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芊芊狐疑地看着忽然柔顺的江老太太,
就算江老太太贪嘴,倔强的她不该如此轻易妥协。
江老太太虽然心虚,但想到白白胖胖的曾外孙,立即坚定了立场。
她正想着如何遮掩,外室飘来的菜香里糅杂着香浓的酒味。
白芊芊美眸了然,笑着猜测。
“您老这是借着我来的名头,点了带酒的菜。”
江老太太美滋滋地点了点头:“所以再陪我喝点果酒?”
白芊芊想到自己前几次醉酒,不仅酒品差,还有点禽兽。
她正想拒绝,江老太太已经为她倒了一杯果儿酒。
江老太太昧着良心劝酒:“果儿酒没有酒味的。”
她可没骗人,只是后劲儿大。
白芊芊轻抿了一小口,满口果香。
江老太太趁她品酒的工夫,又用公筷殷勤地为她夹菜。
白芊芊盯着碗里醉鸡、醉鸭、醉虾……眼角便是一抽。
江老太太这是多么想喝酒呀,满桌子菜竟全用了酒。
她随即严厉地板起了脸。
江老太太的心“咯噔”一跳。
芊丫头不是发现了她的小算盘了吧?
她看穿了她的小聪明,立即坚持强调。
“这些菜里都有酒,果酒你顶多只能喝一小盅。”
江老太太暗暗地松了口气,故作懊恼:“那些都是菜。”
白芊芊弯眸,柔声哄道。
“您老若是想喝酒,我写几个药酒方子给李嬷嬷。”
江老太太眼睛便是一亮,坚定的立场,险些因为她的体贴土崩瓦解。
李嬷嬷见状,赶紧伸手帮王妃剥虾皮。
“王妃,您吃菜。”
江老太太看着白胖胖的虾仁,心一横又为白芊芊倒了一杯果酒。
白芊芊第二杯饮尽,微诧。
她竟然没醉!
于是,不用江老太太劝酒,贪嘴的她将果酒当饮料喝。
但是,一顿晚膳用完了,也未见她有醉意。
江老太太有点急了,人没醉这可咋整?
隐在暗处的司空净尘,察觉外祖母还要再灌坏女人。
他脸色黑了黑,想到她之前吐酒时难看的脸色。
他立即现身,快步推门而入。
白芊芊因喝了酒,五感没那么敏锐,见到司空净尘时,美眸微微朦胧。
但她美眸很快满是警惕,立即起身。
“外祖母,我下次再来看你。”
她抬腿便走如踩在云端,才惊觉自己醉了。
江老太太见状:“快让净尘送你。”
司空净尘拿过她的狐裘,将她捂得严严实实,才攥着她的腰身出了长珠公主府。
白芊芊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此时喝醉了,手上的力道越发软绵。
因着阴天,今天的夜幕降临得格外早。
二人还未走到公主府大门,便忽然飘起了雪花。
洋洋洒洒间,漫天鹅毛大雪。
满眼皆是一片银装素裹。
“真美!”
他侧身挡去了呼啸的北风,美眸里映着她绯红白皙的小脸。
的确很美!
今夜她若是再招惹他,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外祖母说完,他也开始期待他们的孩子。
她将清风都当孩子,对小八他们都那么温柔。
她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更温柔。
他万万没想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软萌贴心,还可以很漏风扎心窝。
不过,这是后话。
白芊芊看着雪,便有几分飘飘然,不经意转眸撞上了他专注的墨眸。
漫天银色,更衬得他眉眼如画,容颜惊世绝尘。
尤其是这双熠熠生辉的墨眸,蛊惑人心。
他眉目微挑,嗓音低沉:“冷了吧?”
不等她回答,她已经被他圈进了他的大氅。
冷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她的脑袋越发晕沉。
偏他一本正经,谪仙般矜贵的气质,在这样的天气里更加惑人。
她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脑袋越来越重了。
她、她不能再禽兽了。
他低下头,凑近她耳边低语:“走吧。”
她咽了一口唾沫,脑袋晕沉沉地点头。
全然未发现,她被他拐来了豫王府、
二人才进入从心苑,她不知道绊到了哪儿,脚下便是一软。
他深邃的眸子暗芒一闪,随她一起跌入雪中。
只是在落地的一刹,将她稳稳地护在了身上。
她的鼻子原本要磕在他坚毅的下颚,他故意低头,又将她抱起来了一分。
任她红唇撞向自己,但他错估了她牙齿的锋利。
白芊芊是啃在他柔软的薄唇,腥甜瞬间在她唇齿间弥漫。
她眼前是他惊世无双的俊颜。
咽了一口唾沫,本想舔舔自己发干的唇,却舔到了他微凉柔软的唇。
她脑袋终于糊成一团,美眸前所未有地娇憨。
他墨眸幽深了几分,捉住了她红润的唇,加深了这一吻。
不时有冰凉的雪花,被卷入唇中。
雪越下越大,为这一吻更添了一抹绮丽。
……
翌日一早。
白芊芊觉得自己似被巨石碾压了一般,身上没有一处不疼。
她随即猛然惊醒,脑海里很快浮起昨夜的旖旎。
她压在他的身上,啃噬着他微凉的薄唇。
她……她不规矩的手,似在他身上游、走,犹如现在这般……
现在?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张过分倾城无双的脸。
她挣扎想要坐起,被子滑落。
凉飕飕!
她立即缩回了被窝,美眸瞪得溜圆。
她、她这次……她还撕了自己的裙衫?
他忽然转身,被子微微滑落。
除却姹紫嫣红,还、还有数不清的抓痕。
她立即爬起来想穿裙衫逃走,裹着被子双脚才落地。
满地狼藉的碎布,让她艰涩地咽了一口唾沫。
她蹑手蹑脚地来到衣柜,但里面空无一物!
犹如她此刻空空如也的大脑。
终于意识到,这里根本不是她的公主府。
她怒气腾腾地走回床边。
“司空净尘,你昨夜为何不送我回公主府?”
司空净尘睫毛轻颤,墨眸清澈无比。
恰到好处的茫然:“昨夜送你回公主府了,是你追来,将本王……”
说这话时,他指了指被啃破的下唇。
瞬间,她的脸沸腾涨红,美眸心虚:“那个衣服……”
他压下眼底的暗芒,嗓音微哑。
“你走了以后,豫王妃再无女子的裙衫。”
白芊芊不信:“侍女的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