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为了让自己说出玉玺的下落,夏统天那个卑鄙小人竟然给他下毒,对啊,他应该早就知道他是卑鄙的。
楚仪咬牙,心中纠结到极致,一方面他不想说,可是身体的难受真的让他无法忍受,不是没想过咬舌自尽,但是他已经被这冷热交替给折磨的一丝力气都没有,说话都费力,哪还有多余的力气来咬舌自尽,恐怕连弄疼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我...我给你...在...”
他的神智开始溃散,思绪渐渐飘远,好似来到了一片朦胧之地,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感觉到有人从他腰间掏出一个东西,对,那就是玉玺的藏身之地,谁,谁找到了他的玉玺?那是他的,是他的!
“好了,辛苦你了,你可以安然的去死了。”夏统天又拍拍楚仪的脸,楚仪瞳孔已经溃散放大,慢慢的失去光彩,三息之后,胸膛不再起伏,了无生机。
可悲他一生为权为势为皇位,禁锢自己的母妃和胞姐,给父皇下毒让他尽快驾崩,将年迈的太后送往山里寺庙,从此不再过问她的死活。
他为了皇位争斗了一生,却抵不过楚鸣的一句话,妥协在楚鸣的威胁之下,纵然不甘,也只得屈辱的成为傀儡,原以为冯思忘会成为他人生当中的转折点,没想到竟是他的催命符。
他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死,全在冯思忘的预料之中。
夏统天起身,手中拿着玉玺,沉甸甸的感觉,还带着楚仪的体温,本能的使劲一捏,拇指竟然捏到一块软软的地方,猛然间心底传来不好的预感,“咚”一声玉玺掉落在地。
但为时已晚,她清楚的看见有一淡青色蠕动的虫子顺着自己的拇指跑进了她的体内!
“阿天!”
“念昔!”
楚鸣和纳兰白看到夏统天把玉玺扔在地上,大惊,面色皆变,正要上前触碰,哪知她大吼,“别碰我!”
楚鸣和纳兰白伸出去的手停顿在半空。
她体内进了不知名的虫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效用,在这之前,最好别让人碰她。她将目光移向还在把玩自己秀发的冯思忘,不得不说,冯思忘,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最起码她的心思计谋,是宛雨生那个只懂的宅斗的人比不了的。
冯思忘对夏统天妩媚一笑,“要让你中招还真是不容易。”
让楚仪做饵,让她的死士做饵,终于钓起了这条狡猾的鱼,身体里进了她的小宝贝儿,就看他夏统天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鸣,来个交易如何?我给三天的解药,你把我死士还我。”冯思忘媚眼望向楚鸣,烈焰红唇吐出魅惑的语调。
她的死士可是废了大量时间药材培养的,要是就这样让楚鸣带走,那可损失大了。
楚鸣盯着面色愈来愈苍白的夏统天,眸色生寒。
“解药来!”
冯思忘娇媚一笑,“哎呀你还真是宠爱他,得,给你便是!”说话的同时她将一小瓷瓶扔给楚鸣,楚鸣将手中银丝一收,那些死士们恢复行动,“唰唰唰”几声隐藏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此番前来大幽的目的达到,冯思忘满意的拍拍手,在娇笑声中,身影渐渐消失。
“阿天...”楚鸣这下简直要打自己的脸,明知道冯思忘善蛊,为什么他不去拿玉玺,为什么中蛊的不是他!
夏统天额头开始有豆大的汗珠滴落,紧咬住自己的下唇,虚弱开口,“没事,我只是觉得胸腔左侧第三根肋骨中点处往里一寸的地方,好像被掏空了而已。”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移动一步,就眼前一黑,身影开始往地上摔去。
楚鸣眼疾手快地接住,神色着急,“鬼二,去找老怪!”必须要在三天内找到红山老怪!
鬼二听令,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楚鸣抱着昏迷过去的夏统天,一脸寒厉,转身,衣角翩飞之间,爆发的全是肃杀之气,小黄和小青赶紧将身形挪开,让楚鸣走过在,在看到楚鸣一双红眸的样子,依旧忍不住的心悸。
纳兰白看了眼死去的楚仪,将掉落在地的玉玺捡起,仔细观察了一番玉玺,已经没有怪异之处了,眸色愈发的寒冷,看来冯思忘此番前来大幽,针对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念昔。
假意和楚仪合作,让他们以为她就是借兵给楚仪,然后阻扰他们的夺玉玺的行为。大方将死士借给楚仪使唤,就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在楚鸣不费吹灰之力把死士捆绑,这时表演的最真切的,也是最让人无法的怀疑的楚仪就起到了最大的作用。
不,不是表演,楚仪确实是被冯思忘利用了,利用他的无知和对权利的渴望,利用他死到临头了还想搏一搏的心理,因为他恨楚鸣和念昔, 所以在最后一刻,一定会想着找他们同归于尽,在某一程度上,楚仪就是将祸害带给了念昔。
她也清楚楚仪不会心甘情愿的说出玉玺的下落,甚至将念昔会药的这件事都算计进去,知道念昔会用手段让楚仪说出,而那时,靠玉玺最近的,就是念昔。
这个时候,楚鸣的注意力放在那群死士身上,他的注意力放在冯思忘身上,谁会想到最后在玉玺上出了差错。
冯思忘从一开始就将蛊虫放在了玉玺上,等的就是念昔来触碰!
纳兰白手握着玉玺,面色越来越难看,恨不得将手中的这个东西捏的粉粹,他说过会护她一辈子,结果现在就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念昔动手,而他竟然毫无还手的能力!
愤怒,害怕,惊恐的情绪一一传来,让他神情变了又变。
“少主!”扶风唤会纳兰白的思绪。
“走!”纳兰白一甩衣袖,前往楚鸣的方向,若是在三天之内没有找到那蛊虫的解决之法,后果不堪设想!
小黄和小蓝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凝重,明明前一刻还在谈笑风生的人,下一刻说倒就倒,一丝预兆都没有。