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净尘盛好饭菜转身,端着碗坐在床边,薄唇勾着餍足的弧度:“嗯。”
白芊芊心头微松,生了几分报复的心思。
她软了语气,特地点了碗里没有的菜。
司空净尘心情不错,起身回到外室,夹了她点的菜回来,喂到她的唇边,意味深长:“多吃些。”
白芊芊听出几分秋后算账的意味。
她弯眸卖乖:“皇兄喂的菜都好吃合口。”
她心底暗骂精分腹黑又记仇!
司空净尘墨眸暗芒微闪,微不可寻地勾了勾唇角。
夜里,司空净尘还未尽兴,白芊芊便已经疲倦地睡沉。
司空净尘起身,洗了凉水澡。
他再次回到床边,拿出了药膏,细细涂抹在她通红的掌心。
坏女人的皮肤还真是娇嫩,这便被磨红了。
他细算着,等腹中胎儿三个月,还有一个半月,便觉得度日如年。
好在,这两年不必担心坏女人会离开他了。
也足够他夫凭子贵了。
虽然夜深人静,但他还是连夜进宫,去了隆泰帝的御书房。
御书房的烛火,亮了一夜。
他回公主府时,启明星还挂在微暗的夜空。
他心情不错地去小厨房,做了她爱吃的生煎包。
转眼,早膳时间。
白芊芊庆幸着自己睡得够沉,精分也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她美滋滋地吃着水煎包,沾着陈醋。
司空净尘看着她近乎喝陈醋般,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一想到酸儿辣女,心头便有几分嫌弃。
他想要贴心的小棉袄,不想要漏风的棉裤。
他不知道的是,漏风不漏风和棉袄棉裤没有半分关系。
忽然,刺眼的红色闯入他的视线。
来人正是一身红色劲装,手捧着一束梅枝的梅鸿霖。
司空净尘嫌恶地看着墨发高束,一席白色红梅暗绣劲装,显然是新作。
他火药味十足:“不过是去北街,梅公子竟还要换身新衣?”
梅鸿霖无视了豫王的臭脸,笑容肆意洒脱地进了外室。
“院中的红梅开得正好,便随手折了一束来。”
白芊芊无视,一旁一身寒气的精分,弯眸淡笑:“谢谢。”
梅鸿霖不拘小节:“红豆,拿个花瓶来。”
红豆虽察觉到自家王爷的怒气,但她还是询问地看向了公主。
白芊芊点了点头,美眸微掀。
“梅公子,咱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梅鸿霖不在意一笑,从食盒里端出了一碟点心,和一小盅粥。
“永酥斋的绿豆糕和南瓜小米粥。”
他刚盛好,一只白皙如玉的大掌,先一步接下。
“外面的早膳不干净,也不合芊芊口味,本王代劳了。”
梅鸿霖抬眸的瞬间,眼底的怒气便被压下,取而代之的是舒展的浓眉,笑容爽朗肆意。
“好。”
白芊芊抬眸,感激地扯唇一笑。
司空净尘端着粥碗的骨节,立即青白了一瞬。
坏女人这是觉得他无理取闹?
这时,红豆端来了花瓶,接过梅鸿霖手中的红梅。
“公主,花瓶放哪?”
白芊芊又吃了口生煎,美眸扫了一圈。
梅鸿霖提议:“床边?”
司空净尘自得地挑了眉梢,沉声拒绝:“于身体有害。”
不懂生活的毛头小子。
梅鸿霖不服气,询问地看向了白芊芊。
白芊芊摸了摸鼻子,聪明地看向了红豆。
“红豆,放窗台上吧。”
这还没一起出门,她便已经遇见了今天的剑拔弩张。
她开始后悔,昨夜她就该有烈士的精神,无论他如何折腾,也不能点头每次和梅鸿霖出去,都带上他。
早膳用罢,她无力认命地叹了口气:“走吧”
梅鸿霖脸上的笑终于淡了几分:“豫王也去?”
司空净尘起身,得意地点了点棱角分明的下颚:“是。”
话落,他取来她的大氅,搂上了她的腰肢。
白芊芊美眸无波,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司空净尘。
梅鸿霖杏眸微暗,不快的情绪掩藏得极快,取而代之是调侃的笑意。
“想不到豫王这般粘自己的皇妹。”
司空净尘听出梅鸿霖在膈应他,但他眉目微扬,愉悦地勾唇颔首:“是。”
三人气氛古怪地到了公主府大门,正巧遇上了才下马车的明珠玉。
明珠玉见豫王要出门,不想这一趟白来。
她快步迎上,行了礼:“王爷,您这是?”
一副随时要黏上来不放的架势。
梅鸿霖虽然嫌京中贵女麻烦,但是想着近来明珠玉和豫王的传闻。
他爽朗地开了口:“去北街。”
豫王朝三暮四,根本配不上芊芊,也不值得芊芊守什么两年之约!
明珠玉眼睛一亮:“真巧,昨日瞧见长姐蜜饯吃了,既然顺路,臣女便同豫王、公主和梅三公子一块去北街买些蜜饯。”
这借口说得漏洞百出。
司空净尘墨眸微暗:“天寒地冻,不必折腾,本王帮你带一些。”
眼里只有豫王一人的明珠玉,俏脸一红。
豫王这是心疼她吗?
梅鸿霖视线在俩人身上徘徊着:“豫王,还真是怜香惜玉。”
明珠玉的脸又羞红了几分,但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她垂眸,羞怯扭捏道:“臣、臣女不怕冷。”
半天等不到豫王的回答,抬眸豫王、白芊芊和梅鸿霖三人已经上了马车。
她眼底闪过几分懊恼,转身进了公主府,准备等豫王回来。
她抬手取下梅莲雪送她的桃花簪,眼底妒意一闪即逝。
豫王早晚会送属于她的发簪。
一刻钟,司空净尘、白芊芊和梅鸿霖三人在北街下了车。
梅鸿霖虽然在京城长大,但是从小到大他几乎都没来过北街。
所以,他昨夜特地做了功课。
他侃侃地介绍着:“这北街街头的羊杂汤味道不错。”
身后便传来了司空净尘沉冷的嗓音:“芊芊,特地多加辣加醋,喝口暖暖身子。”
白芊芊本想拒绝,但是一闻到辛辣酸爽的味道,便觉得肚子空空了。
她没出息地接过羊杂汤,小口小口地喝着,身子瞬间暖了起来。
很意外,才一次,她的口味便被精分记得分毫不差。
梅鸿霖的笑僵了僵,冷冷调侃:“豫王,对北街还真是了解。”
司空净尘眼梢微挑,低调地炫耀着:“和芊芊来过两次。”
梅鸿霖湛亮的杏眸暗了暗,眼底划过一抹挫败。
司空净尘勾着唇角,头就着芊芊的手,尝了一口羊杂汤。
“味道确实不错。”
这时,女扮男装的梅莲雪快步来到几人身前。
她一脸急切:“王爷,姑母的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