了,但白芊芊很快发现,司空京尘是认真的!
她的银票已经被火舌舔了!
“哎~~今晚怎么这么热闹?”白芊芊似是才睡醒,一身中衣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司空净尘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解下外衫,兜头给她罩了个严实。
一晚上,她竟敢穿成这样在外面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