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泼脏水

他抬手便用了十成的内力,朝着她心口便是一掌。

白芊芊利落地飞掠后退,但仍没有对方用了十成内力的掌风快!

千钧一发之际,她只能勉强避开了要害。

“噗!”

但这一掌,让她所受的伤,足以要了她半条命。

她本就不是黑衣男子的对手,现下受了重伤了,那么全身而退的概率便更低了。

尤其这黑衣男子精神状态似乎不对,双眼猩红似失去了理智,接连又是十成内力的连环掌朝着她轰来。

掌风如天罗地网,朝着白芊芊四面八方地包围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白衣猎猎作响,由远及近。

来人长臂一捞,便将白芊芊护在怀中,单手接下了黑衣男子所有的攻击。

白芊芊一阵阵发黑,还未看清来人,本能抬手将另一手毒针刺向了司空净尘。

司空净尘额头青筋狂跳,险险躲过了大部分的毒针,却仍是中了一针。

这个女人,对他还真是从来不手软!

听到熟悉的闷哼声,以及鼻间熟悉的佛香,白芊芊费力地看清了,他坚毅完美的下颚。

“采、花……”她话还没说完,便晕死在他的怀中。

好个采花贼,竟敢肖想他的王妃!

司空净尘湛黑的眸底涌起了毁天灭地的怒气。

他抬掌内力一吸,射在树上的毒针便被抽出,在空中悬停了一瞬,便随着她的掌风,射向了对面的黑衣男子。

此时,黑衣男子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一看清眼前的男人,立即飞掠退去。

司空净尘没有追,看着怀中脸色惨白,微微凌乱的发丝被冷汗粘腻在脸颊上,一颗心似被什么狠狠揪起。

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胸口,细弱的呼吸声还在,他心下稍定。

正准备就近寻找一个房间,运功帮白芊芊疗伤。

“王爷?”正是久不见王妃回来,便提着灯笼寻来的李嬷嬷。

司空净尘身披月华,深邃的轮廓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

“她住哪儿?”

李嬷嬷这才注意到,王妃惨白的脸,在月光下似易碎的陶瓷。

她没有多问,转身小跑着在前面引路。

司空净尘轻功飞掠,一把提起了李嬷嬷脖颈后的衣襟,沉冷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急切:“哪间?”

李嬷嬷哆嗦着指路,看着路旁景致疯狂倒退,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刮得她老脸生疼。

……

一个时辰后,床上的白芊芊面色恢复了一丝血色。

而身后盘腿为她运功疗伤的司空净尘,连绯色的唇瓣,都开始白得透明,似随时会飞灰湮灭一般。

按理,他才取了心头血没几日,不该调用内力,更何况是运功帮人疗伤?

他胸腔血气翻涌:“噗!”

染了鲜艳血色的唇,竟为他清冷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妖冶。

他抹去唇上的血,又手指僵硬地解开她的衣襟。

看着她青紫圆润的肩头,他心头再次划过一抹闷痛,随即掌心摸上金疮药,辅以内力一点点帮她化解着肩部的瘀青。

他的掌心是熟悉瓷滑的触感,新婚之夜的记忆,再次闯入他的脑海,喉头快速地滑动了几分。

他压下心底汹涌,直到她的肩头再次恢复莹润瓷白的色泽,才重新帮她系好衣襟。

他深邃冷冽的轮廓情不自禁的柔软了几分,细心地为她盖好了被子,才推门而出。

月光下,李嬷嬷终于看清了自家王爷的脸色,白得似随时会烟消云散。

她从未见过,自家王爷这么虚弱过。

司空净尘一回到豫王府书房,又是一口鲜血:“噗!”

广安良看着自家王爷灰白的脸色,满眼担忧。

“王爷,您刚为医圣取了心头血,三天内不能动用内力,您知道怎么还……”

他说着话,忽然一顿,猜到了王爷只有为了王妃才会冲动。

“王妃,出事了?”

若王妃都不是对手,要逼得王爷出手,京城里何时有这样一号人物了?

“嗯。”司空净墨眸微沉,沉吟片刻,笃定:“京城那些失踪的少女,应该与袭击王妃是同一人。”

今天,他幸亏在少女失踪的地方,发现了奇怪的粉末,急着找她问问粉末成分。

若非如此,这个自大的女人,怕是与那些失踪的少女一样了无音讯了!

广安良恍然,眼底凝重了几分:“难怪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贵女和臣妇!”

王妃被这样的高手盯上,根据失踪少女来推算,这人一旦锁定了目标,定不会罢手。

那么,王妃岂不是危险了?

司空净尘墨眸危险地眯起:“盯紧京城各家药堂,但凡购买解毒一类的药材,务必跟紧排查!”

若是没有可疑人去药堂抓药,那么便证明了这人身份不凡,府邸里有大量的储药,同样能缩小调查范围。

广安良领命,退下。

……

翌日,白芊芊醒来,

竟然没有感受到预期的痛。

她随即闻到了空气中浓烈的金疮药的味道,昨夜昏迷前的记忆,瞬间清晰了起来。

是司空净尘救了自己!

她快速地解开了衣襟,看见了白皙如初的肩头。

他……还用内力,替她化解了肩头的瘀青。

昨天,她好像本能地用毒针射中了他。

这精分竟没有一怒之下丢了自己,还细心地替自己疗伤。

她心头一时五味杂陈……

只是昨夜的黑衣蒙面人究竟是谁?

或许,近来太过顺风顺水,除了司空净尘,再也没遇到什么不可敌的高手,便让她懈怠地忘记了这个时代的危险。

看来她必须准备一些,可以让人当即发作的麻药,或者致幻药防身才行!

至于可疑的杨管家,到底是武杨侯府的事。

于是,她借着早膳,只有杨霜雪和候老夫人在,便将昨日杨管家可疑之处说一遍了。

候老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嬷嬷,老嬷嬷立即心领神会地退下。

白芊芊也不再多问,等候老夫人服用完汤药半个时辰后,她再次帮候老夫人诊脉。

这时,侯夫人和杨思仪一起来给候老夫人请安。

几人请安后,杨思仪虽戴着面纱,但是一双眼睛满是鄙视:“祖母,为了臣女和姐姐的名声,还是别留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在府里治病了。”

就算是昨夜村姑是被尾随,但是这里是武杨侯府,是非黑白还不是她们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