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计中计

“再睡一会儿吧!”

……

与此同时。

武协产业的二掌柜,被人掠走的消息,随着尘会长亲自派人搜查,连夜传开了。

他一身凌冽刺骨的寒气,让所有想套近乎的人都望而却步。

江流儿安慰:“二掌柜足智多谋,一定不会有事。”

司空净尘墨眸寒潭冰渊,一颗心,随着不断收紧的拳头,而紧绷着。

他深知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的计谋,都是班门弄斧!

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自责。

他忽然想起,那女人曾说,杨思礼给钱院判的下毒手法,和给祖父的下毒手法相似。

遭!

杨思礼若是与母妃有联系,那女人失踪的消息,一定会传递到母亲耳里。

母妃绝不会错过,毁了那女人的机会。

他立即唤来江流儿,低声吩咐:

“去趟豫王府,让许汤汤易容成王妃。”

江流儿领命,很快便到了豫王府。

月如风被从心苑喧闹声吵醒。

他刚想翻身继续睡,因为无感敏锐,隐约听见王妃不见了。

瞬间醒酒,明明只见了几面,心却忽悠地被什么提起。

他起身来到正殿,看见许汤汤正在易容成豫王妃。

他一把拽住了广安良,满脸急切:“豫王妃怎么了?”

许汤汤哽咽,眼底一片焦急:“被人掠走了。”

想不到,小小的大夏京都卧虎藏龙,那人实力定是在芊姐姐之上!

月如风心猛然一沉:“我试试。”

他从袖兜里摸出了,巴掌大的一团毛绒。

这是月家仅有的五毒狐,虽傲娇难驯,但是却极其护主。

只可惜这小东西,只是跟着他,显少听他的话。

“帮我寻个人。”他拿出一枚彤红的果子诱哄着。

五毒狐纹丝未动。

月如风精致的脸冷了几分,凉飕飕地威胁。

“你若不帮我,我就把你的毛剃了。”

五毒狐睁开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灵巧地跳出了他的掌心。

它倨傲地仰着头,有恃无恐地舔着狐爪。

众人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小白狐似在嘲笑月公子。

月如风脸色黑沉,后悔自取其辱。

他若非捉不住,真想拍死这野性难驯的东西!

那五毒狐才舔了几下,忽然在地上嗅了起来。

见此,广安良眼睛一亮,立即冲进夜色去通知豫王。

屋内众人屏气凝神,目光齐刷刷地跟随着它移动。

五毒狐很快便停在了床边矮榻,它贪婪地舔、舐着毛刺。

众人这才发现,矮榻上早已干涸的暗红。

它随即不满地抬起头,翻出了后窗。

月如风立即追上。

这时一道月色的残影掠过,紧随其后地跃窗而出。

正是先广安良一步掠空回来的司空净尘。

……

灵犀宫。

原本黑漆漆的窗纸,正殿忽然明亮了起来。

江嬷嬷走到窗前,将字条递给侧卧在床上的德妃。

德妃起身打开了字条,字条里滚落出一颗黑漆漆的药丸。

她脸色白了几分,手指微抖地看完了字条的内容,眼底喜忧参半。

只要吃了杨思礼给的黑色的药丸,她的脉搏便会出现急症的状态,且御医绝无可能治好。

即使死村姑不愿意进宫,皇上也会念着多年的情分,宣死村姑进宫为她治病。

到时候死村姑被歹人掳走的消息,想藏也藏不住了!

只要她献上豫王的命,他不仅给她解药,还能让白翩翩拥有月家血脉。

德妃心动了。

江嬷嬷盯着药丸,看这颜色便知道不是好药!

她担忧地劝道:“德妃娘娘,无论如何也别把命交到别人的手上啊!”

德妃水眸满是坚决:“这是翩翩唯一的机会了。”

死村姑眼见着羽翼丰满,翩翩若是不能坐实月家血脉,翩翩的命迟早要折损在死村姑的手里。

她闭上眼睛,硬着头皮将黑色的药丸丢进了嘴里。

药丸入嘴既化,刺痛瞬间随着舌头蔓延。

似有万千毒虫在啃噬,不到一刻钟这痛已经蔓延至全身。

江嬷嬷心疼地看着,脸色惨白,被冷汗浸透的德妃娘娘。

她立即去传御医了。

起初只是一个值班太医,但是很快惊动了整个太医院。

无论来了多少人,都是无奈摇头。

这时有御医提议:“江嬷嬷,不如去请豫王妃。”

她与德妃又是婆媳关系,这也不算是辱没身份了。

德妃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气若游丝:“天还未亮……”

御医见状立即劝道:“德妃娘娘,您的病来势汹汹,不能耽误啊!”

“德妃娘娘,老奴知道你心疼豫王妃,但是性命攸关,老奴只能自作主张了!”

江嬷嬷踏着夜色,来到了豫王府。

“德妃娘娘急症,还请豫王妃进宫。”

许汤汤唯恐露馅,推说豫王病情反复,身边离不开她。

小江管家为难地出来禀报。

这些早在德妃娘娘预料之中,她难得没有纠缠,转身回宫禀报。

添油加醋地将豫王妃拒诊的事,向一众太医哭诉了几句。

床上奄奄一息的德妃呵斥。

“江嬷嬷,你、再敢妄议豫王妃,本、本宫便……宫规处置……”

江嬷嬷委屈的呜咽一声,愤愤不平。

“德妃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才让豫王妃蹬鼻子上脸。”

德妃水眸微瞪:“闭……嘴!”

但了无生气的模样没有半分威仪可言。

德妃忽然急病,太医院束手无策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隆泰帝的耳里。

他披了大氅,便急匆匆地来到灵犀宫。

江嬷嬷一见到隆泰帝。

她“扑通”跪地,还不停地磕着头。

“皇上,老奴求您了!求您救救德妃娘娘吧!”

灵犀宫其他宫女也纷纷跪下。

隆泰帝虎目一历:“你去请豫王妃。”

江嬷嬷哭得更辛酸了。

“不是老奴不愿,是……”

床上德妃立即开口打断,只是声音轻得似随时会消散。

“皇上,别听江嬷嬷……”

皇上大步走近,拉住了德妃的手,虎目满是惊痛。

白日一道用午膳时还好好的,夜里怎么忽然严重了?

江嬷嬷跪着上前:“老奴去请了,但是豫王妃不肯来。”

隆泰帝脸色阴沉,虎目紧紧攥着床上病怏怏的德妃。

德妃心底一凉,果然最是薄情帝王家!

她病弱至此,竟还比不过一个死村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